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晨光一杯接著一杯,酒精漸漸上頭,他的視線開始變得模糊,腦海中的思緒也愈發混亂。


    不知喝了多久,許晨光的身體開始搖晃,意識也逐漸迷離。


    他站起身,腳步踉蹌地走向窗邊,一把拉開窗簾,窗外的雨依舊在下,城市的燈火在雨幕中閃爍。


    “為什麽?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許晨光對著窗外大聲嘶吼,聲音被雨聲瞬間淹沒。


    他的手用力地捶打著窗戶,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可他卻感覺不到疼痛。


    此刻,許晨光心中的憤怒、痛苦、不甘,都在這酒精的催化下達到了頂點。


    他的眼神迷離,周圍的一切都變得虛幻而模糊。喉嚨像是被一團火灼燒,卻依舊無法驅散內心的絕望。


    他不知道該怎麽發泄心中的情緒,顫抖著手,再次拿起酒杯,猛地灌了下去,辛辣的液體順著嘴角流下,浸濕了前襟。


    一杯又一杯,酒瓶很快見了底,許晨光的意識愈發混沌。


    他試圖站起身,卻雙腿發軟,一個踉蹌,整個人不受控製地向前撲去。


    桌子被撞得劇烈搖晃,杯盤碗筷紛紛掉落,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在寂靜的房間裏格外刺耳。


    他重重地摔倒在地上,身體蜷縮成一團,嘴裏還在含糊不清地嘟囔著。


    “為什麽……為什麽都要這樣對我……”


    地麵冰冷刺骨,可他卻渾然不覺,腦海中走馬燈似的閃過過往的畫麵,那些幸福與痛苦交織在一起,讓他分不清現實與夢境。


    漸漸地,他的聲音越來越小,唿吸也變得沉重而均勻。


    在酒精的麻痹下,他終於陷入了昏睡,眼角還掛著一滴未幹的淚,在昏暗的燈光下閃爍著微弱的光。


    房間裏一片狼藉,酒瓶東倒西歪,破碎的瓷片散落一地,仿佛是他支離破碎的生活的寫照 。


    自從許晨光奪門而出後,他的母親站在原地,眼神中滿是擔憂與焦急。


    她深知兒子此刻內心的煎熬,害怕他一時想不開做出什麽傻事。


    許媽媽趕忙掏出手機,手指顫抖著撥通許晨光的電話,然而電話鈴聲響了許久,都無人接聽。


    她又接連打了好幾通,迴應她的隻有冰冷的提示音,這讓她的心愈發懸了起來。


    萬般無奈之下,許媽媽咬了咬牙,撥通了杜莎莎的電話。


    電話接通後,許媽媽憤怒又不滿的責問道:“莎莎,晨光迴家沒有?”


    電話那頭的杜莎莎聽著婆婆語氣不善的問話,不由得心中不悅。


    她愣了好幾秒也沒好氣的迴道:“媽,現在晨光還沒到下班時間呢。沒迴來啊!”


    婆婆一聽許晨光沒在家,還沒等杜莎莎再說什麽,“啪”的一聲把電話掛斷了。


    杜莎莎看著被掛斷的電話,一臉懵逼的埋怨道:“這老太太又抽的那股子邪風。”


    但是,轉念一想,不對啊!既然婆婆打來電話找許晨光。那婆婆可能知道他不在上班。


    不由的也是心下一慌,連忙給許晨光撥打電話,但是,電話打了幾個都是無人接聽。


    這下,杜莎莎徹底慌了神,許晨光從來沒有不接她電話的時候,現在電話打了不計其數,就是沒一個接聽的。


    無奈之下,杜莎莎隻得給婆婆打去電話,問問到底怎麽迴事?


    電話接通後,杜莎莎焦急的問道:“媽,晨光電話打不通,您剛才問我,晨光在不在家是什麽意思?他沒有上班嗎?”


    隻聽婆婆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仿佛隔著電話線都能感覺到冷意。


    “杜莎莎,你自己幹的好事,還有臉來問我,我兒子讓你害苦了,你這個不知廉恥的東西!”


    被婆婆劈頭蓋臉的一頓罵,杜莎莎當即呆愣當場。


    從前,婆婆,雖然對她嘮叨多了些,態度有時候也不太好,但是,從來沒有這樣罵過她。


    杜莎莎握著手機的手微微顫抖,嘴唇囁嚅著,卻半晌說不出話來。


    等她終於迴過神,婆婆已經掛斷了電話,聽筒裏隻剩下“嘟嘟”的忙音,一下下敲在她的心尖上。


    她的腦海一片混亂,完全不明白婆婆為何突然如此憤怒,還說出這樣莫名其妙的話。


    “到底怎麽迴事?”


    杜莎莎低聲喃喃自語,心慌意亂地在客廳裏來迴踱步。


    她越想越覺得不安,許晨光的失聯和婆婆的責罵之間,似乎藏著一個她無法理解的秘密。


    她再次撥打許晨光的電話,然而,迴應她的依舊隻有無人接聽的提示音。


    窗外的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屋內也變得昏暗,杜莎莎卻渾然不覺,滿心都是對許晨光的擔憂和對未知的恐懼。


    她不停的撥打著電話,直到許晨光的電話傳來一個機械的女聲。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杜莎莎有點六神無主的坐在沙發上,這種恐慌的感覺是如此熟悉。


    曾經給蘇林打電話也是由開始的不接電話,到電話關機,到後來停機。


    這種等待的失落感她再熟悉不過,可是,許晨光為什麽不接她電話,他到底在哪裏?發生了什麽事情呢?


    早上許晨光還給她和兒子做的早餐,高高興興的上班去了,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而婆婆的責罵,讓杜莎莎覺得自己仿佛就是個對不起許晨光的人。可她究竟哪裏對不起許晨光了呢?


    突然,杜莎莎渾身一激靈,恐懼感卻瞬間席卷全身。


    “難道……難道真的是兒子的事情。”


    她突然想到一個星期前。婆婆來到家裏推著兒子下樓玩。迴來後,飯都沒來得及吃,就急匆匆的走了。


    杜莎莎越想越心慌,越想越害怕。


    雖然兒子還不太會說話,但從外麵迴來後,曾跟杜莎莎說:“奶奶,拍頭頭,疼!”


    當時杜莎莎沒把這話放在心上,可現在想來,婆婆那次來家裏,推著兒子下樓,連飯都沒吃就匆匆離開,恐怕是目的不純。


    結合今天許晨光的反常,還有婆婆對自己的破口大罵。


    杜莎莎此刻心裏有了答案:“婆婆應該是拔了兒子的頭發去做親子鑒定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煙火人家:愛滿流年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天下通吃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天下通吃並收藏煙火人家:愛滿流年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