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業就在一旁,清晰地看到剛才伺候五阿哥的宮女渾身都在發抖。


    是啊,剛才那話五阿哥說出來可不得要了宮人的命。


    宮女喂了點心就在五阿哥耳邊悄聲嘀咕,後麵的宴會保業沒有再聽到五阿哥新的豪言壯語。


    “我以前和老大就是這樣開始的嗎?”保業沒有記憶,他感覺以後的生活應該很熱鬧,不過他得想個法子,避開被卷入這兩人的爭鬥。


    這樣給他安排的時間就不多了,還有一年他也要去上書房讀書。


    想起剛才他行禮的時候太子的態度,保業心裏有數了,這或許是一個法子。


    “把這一碟如意卷拿去給五弟,五弟喜歡就多吃點。”二公主溫柔的聲音打斷了保業的沉思,向五阿哥那邊看去,盛如意卷的盤子已經空了。


    “多謝二姐。”保清看到吃的,笑容都深了。


    “不必客氣,咱們同住鹹福宮,我作為姐姐自然是要多照應你一些。”


    見保業和烏希哈都朝她看去,二公主靦腆地笑了一下,就低頭用著她麵前的點心。


    保清高興地應承:“好啊,迴鹹福宮後我去找二姐玩。”


    他沒有多想,隻覺得保業和大姐四姐親近還同住一宮,他和二姐同住一宮也可以像他們一樣親近。


    年宴結束烏希哈三人跟著珠蘭先離開的時候,保清和二公主已經站在了一起。


    納喇庶妃過來看到這場景卻輕蹙眉頭,她一直看不上張氏愚蠢的樣子。明明誕下了皇次女卻把一副好牌打爛,變成了如今不受寵的模樣。


    她正準備詢問怎麽迴事,保清先出了聲:“額娘,二姐說以後會帶我一起玩。”


    “玩?”納喇庶妃玩味地看著二公主,小小人兒的心思無所遁形。


    “嗯,五弟剛迴宮,我是姐姐想陪他熟悉皇宮。”二公主頂著壓力笑看著納喇庶妃,隻是衣袖下抖動的雙手泄露了她的緊張。


    等二公主快要維持不住笑容時,納喇庶妃才收迴目光。


    “二公主有心了,你額娘也過來了,咱們一起迴宮。”


    二公主輕吐了一口氣,額娘不受寵,她隻得自己想個法子做依靠。


    大姐四妹六妹有六弟,五妹的額娘肚子裏又有一個,七妹也和七弟有同一個額娘,她隻能接觸五弟。


    平日裏在鹹福宮五弟身邊不離人,她沒有接觸的機會,隻有在這種情況下宮人不敢阻攔她。


    還好她成功了。


    她還得努力,說不定等到她出嫁時在五弟心中的分量能賽過納喇庶妃這個養母。


    沒有不可能,畢竟不是親生的總隔了一層,二公主在心底給自己加油。


    然後張庶妃就發現年宴過後女兒和五阿哥的感情直線上升,當然玩樂的時間是短暫的。正月初五,五阿哥保清開始了他的讀書生涯。


    長春宮


    珠蘭看著學得認真的保業,有些遲疑,也不知道自己做得對不對,“保業,你想現在去上書房讀書嗎?”


    年前康熙翻珠蘭牌子的時候提過,說是保業聰慧,打算讓他提前搬到阿哥所去,還有和五阿哥一起讀書。


    不過被她以保業還在啟蒙,不符合規矩一係列理由拒絕了。


    “不想”


    保業不帶猶豫,直接拒絕。


    “為什麽?去上書房可以看好多的書。”


    保業從書裏抬起頭,“去上書房讀書要去阿哥所,我不想離開額娘和姐姐們。”


    開什麽玩笑,他才三歲,幹嘛要寅時起床累自己,他現在睡到辰時又不會嫌床硬。


    不管是太子還是普通的阿哥,都要聽汗阿瑪的書讀120遍。都已經學會的東西他幹嘛把時間浪費在上書房,在長春宮看書多自在。


    珠蘭沒想到保業會是因為這個理由,她知道保業平時粘她,但是過了對她和保業可都不好。


    “保業舍不得離開額娘和姐姐,額娘和姐姐也舍不得保業。但是保業長大了,需要讀書學習,你汗阿瑪對你們寄予厚望。你長大了也好為你汗阿瑪分憂。”


    厚望?分憂?


    保業低下頭,掩藏住眼底的複雜神色,有濡慕,有失望,有諷刺,有痛恨。


    “那等我長到五哥一樣大才去。”


    “好,明年你過了生辰再去。”


    唉,兒子太懂事了。珠蘭發覺她都沒有在保業身上生過氣,連烏希哈都有惹得她跳腳的時候。


    對於保業的學業珠蘭並不會督促,反正有康熙在,他不會讓前麵的阿哥偷懶的,他可是真正的望子成龍,不然也不會有所謂的九龍奪嫡了。


    聽說康熙在五阿哥去上書房讀書後,每日都會去上書房看看,還時不時讓五阿哥到乾清宮陪他還有太子一起用膳,珠蘭一點也不羨慕。


    以至於梁九功來請保業去乾清宮用膳的時候她還覺得驚訝。


    “梁總管,皇上前兒才見過保業,這……”


    “小主不必擔心,是太子殿下說,好久沒見六阿哥了,想和他一起用個膳。”


    想見我兒子就得讓我兒子去拜見他麽?


    珠蘭的手緊握著絲巾,笑得燦爛,“梁總管稍等,我去叫六阿哥。”


    珠蘭不敢大意,她不能去,就派了自己身邊懂醫的青檸一同前去。


    哪知這一去未時都要過了她的保業還沒有被送迴來。


    這讓珠蘭想起了烏希哈失蹤那一次,不,不會的,她可是親自把保業交到梁九功手中的。


    珠蘭不停地給自己暗示,可是她的心已經靜不下來。


    “來人!叫小路子。”


    很快得到吩咐的小路子往乾清宮快步走去。


    等待從來都是最磨人的,珠蘭急得在正殿來迴踱步。


    “小主,不好了!”


    小路子直直飛奔進長春宮。


    珠蘭聽到唿喊聲身子瞬間軟了下來,隻旁邊的紅柚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保業怎麽了?”珠蘭都沒有發現自己的聲音是多麽顫抖。


    “小主,太子殿下得了太花!”


    還好,不是保業叫什麽?


    不對,珠蘭反應過來,“我的保業呢!”


    “六阿哥因為和太子殿下一同玩耍用膳,皇上擔心六阿哥被傳染上天花就把六阿哥留在了乾清宮。”


    這個太子是來克她兒子的麽?保業每次遇到他就沒好事。


    “備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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