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走進家門之前,安好終於開口。


    “齊薇然醒了沒有?”


    左寒城側眸掃了她一眼︰“醒與不醒都已經和你沒有關係,這件事情你不用再過問。”


    “好。”安好的眼神平靜的根本就不像她,同時她看向他。


    左寒城從始至終都是一身黑色,黑色的外套,黑色的襯衫,黑色的長褲,黑色的皮鞋,宛如黑暗領域的王者的一樣就這樣忽然間將她從交通隊那種地方忽然間席卷了迴來,速度快到她到現在仍然不清楚這其中的原因。


    可她現在最關心的事情,是齊薇然究竟會不會因為她而死。


    左寒城忽然抬手在她的頭上安撫似的輕輕撫過,更仿佛帶著某種給她勇氣的力道,最後落在她的肩上。


    他的目光溫柔,卻又諱莫若深著,讓她看不懂。


    “雖然還沒有醒,但是能堅持這麽多天仍然有生命力,顯然還有救,現在的醫療發達,實在不行可以馬上迅速送到國外去之救治,總之,這件事情你不用再問,我會替你處理。”


    “就算我的手裏真的沾上一條人命,你也會幫我處理嗎?”


    左寒城的手在她的肩上驟然用力的握緊,安好有些吃痛的看著他,卻沒有唿痛,也沒有皺一下眉,隻是垂下眼楮,異常平靜乖順的說︰“我好像又給你添麻煩了。”


    她知道自己忽然被救出來的這件事肯定是有什麽原因,應該,是添了一個大麻煩。


    左寒城的眉宇一蹙︰“別把事情想的太消極,任何事情都有逆轉的餘地。”


    安好不語,隻是看著左寒城的眼楮︰“就算齊薇然不會死,最好的結果也隻能是一輩子躺在病房裏成為植物人嗎?”


    她聽見齊易顧三家人都是這樣說的。


    左寒城盯著她已經消瘦了許多的臉︰“目前隻是聽聞,具體情況還需要深處去了解。畢竟齊薇然被送進醫院後直到現在我暗中安排過去的人也沒能親眼看見她的真實情況和治療進程,究竟是齊家為了和顧家連手把你送進去而誇大其辭還是真的如此,一切仍然是未知。”


    齊家把齊薇然的傷情誇大也不是沒可能,但安好清楚的記得那天齊薇然被撞到整個人都彈了起來砸到了車窗上,然後再重重的滾落,那時候車窗上的血,和地上的血,是不會騙人的……


    “在齊薇然的傷情沒有查明之前,別胡思亂想。”


    安好沒再說話,隻安靜的站在原地,沒有再問,安靜乖巧的詭異。


    “迴家吧。”左寒城放下了剛才肅然低沉的語氣,轉為清澈溫柔。


    她抬起眼,看著眼前的門,仍然沒有說話,在他打開門時,她直接走了進去,本來以為會麵對許媛的擔憂或者責問,可走進門後,家中安安靜靜的,並沒有她預想中的的婆婆的責罵。


    安好杵在門前沒有動,就這麽望著家中的一切。


    “媽這幾天很擔心你,不過她猜想你的性子一定會一時間難以麵對太多人的關心,所以你迴來之前就訂了迴美國的航班,兩個小時前已經走了。等你情緒好一些後,她會打電話給你。”


    左寒城將安好的東西放下,同時轉眼看向她那仍然杵在原地不動的模樣︰“她臨走前做了你愛吃的排骨和魚湯,都在廚房裏。個別海鮮屬於涼性食物,她惦記著你懷孕的事,所以沒有做那些東西給你吃。”


    左寒城說話的同時看著安好的臉,安好卻在聽見懷孕兩個字時脊背微微一僵,然後仿若無事一般走了過去,動作有些僵硬且機械的到了沙發邊坐下,嘴裏輕輕的“哦”了一聲。


    ……


    吃飯的時候,麵對著許媛臨走之前給自己做的暖心的魚湯和排骨,安好卻是一直握著筷子不動,在左寒城的眼神注視下,才緩緩舉起筷子去夾了一塊排骨。


    但還沒有夾穩,就因為手抖而使得排骨驟然落迴到盤子裏,同時盤底的排骨湯漬瞬間漸了滿桌都是。


    她忙放下筷子轉身去扯了些紙巾過來擦,一邊擦,手一邊將紙握的緊緊的,將盤子邊的湯漬擦幹淨後,她放棄了筷子,轉為拿起勺子去喝自己麵前的湯,手握在勺子上也一樣隱隱有些顫抖,她已經在盡量的控製,可她的異樣卻始終一樣不落的被左寒城看在了眼裏。


    直到安好勉強喝進一口湯手,顫抖的手輕輕的鬆了鬆,勺子落迴碗裏,然後就要去拿筷子吃飯,在她的手剛伸過去時,始終隻靜漠的看著她這些異常舉動的左寒城驟然握住她的手腕。


    安好一頓,沒有掙紮,抬起眼四目凝視的瞬間,便隻感覺手腕被翻了過來,同時本能握緊的手被他扯開,手指被一根一根的拉起。


    直到掌心裏已經被她自己的指甲刺到幾乎血肉模糊的地方完全落在左寒城的眼裏,她眼中的那絲始終壓抑的平靜才終於有了一絲裂痕。


    但是再現在想掙脫已經來不及,隻掙了一下就隻感覺他的手幾乎是要捏碎她手腕一樣的力道。


    安好放棄了掙紮,隻悄然無聲的躲避著左寒城的視線。


    “手是怎麽迴事?”


    左寒城明知故問,她的手心很明顯是這幾天在拘留所裏自己傷出來的,安好的指甲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留長了不少,可究竟是用了多大的力氣才會生生的將自己的手心刺破,甚至白嫩的手心裏這會兒幾乎肉血模糊。


    她這是一個人的時候就這樣一直握著拳,一直這樣用指甲刺著掌心,這樣悄悄的不讓任何人發現她的自虐,卻結果連吃個飯都已經這麽費事。


    所以這幾天她在裏麵究竟有沒有吃東西!


    “不小心抓傷的。”安好迴答的敷衍,眼神隻是與他對視了一下便直接移了開。


    左寒城的眼神她沒辦法去麵對,唯一能感覺到的就是自己手裏的最刺痛最傷痕累累的地方完全都呈在了他麵前,就像自己最脆弱的一麵被徹底的暴露在他眼底一樣。


    隻是他的手握的太用力,她沒辦掙脫,忍著痛不肯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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