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靖王發問,李含煙微微一笑,“王爺,含煙也想試試。”


    靖王把探尋的目光看向李明澤,用唇語發問,“煙兒行嗎?”


    誰知李明澤無奈地攤開雙手,迴了句唇語,“我也不知道。”


    頓時,靖王腦門子上的汗就下來了。


    煙兒啊煙兒,如果你三箭命中靶心還好。如果不能,本王臉上能掛得住,煙兒你能掛得住嗎?


    靖正心中正暗暗著急,沒成想李含煙微微一笑點了點頭。意思很明顯,沒事,我能行。


    事已至此,靖王隻好聽天由命了。心裏麵卻在快速思考,萬一煙兒失手了,該怎樣給她圓迴來。


    隻見李含煙不慌不忙走過去,右手撿起三支箭一起搭在弦上。


    頓時,靖王爺的心咚咚咚地敲起了鼓。


    老天爺,煙兒這是要幹嘛?難道是準備三箭齊發嗎?莫非,煙兒真有這麽大的本事?


    其實不僅靖王,在場的所有人都繃緊了神經,一臉緊張地盯著李含煙。現場雖然人數眾多,但卻出奇的安靜。


    李含煙老神在在,雙臂用力拉滿了那張弓。之後右手錯力,三支箭分為前中後,依次向靶心射去。


    似乎隻是一瞬之間,三支箭嗖嗖嗖地穿過靶心。


    大家凝神細看,隻見靶心隻留下一支,而其餘的兩支分別在後麵那支箭的作用下,穿過靶心之後落在地上。


    一句話,三支箭落在同一個位置。第二支箭頂落了第一支箭,然後又被第三支箭頂落。此時留在靶心的,正是第三支箭。


    現場鴉雀無聲,稍後爆發出了震耳的喝彩聲。


    靖王長長地舒了口氣,臉上一派驚喜的表情。


    “煙兒,沒想到你深藏不露,真的讓人刮目相看啊。”


    程子林擺著一副傲嬌的小表情,“哼,我就知道煙兒妹妹能行!”


    李明澤大喜過望,完全沒想到會出現這一幕。“煙兒,你太厲害了,大哥自愧不如。”


    秦明等侍衛心裏翻江倒海,瞧瞧,人家一個大小姐就有這本領,咱們大老爺們,以後得多努力了。


    唯有玉兒得意洋洋,哈哈,要說本事,那還得是我家小姐強。


    李明澤趁熱打鐵,“將士們,我們是大順朝保家衛國的勇士。前麵,是虎視眈眈的東盛國,後麵就是我們父母妻兒生活的家園。我們有責任,有義務保護好他們。”


    “要想保護好他們,就得先練好本事。剛剛三箭一孔射中靶心的女子,就是本將軍的小妹。女子尚且如此,男兒更當自強。現在本將軍問你們一句,為了大順,為了父母妻兒,你們願意練好本事嗎?”


    “願意!”


    “再說一遍。”


    “願意!”


    將士們齊聲呐喊,聲震蒼天。


    李明澤點點頭,“好了,本將軍聽到了。各就各位,繼續開練!”


    李明澤帶著大家離開了,將士們很快又操練了起來。因為李含煙的緣故,將士們的士氣格外高漲。


    在軍營各處又轉了轉,大家來到了中軍帳。秦明等侍衛及玉兒守在門外,李明澤兄妹及靖王、程子林進帳議事。


    剛一落座,程子林迫不及待地來了一句,“煙兒妹妹,你太厲害了。程哥哥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你竟然射出個三箭一孔。你說,這讓我們情何以堪?”


    靖王不屑地白了他一眼,“情何以堪是你的事。煙兒如此本事,大家心裏高興著呢。是不是,明澤?”


    李明澤沒想到,靖王最後把自己也掛上了。


    “煙兒確實厲害,我這個做大哥的都沒想到。”


    李含煙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心想這三個大男人,一個個心智怎麽這麽不成熟?尤其是靖王,這都什麽炫耀心理?


    想到這裏,李含煙一本正經地板起了臉。


    “關於射箭這事以後誰也不許提,誰提我就跟誰急。”


    程子林聽了小聲嘀咕道,“這不是好事嗎?怎麽還急了?”


    李含煙一瞪眼,“你還說!”


    “好好好,不說,不說。”程子林舉手投降,關於射箭的事終於不提不念了。


    很快天近中午,眾人在中軍大帳準備吃午飯。李明澤告訴他們,今日夥頭軍特意用精細食材給他們做了飯菜,放心吃,不會有碎石子。


    靖王聽了堅持要端上將士們吃的糙米飯,要親口嚐嚐什麽滋味。


    李明澤拗不過,隻好吩咐士兵們端了上來。怕他們吃不了,每人隻給裝了小半碗。


    靖王卻堅持裝滿,“我大順朝守邊的將士能吃摻著碎石子的飯,我堂堂皇子為什麽吃不得?”


    靖王端起飯碗,不由分說開始吃。李明澤幾次想攔,最終還是沒說出口。


    靖王卻突然放下了碗,順手把李含煙手中的糙米飯要了過來。


    “煙兒,本王不能讓你跟著我吃苦。精米飯你吃,這碗糙米飯我吃。”


    說完不待李含煙開口,搶先把她未吃完的糙米飯吃下了肚。吃完了還衝她笑了笑,然後端起自己的飯吃。


    李明澤和程子林沒說話,但是都在心裏默默地給靖王點了個讚。


    下午的時候,李明澤問靖王是否迴將軍衙門。


    靖王一口迴絕了,“既然來到了軍營,晚上就住在這裏,與將士們過兩天同吃同住的生活。”


    晚飯,大家照例和將士們一樣吃的糙米飯。


    靖王這次幹脆搶了李含煙的糙米飯,理由還是那麽直白,不能讓她跟著自己吃苦。


    後來程子林裝模作樣地要把自己的糙米飯給靖王吃,靖王嫌棄地皺起眉頭。


    “去去去,自己的飯自己吃,少在這兒惡心人。”


    程子林極不服氣,“王爺,你重色輕友!”


    靖王根本不屑一顧,“本王就算是,你又能怎麽著?還想跟煙兒比,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誰?”


    程子林氣得哇哇大叫,李明澤笑眯眯地過來安慰。


    “程世子,別爭了,誰讓咱沒那個本事呢?”


    程子林更受傷了,“明澤,有你這麽安慰人的嗎?你這不是安慰我,純粹就是往我傷口上撒鹽!”


    眾人哈哈大笑,一頓飯就這樣結束了。


    晚飯後,眾人閑聊了一會兒,靖王便把李含煙約了出去,揚言要觀賞一下邊關軍營的夜景。


    幹是他們二人在前,秦明和高陽在後麵遠遠地跟著。哥倆一邊走一邊說,話題全是圍繞著靖王和李含煙。


    “秦明,我瞧著咱們爺對李小姐這麽上心。等將來成了親,豈不是李小姐說往東,咱們爺不敢往西?”


    “你才看出來呀?咱們爺的心呐,早就交給李小姐了。高陽,你是不知道,為了李小姐,什麽偷錦帕,買畫本子,送禮物,這些招啊,咱們爺都試過了。還好爺把李小姐哄到手了,否則的話,那招數還指不定多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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