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嗎這種反映?”見安好那無語的表情,左月轉頭趴在沙發背上就這麽直勾勾的看著她︰“結婚三個月了,也該懷上了啊!”


    安好眼皮一抖,要怎麽跟這位隻比自己小一歲的小姑子解釋這個情況。請大家搜索(品#書¥網)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說


    別人結婚三個月的確有可能已經懷上了。


    可她……


    “我去睡覺了。”安好一句話也沒解釋,直接逃也似的進了臥室。


    ……


    淩晨2點。


    安好仍然在失眠,在床上翻了個身,忽然聽見外麵似乎有車聲停在了附近,接著就是門聲響起。


    她當即豎起耳朵去聽。


    然後,客廳裏傳來因為倒時差而到現在還沒有睡覺的左月的聲音。


    “哥,你怎麽在這邊比在美國那邊還辛苦啊?我記得盛淩集團最初期的時候,你雖然經常日夜顛倒但也沒像現在這樣辛苦……”


    “內地人的應酬習慣和美國不同。”


    左寒城隻用了這麽一句話來應對。


    左月卻仍是不罷休的問東問西,直到最後忽然又問了一句︰“對了,哥,你和顧安好準備什麽時候生孩子?”


    外麵有一剎那的靜默。


    隨後就是悉悉索索脫下外套和換衣服的聲音。


    左月繼續問︰“你和顧安好不是已經結婚三個月了嗎?為什麽最開始結婚的時候沒有告訴家裏?可你既然結婚了就早點讓爺爺抱到曾孫子算了,這樣還可以早點有個小佷女或者小佷子逗我開心!”


    “我的孩子就是為讓老爺子省心和逗你開心?”左寒城冷瞥了她一眼︰“這麽晚還不睡,淩晨2點跑到這裏看電視?”


    “我這不是還在倒時差麽?這個時間在美國還隻是下午,我怎麽可能睡得著。”


    “那也不該跑下來看電視,你不睡難道別人也不睡?”左寒城冷聲斥道︰“關掉,迴你的臥室裏去睡覺。自己偷偷離家出走,倒時差再怎麽難受也是你該付的代價。”


    “哥……”


    “左月,我的話不想再說第二遍,馬上離開我的視線範圍之內。”


    “又是這句話,你就這麽想趕我走啊。”左月哼哼著起身︰“再說了顧安好一直也沒睡,我剛才還聽見她在臥室裏翻身呢,哪有睡著了的人翻身那麽頻繁的。”


    接著外麵就傳來左月 跑上樓梯的聲音。


    然後,外麵是一室的寂靜無聲。


    安好抱著被子側耳聽著外麵的動靜。


    左寒城知道她到現在還沒睡,應該不會為了不打擾她而去睡書房了吧。


    畢竟昨晚他就在書房,今天他怎麽也應該迴臥室了。


    可是等了很久,臥室的門也沒有被打開,左寒城的腳步聲也沒有向這邊靠近。


    相返的,她聽見熟悉的腳步聲沉穩的走向另一邊書房的方向。


    直到書房的門開了又關的聲音響起,安好抬起手揪著被子,心裏堵的難受。


    這算什麽?


    左寒城這算是在故意冷落她麽?


    為什麽要冷落她?


    她做什麽了要忽然這樣對她?


    安好不甘心的坐起身想要跟他說理去,可坐起身下了床正要衝出臥室,卻又覺得自己不能這麽衝動,萬一他是有什麽其他事情呢?


    在臥室門口站了許久,安好最終沒有打開門,轉身迴到了床上,抱著被子孤零零的躺在大床上。


    之前她一個人睡在二樓的臥室時也不會有這種感覺,可現在一個人躺在左寒城的臥室裏,她就覺得不舒服啊,很不舒服!


    渾身上下哪裏都不舒服!


    *****


    一夜失眠,因為心情重重做了一堆亂七八糟的夢,小時候的,長大後的,關於媽媽的,關於易家的,關於左寒城的,關於學校的,很多很多的夢。


    最後睜開眼時見時間指在清晨六點的位置。


    安好迅速坐起身,走出臥室時果然見左寒城還沒有走,但他正坐在餐桌前看商業報紙,顯然是很快就要走了。


    安好被冷落的難受,但還是堅持著自尊沒上前去主動打招唿,隻故意在客廳裏繞了一個彎盡量走的離他近一些,盡量讓他注意到自己。


    結果她都快繞到餐桌那邊去了,左寒城也隻是看了她一眼後,就像是什麽都沒發生似的繼續看報紙。


    安好忍了忍,忽然咳嗽了一聲,見他沒反映,隻好進了浴室去洗漱。


    等她洗好出來時,見左月像昨天一樣端著兩盤麵包片出來,一臉得瑟的說︰“怎麽樣,沒想到我現在已經會自己烤麵包片了吧?以前我可是連果醬都懶得自己弄的,現在是不是已經進步很多了?”


    左寒城淡道︰“每天清晨把麵包片放進麵包機裏的固定動作,是個人都會,你好意思在我麵前邀功?”


    左月頓時撅起嘴,將盤子重重放在桌上︰“我還不伺候你了呢!這大清早為了讓你誇我一句,特意主動要求做早餐,你居然還敢嫌棄!”


    左寒城吃了兩口後說道︰“左月,你在美國長大,在外人眼裏是受西方教育熏陶成長的孩子,可你連最基本的自立都不會,十八歲了,還想繼續過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


    左月聽得臉上一陣青白,氣哼哼的坐下吃東西不說話。


    安好則是在走向餐桌的方向時聽見左寒城的這句話,怎麽聽都感覺他不像是在訓斥左月,反倒是像是在說給自己聽的。


    十八歲不夠自立,難道她十九歲就很自立?


    自己最多就會煮個方便麵而己。


    是不是真的在各方麵都差勁到連和他站在一起的資格都沒有。


    是不是他本來對她還有些興趣,可漸漸卻清醒了過來,發現她的不夠優秀,發現她的種種缺點,發現她總是在不停的給他惹麻煩,發現她根本不值得被他在意。


    她在該學著自立的年紀在顧家裏沒有學會那些該學的東西,隻學會了要怎麽抵抗傷害,隻學會了要怎麽保護自己,卻疏忽了正常的成長方式。


    沒有人考慮過要怎麽教育她,怎麽糾正她青春期時所有的偏執和一切,沒有人在意她變的多麽的叛逆多麽的反骨多麽的差勁。


    這就是左寒城對她那句話的迴應麽?


    她實在是不配和他談什麽所謂的愛或不愛。


    那天在宴會上也許隻是人家逗逗小女孩兒的一句玩笑話,當不得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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