胡清雅幹脆的給自己灌了一瓶改善體質的藥劑。


    這還是她穿越之初,為了救弘暉的性命買的。當初一次性買了三份,她跟弘暉各用了一份。最後一份就這麽剩下了。


    後來她去的都是現代社會。沒有什麽危險性。她也就沒用。這古代生活她真的沒底,隻好忍痛把它飲下了。


    喝完,趁著房裏沒人,胡清雅連忙練了一遍武技入門。


    她練了幾世,步驟熟的不能再熟。一直練到第三階的第六式才慢了下來。


    再往後不是不能練,而是她身體素質不過關,勉強自己隻會得不償失。


    慢慢來吧。


    擦了擦額頭的薄汗,胡清雅舒展筋骨做了一套柔軟身子的瑜伽,這才拿著一本在書案上尋來的遊記靠著床頭看了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珍珠過來掌了燈。燭光跳躍,在書頁上投來明明滅滅的暗影。


    胡清雅怕傷了眼,把書放在床頭旁的小機上。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脖頸。讓人送來熱水沐浴。


    珍珠和瑪瑙推門進來,拿了不少帶了紅色的裏衣。“四少夫人看看等會兒穿哪件。”


    衣服應該是公府準備的。布料光滑柔軟,跟她陪嫁來的一看就不是一個檔次。


    “就這件大紅繡牡丹暗紋的吧。”


    選好衣服,沐浴過後,胡清雅剛從浴房出來,珍珠的聲音就從外間傳來。“四少夫人,四少爺迴來了。”


    不等胡清雅迴話,房門便“吱呀”一聲,被從外麵推開了。


    褚榛的貼身小廝良時和良宵,一左一右的扶著褚榛走到門口。


    “四少夫人,四少爺醉酒了。”良宵有些尷尬的聲音從門口響起。


    新婚當晚新郎醉酒,也不知他們少夫人怎麽想他家少爺。


    胡清雅身上穿的是剛剛換上的寢衣。聞言從櫃子裏找了件披風穿上,讓在外間的珍珠幫忙把褚榛給扶進來。


    褚榛顯然沒有真的醉死過去。見到了正院,晃了晃腦袋推開良宵二人,自己跨進了正廳。


    “你們兩個迴去吧,爺沒事。”


    良宵二人雖然不放心,但是屋裏有少奶奶,還有丫鬟在,他們還是知趣的迴前院了。


    等人走了,胡清雅才從內室出來。“珍珠,去給你們家爺煮盞醒酒湯來。”


    “是。”珍珠聽話的去外麵張羅。


    胡清雅扶著褚榛在桌前坐下:“夫君怎麽喝了這麽多?”


    看的出來,褚榛雖沒真的醉倒,但也有七八分醉意。


    褚榛揉著脹痛的額頭,醉眼朦朧的看向胡清雅。“今兒個成親,兄弟們都為我高興,就多喝了兩杯。”


    實際上他們對皇上的安排不滿,難得有機會一醉方休,都沒怎麽控製酒量。兄弟們知道他新婚,已經替他擋了不少。


    但他心裏有些難言的小心思,也想借著醉酒免去洞房,一開始喝的多了些。還是後來想通了,才沒徹底醉死過去。


    “那夫君先喝盞熱茶,珍珠的醒酒湯想必一會兒就煮好了。”


    胡清雅摸摸桌上的茶壺。放了一會兒,茶壺裏的水隻是溫熱。


    “不用忙碌了。”褚榛握住胡清雅伸向茶杯的手,“咱們夫妻說會兒話。”


    胡清雅挑眉,“夫君想要說些什麽?”


    褚榛不語,怔怔的發起呆來。


    這輩子他自幼跟隨國公爺呆在邊疆,對於京裏的這些大家小姐一個也不熟悉。


    本來他都跟他爹說好了,這輩子要娶一個他心裏喜歡的,不然他情願一輩子不娶妻。


    他爹也答應了他有些無禮的要求。


    沒想到他這輩子的娘不過是出門上了一炷香,迴來就給他定好了婚事。


    還是走完禮之後才寫信告訴他的。


    都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娘這麽做也算不得錯。


    但到底跟他的心願背道而馳。


    他把手放到腿上,摩挲著腰間荷包裏暗淡的石頭,心下酸澀。


    這麽十幾年的暗中尋找,他早已明白有些事情強求不得。他應該放下奢望,過好當下。


    沒想到一朝事變,成陽侯府率先悔婚。原定的新娘子竟然換人了。


    他自嘲的笑了笑,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好在這位庶三姑娘不如想象中畏縮,是個明媚大方的。


    “還不知娘子閨名。”


    閨名麽?


    她從記事起,就是被三姑娘三姑娘的叫著。也許侯府給她取了名字,但三姑娘本人顯然不知道。


    “妾身姨娘為妾取名清雅。至於侯府裏,妾從來沒從爹娘嘴裏聽到過,也無從得知。”


    “清雅。”褚榛默念了聲。


    “清雅特立,不拘世俗。娘子的姨娘定然很愛娘子。”


    胡清雅點頭附和。


    事實上三姑娘的姨娘根本就不識得幾個字。但她已經沒了十多年了,也沒誰真的去問她有沒有給女兒取過名字。


    珍珠端著一碗醒酒湯輕輕的敲了敲門。


    “進來。”


    見四少爺夫妻還坐在桌前,珍珠有些猶豫。“少夫人,廚房已經備好熱水了。”


    “那讓人抬進浴房吧。”


    褚榛一身酒味總要洗漱一番。


    珍珠得了命令,又出去了。


    “夫君先把醒酒湯喝了?”胡清雅把碗往褚榛麵前推了推。


    褚榛伸手端起碗,一飲而盡。喝的有些急,有水順著他的下巴緩緩滑過喉結沒入領口。


    還真是有些養眼呢。


    胡清雅盯著看了兩眼,被注視著的褚榛有所察覺,把空了的瓷碗放下:“我去浴房沐浴。”


    說完腳下有些踉蹌的往浴房走去。


    胡清雅緩緩跟在後麵,若有所思。


    這褚榛不會是心裏有人吧。


    書中隻寫了他後來從流放之地帶著十萬大軍殺迴京城,可沒寫他繼娶妻子的事。這麽重要的事應該不會一字不提才對。


    褚榛從浴房出來的時候,胡清雅已經鑽進了被子裏。


    不論他心裏有沒有人,胡清雅都沒打算這會兒就跟他圓房。


    明天還有一場硬仗要打,今天的睡眠尤其重要。


    褚榛身子頓了頓,走到床邊掀開被子躺了下來。


    “國公府前程未卜,我最近都在隨著我爹四處奔走。咱們圓房的事兒,不若過段時間。”


    胡清雅轉過頭看向他:“夫君是對妾身不滿嗎?”


    她不想是一迴事,男人不願就是另一迴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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