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雪兒聽見周圍罵自己的聲音,整個人不受控製發抖。


    經紀人在這個時候衝過來,像拎垃圾一樣把她拎上房車。


    “啪——”


    一把將手機摔在桌上。


    “楊雪兒,你要出去賣就擦幹淨,現在惹一身騷怎麽解決?”


    楊雪兒崩潰了,跪在地上,死拽著經紀人衣服。


    “何姐,你幫幫我,幫幫我吧,隻要我度過這一關,我一定給公司賺很多錢的。”


    經紀人不耐煩拽開她,“幫你?怎麽幫你?照片和視頻滿天飛,你可是紅得很呐!”


    楊雪兒哭著痛訴:“可是,當初是你讓我……”


    還沒說完,經紀人一把揪著她頭發。


    “你可別甩鍋,是你自己想紅,我隻是稍微透露了一點方法,你就馬不停蹄往男人床上爬。”


    “公司賣力捧你,給你資源,讓你上最好的綜藝,幫你擋了不止一次緋聞,你可別當白眼狼。”


    經紀人一聲接一聲諷刺,擺明了要秋後算賬開始切割利益。


    楊雪兒哭著,哭著哭著就笑起來。


    她一把抹掉眼淚,從地上站起來,直麵經紀人。


    怒目:“捧我?哈……哈……我睡了三個高層才換來的資源,也叫捧我?”


    “我那些緋聞怎麽來的?有多少人是你介紹的,沒點數嗎?”


    “你教我的啊,想要紅,就要不擇手段,就要肯下功夫去睡,去蹭,去炒作。”


    “這些年我沒少給公司賺錢,更沒少給你分紅。”


    “怎麽?現在忘記了?想切割利益了?沒門!”


    “我楊雪兒身敗名裂,你她媽也別想好過。”


    楊雪兒笑得癲狂,經紀人伸手,妄想一巴掌扇過去,被她死死抓住。


    “我這條不歸路是你拎著走的,我有多髒,你就有多髒,別想拋棄我獨善其身。”


    “我告訴你,我還有孟昭昭,還有顧氏集團,你想踩著我為你那些藝人鋪路,不可能!”


    說完,楊雪兒反手甩了經紀人兩耳光。


    “啪啪——”


    清脆的巴掌聲縈繞整個房車。


    “楊雪兒,你……你敢打我!”


    楊雪兒嗤笑:“你不是第一天知道,我自私,心狠,現在沒弄死你就不錯了。”


    經紀人被她嚇得臉色驟變。


    撂下這麽一句,楊雪兒離開了。


    她要去找孟昭昭,她是孟昭昭的隊友,她會幫……


    【楊雪兒,你覺得孟昭昭會幫你嗎?】


    “誰?誰在說話?”


    【是我。】


    楊雪兒聞聲轉頭,隻瞧著,消失許久的趙雲煙竟然出現了。


    她一身黑衣,有一顆眼珠子泛著不正常的白。


    楊雪兒嚇得連退幾步,“你……你……你別過來。”


    瞧著她這副慫樣,趙雲煙臉上勾起諷刺。


    【你現在臭名昭著,孟昭昭會為了自己的事業幫你嗎?】


    【你看,你出事後,顧明政那邊有幫你公關嗎?】


    趙雲煙的話刺得楊雪兒眼球往外凸,她很清楚,她說的是對的。


    顧明政是極致的“利孟昭昭主義”,這個時候不可能讓她的臭味沾上孟昭昭。


    【楊雪兒,嘖嘖嘖,你看,你把別人當隊友,可是別人關鍵時刻根本不幫你。】


    【你好不容易紅了,往後的星途一片璀璨,現在什麽也沒了。】


    【你說,你這樣做的意義是什麽?】


    趙雲煙的聲音是那麽有蠱惑性,即使附近的景象沒有一點變化,腳下也沒有八芒星圖案,可楊雪兒覺得自己快要陷進去了。


    【你和孟昭昭本來就不是一路人,還記得最開始上節目她瞧不起你的樣子嗎?】


    【她從始至終都看不起你,是你意外加入她的隊伍,她才強忍著惡心幫你。】


    “夠了,別說了。”楊雪兒一聲暴喝!


    【怎麽?被我說中了?你朝我發火是沒有用的,相反,我可以幫你。】


    “幫我?你怎麽幫我?”


    【你從孟昭昭那裏應該知道,我可以更改你們的記憶,隻要你聽我的話,我就刪除人類對你汙點的記憶。】


    多麽誘惑的果實啊……


    楊雪兒緊咬著腮幫子,心髒幾乎要從胸腔跳出來。


    她還有救嗎?


    真的能刪掉那些記憶嗎?


    她好不容易走到今天,陪喝酒,陪睡,用盡一些辦法炒作撕資源,終於火了,終於不用再看別人臉色……


    她不想就這麽放棄!


    “你想做什麽?”楊雪兒眼神堅定得可怕,她對於紅的心早就衝昏了頭腦。


    趙雲煙伸手遞給她一瓶藥。


    【你把這個喂給孟昭昭吃。】


    楊雪兒接過一看:“這是什麽?”


    【你不用知道,隻要清楚,完成這件事,我就能抹除你的汙點,讓你繼續大紅大紫。】


    楊雪兒眼睛微眯,陰惻惻笑問。


    “萬一你耍我呢?我楊雪兒又不蠢。”


    “不如我們交換一個秘密吧,我想知道如果孟昭昭每一局遊戲都勝利,她能成功獵殺你嗎?”


    兩人眼睛隔著一段距離對上,一個似沒有焦點的機器,一個仿佛墮落的烏鴉。


    趙雲煙笑了。


    【楊雪兒,你知道我為什麽找上你嗎?因為我很清楚你是具有高瞻遠矚的利己主義者。】


    【我不妨告訴你,孟昭昭一定會輸,無論她有多少次機會,都不可能獵殺到真正的我。】


    【我和她位於八芒星最中間,根本沒有參與遊戲,而你們這些參與者位於八芒星的八個角,獵殺到的永遠是傀儡。】


    【所以,跟著孟昭昭,對你這種利己主義來說不是明智的選擇。】


    “原來如此!”楊雪兒勾唇,“那你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麽?”


    趙雲煙沒有迴答她,隻緩步靠近,指腹捏著她的下巴。


    【楊雪兒,乖乖聽話,別多問。】


    楊雪兒拍開她的手,“嘖,你不會以為我會像戴寧那樣反水吧!”


    她蔑視一笑:“我可不是那樣的蠢貨,蠢到什麽都要圍著孟昭昭轉,我楊雪兒隻會為了自己而活。”


    這個道理,趙雲煙也懂,若說第一局的小女孩是她輕敵,第二局的戴寧是她沒有搞清楚人類之間的感情,那麽第三局……


    楊雪兒這樣的利己主義,根本不知道良心兩個字怎麽寫。


    她很滿意這樣的玩家。


    楊雪兒搖了搖手中的藥瓶:“把這個喂給孟昭昭就行了?”


    【對。】


    點點頭就要離開,剛走了幾步,忽地,楊雪兒迴頭。


    對著趙雲煙上下掃視:“這算第三局遊戲嗎?”


    【算。】


    “那腳下的圖案呢?怎麽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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