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生辰快樂”四個繽紛的大字在天空炸開的時候,章韻的腦子突然一片空白。


    她凝望著那消逝在天際的祝福,心如刀絞。


    她不可置信的問:“給我的?”


    章喜道:“主君很久之前就定製好了,離家前特意囑咐我別忘了。”


    他一直都知道,此去將是天人永隔。


    他用死,換來了她和孩子們的平安。


    章韻此刻才徹底愛上那個男人,可他已經死了。


    她此刻很想念他。


    煙花誰不愛呢?孩子們高興的跟猴子一樣,十幾個小身影嗷嗷亂竄。


    章韻那點傷心和懷念很快就被“噗通”的落水聲嚇了迴去。


    長留嗷嗷哭:“二哥哥,我不是故意的!二哥哥!”


    “唉呀,有人落水了!”


    秀兒也急了:“誰會浮水?快救人!”


    外麵陡生變故,裏麵喝酒的林如琢和江攝被驚叫聲和哭喊聲嚇了一跳。


    他倆跑出來的時候就見章韻已爬到石欄杆上,準備往湖裏跳。


    林如琢攔腰抱住她,焦急道:“你下來,我去!”


    章韻急道:“快快!孩子!”


    林如琢一邊安撫:“好好,放心”,一邊把她抱了下來。


    他自己則一步跨上欄杆,頭朝下往湖裏栽。


    長平隻有一隻手還伸在外麵,腦袋的位置頂出一圈氣泡,林如琢快速遊到他身邊,摟住他往岸邊帶。


    溺水的人突然抓到救命稻草,長平整個人都掛在了林如琢的身上,一隻胳膊還緊緊勒住他的脖子。


    他也是十歲的少年了,重量並不輕,手臂也很有力量。


    林如琢猝不及防,被他摁到水裏喝了幾大口湖水,嗆的嗓子疼。


    他的脖子被長平的手臂絞住,唿吸極度困難。


    兩人像兩條瀕死的魚,在湖裏撲騰。


    林如琢到底年輕力壯,不一會兒便從水裏掙脫出來。


    在長平的雙臂就要再次絞住他脖頸的時候,林如琢眼疾手快,一個手刀將他砸暈了過去。


    他這才長舒一口氣,拖著長平往岸邊遊,心裏不由慶幸,幸好下來的是他,要是跳下來的是阿韻,說不定人沒救上來,自己反而搭進去了。


    想到這裏,他悚然一驚。


    岸邊已有婆子等著了。


    長平和林如琢被她們拉上了岸。


    婆子對長平進行了急救,他吐出幾口水,咳了一會兒人便清醒了。


    他第一時間問:“母親呢?她還好嗎?”


    章韻握著他的手,差點落淚:“我在這裏,別怕。”


    長平定睛看了章韻一瞬,哭道:“母親!”


    章韻連忙拍著他的背道:“沒事了,沒事了!母親在這裏!”


    “快把他抬進去,準備熱水和衣服。”


    秀兒指揮著婆子們先把人抬進了溫暖的水榭。


    林如琢渾身濕透,仰麵躺在草坪上喘氣。


    等長平被抬走,章韻才注意到他。


    她連忙又吩咐:“大妞,快去拿小公子的衣服,再準備薑湯。”


    大妞答應一聲去了。


    一時間,岸邊就剩了章韻和林如琢兩人。


    章韻去拉他:“快起來,躺地上多冷啊,當心寒氣入體。”


    林如琢抖著牙齒道:“別管我!哼!”


    說著還往旁邊滾了滾。


    章韻一愣,心裏又覺得好笑,這家夥又耍小孩脾氣了!


    她捉住如琢的手,笑道:“別鬧了,快起來,當心生病。”


    “你第一時間沒有關心我!”


    他還挺委屈。


    章韻解釋:“你是大人了,第一時間當然要關心小孩。”


    林如琢差點就把心裏的懷疑脫口而出,好在忍住了。


    “讓我凍死算了,你不要管我。”


    章韻沒見過這樣的男人,這不無理取鬧嗎?


    她呲牙:“我數三聲,再不起來我給你一腳踢湖裏去啊!”


    “一!”


    林如琢一骨碌爬起來,抱著肩膀抖:“潑婦啊你!”


    章韻轉身便走。


    林如琢跟上去,從袖子裏摸出一個小錦盒遞上去:“送你的生辰禮。”


    他的手在月光下是慘白的,手裏的紅色錦盒便顯得格外鮮豔。


    章韻不接,他便一直伸著手臂。


    人在章韻身後,手臂卻在章韻眼前。


    章韻道:“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他冷嗤一聲:“你早拿走了我最貴重的東西!”


    章韻震驚,她沒收過他什麽禮物啊!就連那幾本書,看完她也還迴去了。


    她啥時候拿他貴重東西了?這樣冤枉人不好吧?


    她停下腳步,猛的轉身,他來不及刹住腳步,剛好撞上來,章韻被撞的一個趔趄。


    他一把撈住她。


    她的腰肢更柔軟了。


    他觸動讓章韻渾身一個激靈。


    她連忙站直身子,往後退了一步,質問他:“我什麽時候拿過你貴重東西?你說,我還你!”


    林如琢看她氣勢洶洶,麵色不善,心裏有點難過。


    他靠近她一步,輕聲道:“小嫂嫂,你拿走了我的初吻和初夜,這算不算最貴重的東西?”


    啊?初吻那確實是她奪走的,但初夜有點爭議……


    她用手,就那麽一會兒就完事了,這也能算初夜?


    章韻想反駁,又不知如何開口,最後憋了一句:“初夜不該是一整夜嗎?那天就那麽一會兒,應該不算吧?”


    啊?不算嗎?


    林如琢想起自己在她手裏欲仙欲死的感覺。


    原來在她這裏不算?怪不得她抽身離開,一絲情意也沒有!


    林如琢也不知是氣的還是冷的,牙齒哢哢響。


    章韻看他攥著拳頭,嘴唇都青了,有點害怕,往後退了一步,嘴裏說:“阿琢,你,你想開點!你們男人又不講究貞潔這一套,對吧?”


    林如琢覺得自己腦子開始嗡嗡響。


    她真的太可惡了。


    比逛青樓的嫖客還無情無義!


    林如琢在氣暈之前把錦盒塞到她手裏:“每天戴著贖罪!要是一天不戴我就四處宣揚咱倆那點事兒!”


    說完揚長而去。


    他怕再不走,會被那負心薄幸的女人氣死。


    章韻拿著盒子一臉懵懂。


    裏麵是什麽很難看的東西嗎?戴上就能贖罪?


    等把孩子們安頓好,確保長平不會發燒,章韻才迴去歇息。


    她洗漱好,倚在榻上閉目養神,大妞坐在身後替她絞頭發。


    章韻突然想起林如琢給她的錦盒,十分好奇裏麵是什麽難看的東西,居然可以用來懲罰人。


    她道:“把我今晚拿迴來的那個紅色小錦盒拿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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