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雲筱突然間靜止不動，穆琛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逐漸鬆開她。
“雲筱，你該知道，我有無數手段可以逼你說實話。”
穆琛的話無疑證實了雲筱心中的猜想，令她的臉色驟然一白。
“現在，你能告訴我，你在桃花酥裏下的是什麽毒了嗎？”穆琛靠在車壁上，定睛望著雲筱。
雲筱垂著眉眼，長長的睫毛遮住她眼中的不安。
這世上，她隻剩下娘親和妹妹。
她寧願自己死上一百次，也不舍得娘親和妹妹受一點苦。
可她沒有下毒。
到底要她怎麽說，穆琛才能不再逼她？
穆琛等了雲筱一刻鍾，見她仍舊不肯說實話，嘴角不由得扯出一抹冷笑，“好，好，你真是好得很！”
她是真以為，他不敢對她的至親！
“去把雲夫人帶到鬥獸場！”
話落，穆琛命車夫調轉馬車，直奔京城外的鬥獸場。
雲筱伏在他的腳下瑟瑟發抖。
鬥獸場是這世上最慘絕人寰的地方，活生生的人會被扔到野獸籠子裏，美名其曰同野獸搏鬥一爭高下，但實際上就是單方麵的被野獸撕扯，直至被蠶食殆盡。
雲筱幼時貪玩，曾偷偷跑去鬥獸場，隻一眼就被嚇哭，而後數月都深陷夢魘。
想到那些，雲筱哭著拽住穆琛的褲腿哀求，“世子，奴婢求您，您放了奴婢的娘親吧。”
娘親最怕疼了，別說被野獸撕咬了，哪怕是破一層皮都受不了。
“還是那句話，隻要你說出下了什麽毒，我立刻就會放雲夫人迴齊府。”
“奴婢……”
見雲筱還是說不出來，穆琛再不說話，直接拽著雲筱進了鬥獸場。
周佩儀已經被帶到一個籠子裏。
穆琛和雲筱站在高台的雅間裏，能夠一覽籠子裏的境況。
此時，野獸還沒有被放進去，隻有周佩儀一人。
雲筱緊緊地拽著穆琛的袖子，不停哀求他放過娘親，可就是絕口不提下毒的事情。
穆琛如墨的眸子劃過一抹幽冷，最後深深看一眼雲筱，緩緩抬起手。
雲筱知道他一旦落下手，娘親就隻有死路一條，故而整個人被恐懼所籠罩。
尤其看見穆琛的手有下滑的趨勢，雲筱隻覺得自己的心要跳出來，也是這時，緊張和恐懼讓她不假思索地喊出聲，“奴婢說，奴婢說。”
沒人注意，穆琛偷偷鬆了一口氣。
不過很快，穆琛的臉就又沉下來。
她肯說，便意味著就是她下的毒，便證明她剛才都是在騙他。
他，差一點就又信了她……
“好，說吧。”
努力將內心翻湧的複雜情緒壓下，穆琛的聲音一貫的清冷。
雲筱的大腦卻一片空白。
剛才她是情急之下才那麽說的。
真要她說，她哪裏知道能說什麽？
萬一說錯了，穆琛喂錯解藥，反倒害死了沈氏呢？
“怎麽，還不想說嗎？”見雲筱又沉默起來，穆琛眯起眼睛，耐心明顯不足。
雲筱越來越慌亂，最後急得滿頭大汗。
穆琛最後一絲耐心徹底消失，“既然如此，本世子就陪你看看這鬥獸場的野獸如何吃人！”
話音落下，穆琛再不遲疑，直接揮下了手。
嗷的一聲。
雲筱感覺到腳下顫了顫，隨後她驚恐地轉過頭，看見一頭有三人高的野熊衝進了娘親所在的籠子裏。
“除了虎狼，這鬥獸場裏還有不少吃人的野獸，本世子還很期待，雲夫人到底能闖過幾關呢。”
穆琛從未進過鬥獸場，但對於如何瓦解一個人的意誌力，他是最清楚的。
所以他專門為周佩儀設置了一個遊戲。
而這也能讓雲筱體會到最深的痛。
就像他昨夜眼睜睜看著母親被劇毒折磨一樣。
“你到底要做什麽？”雲筱的眼因為擔心恐懼布滿了紅血絲，此時死死瞪著穆琛，逐漸生出恨意。
穆琛的心微微一痛，卻又很快被不屑憤怒覆蓋，“怎麽，輪到你自己痛就不能忍受了？那我呢？我母親呢？”
“人心都是肉長的，我母親對你那麽好，你卻因為一封來曆不明的信害她。雲筱，你的良心呢？”
“今天，你就好好看著你的親人是怎麽因你而死的！記住，這都是拜你所賜！”
穆琛掐著雲筱的後脖頸子，逼著她趴在雅間的窗戶上，逼著她睜開眼睛，逼著她眼睜睜看著周佩儀被野熊無情撕扯。
瘦小的人在高大的野熊麵前完全不堪一擊，周佩儀全程就像布偶一樣，任由野熊撕開一道又一道的口子。
雲筱的心也像是被撕裂開來，痛入骨髓。
“世子，求您，奴婢求您放了她，放了奴婢娘親。”
剛開始，雲筱還能哭著求饒，到了後麵，雲筱再也說不出話，喉頭好似被堵住，幾度唿吸不過來。
可穆琛沒有一絲心軟。
而雲筱也親眼見識到他所說的關卡。
第一次是野熊。
第二次是金錢豹。
第三次是數不盡的毒蠍。
第四次是比人還要粗的蟒蛇。
第五次是……
每一次在娘親要習慣野獸帶給她的傷害後，都會有新的野獸出現，再重新來一次別樣的折磨。
雲筱的心也變得千瘡百孔，最後再也忍不住，嘶聲尖叫起來。
這樣的折磨，不如讓她也去死。
在穆琛心中，她才是最該死的那一個，不是嗎？
愛也好，懼也好，恨也罷。
若死亡能結束同他的糾纏，她願意死上一百次。
“穆琛，我真的沒有害王妃，真的不是我。”
看著雲筱忽然停止掙紮，也不再哀求自己，而是又一次複述之前的話，穆琛的眉頭微微皺起，語氣陰冷道：“你又想幹什麽？”
聽著這話，雲筱徹底斷了所有念想。
他終究還是不信她。
那就這樣結束吧。
死在娘親前麵，總好過眼睜睜看著娘親去死。
“穆琛，再見。”
話落，雲筱猛地撞開穆琛，跑到對麵的窗戶徑直躍下。
便是死，也不能讓娘親看見。
就讓娘親以為，她的大女兒還好端端的活在王府吧。
下輩子，再讓她做娘親的女兒。
至於穆琛，永生永世都別再見了。
“雲筱，你該知道，我有無數手段可以逼你說實話。”
穆琛的話無疑證實了雲筱心中的猜想，令她的臉色驟然一白。
“現在，你能告訴我，你在桃花酥裏下的是什麽毒了嗎？”穆琛靠在車壁上，定睛望著雲筱。
雲筱垂著眉眼，長長的睫毛遮住她眼中的不安。
這世上，她隻剩下娘親和妹妹。
她寧願自己死上一百次，也不舍得娘親和妹妹受一點苦。
可她沒有下毒。
到底要她怎麽說，穆琛才能不再逼她？
穆琛等了雲筱一刻鍾，見她仍舊不肯說實話，嘴角不由得扯出一抹冷笑，“好，好，你真是好得很！”
她是真以為，他不敢對她的至親！
“去把雲夫人帶到鬥獸場！”
話落，穆琛命車夫調轉馬車，直奔京城外的鬥獸場。
雲筱伏在他的腳下瑟瑟發抖。
鬥獸場是這世上最慘絕人寰的地方，活生生的人會被扔到野獸籠子裏，美名其曰同野獸搏鬥一爭高下，但實際上就是單方麵的被野獸撕扯，直至被蠶食殆盡。
雲筱幼時貪玩，曾偷偷跑去鬥獸場，隻一眼就被嚇哭，而後數月都深陷夢魘。
想到那些，雲筱哭著拽住穆琛的褲腿哀求，“世子，奴婢求您，您放了奴婢的娘親吧。”
娘親最怕疼了，別說被野獸撕咬了，哪怕是破一層皮都受不了。
“還是那句話，隻要你說出下了什麽毒，我立刻就會放雲夫人迴齊府。”
“奴婢……”
見雲筱還是說不出來，穆琛再不說話，直接拽著雲筱進了鬥獸場。
周佩儀已經被帶到一個籠子裏。
穆琛和雲筱站在高台的雅間裏，能夠一覽籠子裏的境況。
此時，野獸還沒有被放進去，隻有周佩儀一人。
雲筱緊緊地拽著穆琛的袖子，不停哀求他放過娘親，可就是絕口不提下毒的事情。
穆琛如墨的眸子劃過一抹幽冷，最後深深看一眼雲筱，緩緩抬起手。
雲筱知道他一旦落下手，娘親就隻有死路一條，故而整個人被恐懼所籠罩。
尤其看見穆琛的手有下滑的趨勢，雲筱隻覺得自己的心要跳出來，也是這時，緊張和恐懼讓她不假思索地喊出聲，“奴婢說，奴婢說。”
沒人注意，穆琛偷偷鬆了一口氣。
不過很快，穆琛的臉就又沉下來。
她肯說，便意味著就是她下的毒，便證明她剛才都是在騙他。
他，差一點就又信了她……
“好，說吧。”
努力將內心翻湧的複雜情緒壓下，穆琛的聲音一貫的清冷。
雲筱的大腦卻一片空白。
剛才她是情急之下才那麽說的。
真要她說，她哪裏知道能說什麽？
萬一說錯了，穆琛喂錯解藥，反倒害死了沈氏呢？
“怎麽，還不想說嗎？”見雲筱又沉默起來，穆琛眯起眼睛，耐心明顯不足。
雲筱越來越慌亂，最後急得滿頭大汗。
穆琛最後一絲耐心徹底消失，“既然如此，本世子就陪你看看這鬥獸場的野獸如何吃人！”
話音落下，穆琛再不遲疑，直接揮下了手。
嗷的一聲。
雲筱感覺到腳下顫了顫，隨後她驚恐地轉過頭，看見一頭有三人高的野熊衝進了娘親所在的籠子裏。
“除了虎狼，這鬥獸場裏還有不少吃人的野獸，本世子還很期待，雲夫人到底能闖過幾關呢。”
穆琛從未進過鬥獸場，但對於如何瓦解一個人的意誌力，他是最清楚的。
所以他專門為周佩儀設置了一個遊戲。
而這也能讓雲筱體會到最深的痛。
就像他昨夜眼睜睜看著母親被劇毒折磨一樣。
“你到底要做什麽？”雲筱的眼因為擔心恐懼布滿了紅血絲，此時死死瞪著穆琛，逐漸生出恨意。
穆琛的心微微一痛，卻又很快被不屑憤怒覆蓋，“怎麽，輪到你自己痛就不能忍受了？那我呢？我母親呢？”
“人心都是肉長的，我母親對你那麽好，你卻因為一封來曆不明的信害她。雲筱，你的良心呢？”
“今天，你就好好看著你的親人是怎麽因你而死的！記住，這都是拜你所賜！”
穆琛掐著雲筱的後脖頸子，逼著她趴在雅間的窗戶上，逼著她睜開眼睛，逼著她眼睜睜看著周佩儀被野熊無情撕扯。
瘦小的人在高大的野熊麵前完全不堪一擊，周佩儀全程就像布偶一樣，任由野熊撕開一道又一道的口子。
雲筱的心也像是被撕裂開來，痛入骨髓。
“世子，求您，奴婢求您放了她，放了奴婢娘親。”
剛開始，雲筱還能哭著求饒，到了後麵，雲筱再也說不出話，喉頭好似被堵住，幾度唿吸不過來。
可穆琛沒有一絲心軟。
而雲筱也親眼見識到他所說的關卡。
第一次是野熊。
第二次是金錢豹。
第三次是數不盡的毒蠍。
第四次是比人還要粗的蟒蛇。
第五次是……
每一次在娘親要習慣野獸帶給她的傷害後，都會有新的野獸出現，再重新來一次別樣的折磨。
雲筱的心也變得千瘡百孔，最後再也忍不住，嘶聲尖叫起來。
這樣的折磨，不如讓她也去死。
在穆琛心中，她才是最該死的那一個，不是嗎？
愛也好，懼也好，恨也罷。
若死亡能結束同他的糾纏，她願意死上一百次。
“穆琛，我真的沒有害王妃，真的不是我。”
看著雲筱忽然停止掙紮，也不再哀求自己，而是又一次複述之前的話，穆琛的眉頭微微皺起，語氣陰冷道：“你又想幹什麽？”
聽著這話，雲筱徹底斷了所有念想。
他終究還是不信她。
那就這樣結束吧。
死在娘親前麵，總好過眼睜睜看著娘親去死。
“穆琛，再見。”
話落，雲筱猛地撞開穆琛，跑到對麵的窗戶徑直躍下。
便是死，也不能讓娘親看見。
就讓娘親以為，她的大女兒還好端端的活在王府吧。
下輩子，再讓她做娘親的女兒。
至於穆琛，永生永世都別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