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墓拿著牧停的手機打著遊戲,忽然一條消息彈了出來。


    ——牧總,消息拿到了,已經發給你了。


    他看了眼旁邊靠著後桌子書蓋在臉上正閉目養神的牧停,並沒有提這件事,反正等牧停拿迴去的時候也就看見了。


    可是,消息?什麽消息?


    邱墓想了想,道:“你是不是有什麽瞞著我?”


    牧停的聲音從書本下傳來,“算是有。”


    “……什麽?”


    “抱歉。”牧停沒有說。


    邱墓不滿道:“你現在已經什麽都不願意和我說了嗎?”


    “我不想你們成為幫兇,尤其是你。”牧停伸手,很自然的在他頭上揉了揉,“你們從頭到尾都不應該知情,之前是我不謹慎,但也就這樣了。不要再讓我產生負罪感,好嗎?乖,聽話。”


    邱墓不知道該說什麽,隻是在這一刻情緒壓抑的太過難受,他把手機丟迴到了牧停的桌子上,不顧周圍被這一動靜驚得看過來的人群,起身離開了這裏。


    “你真他媽傻逼。”邱墓罵了一句。


    我也是。


    他也想把這個人拉出來,但前提是牧停願意向他伸手。


    牧停連最後的結果都為自己想好了,態度都這樣堅定了,還要他怎麽勸?


    他認識的牧停不該是這樣的,他該是光鮮亮麗的,他該是一往無前無所畏懼的,縱使身上也有著難以承受的壓力,可始終不會讓他喪失自己的初心。


    他該是耀眼的、溫暖的、堅定的。


    ……


    牧停追了上去,在邱墓走到樓梯的時候抓住他的手強硬的扯到了樓梯下麵,壓上去用身體擋住了照入的光線,低下頭吻了上去。


    邱墓一腳踹開了他,“滾開!你再這樣,就當我他媽從來不認識你!”


    他氣的雙眼通紅,眼裏不知是委屈多一點還是氣憤多一點,但不可否認的是,這句話的說出不僅紮到了牧停的心,也傷到了他自己的心。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牧停怔怔的看著他,似乎是想不到邱墓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他動了動手指,緩緩抬手,勾住了他的衣服,“不行。”


    “你說過你喜歡我的。”


    邱墓心疼的感覺像是要裂開了,“嗯,說過,可我喜歡的是以前的你。”


    牧停沉默半晌,就在邱墓以為他可能要答應自己改變的時候,他再次開口,不解道:“可是是他們把我逼成這樣的,為什麽你們卻要對我施壓,都來罵我呢?”


    “他們對你動手了啊,他們要拆散我們,你為什麽就不能支持我呢?你不是……喜歡我的嗎?”


    邱墓皺眉,眼看著牧停狀況越來越不對勁,揪著他的衣領親了過去。


    剛剛還瀕臨發瘋的牧停情緒漸漸穩定下來,意識到自己方才的變化,心裏隻覺得恐慌。


    邱墓:“對不起,我瞎說的,別擔心,也別生氣,喜歡你的,我一直都喜歡你。”


    牧停用力閉了下眼,“對不起,我隻是不想再傷到你了,可是好像起了反效果。”


    邱墓趁機提出自己的想法,“那就讓我也參與,好嗎?”


    “……不行。”


    不論發瘋還是清醒,牧停的想法自始至終都沒有變過,就是不要把邱墓牽扯進去。


    能讓他少參與一點是一點,這樣到了最後他還是幹幹淨淨的。


    邱墓又生氣了,猛的推開牧停,頭也不迴的走了。


    ——


    牧停去找了他的老師陸施琅,對方此時正和紀匪你儂我儂,看到到來的牧停時一臉的不耐煩。


    “你來幹什麽?最近不是挺忙的嗎?”


    牧停看了陸施琅一眼,視線移到了紀匪身上,“我今天是來找匪哥的。”


    “我?”紀匪不解。


    牧停繞過陸施琅,在對方想要刀人的目光下走到了紀匪跟前,坐在了他的旁邊,“我因為沒有和慕慕說我的計劃,也沒讓他參與,所以他生氣了,你之前是怎麽把我陸哥哄好的?”


    “………”這小子,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陸施琅挑眉,“你都把他摘的那麽幹淨了,還指望他能毫無芥蒂的和你相處嗎?我勸你最好和他說清楚,不然那小子可能也會瞞著你做些什麽。”


    “啊?”


    陸施琅沒過多解釋,“都是經驗之談。”


    紀匪:“你簡直和一開始的施琅一樣,看的讓人火大。”


    牧停、陸施琅:qaq


    “不過,我們當初也有我的一部分原因,可你們之間自始至終沒有任何理由願意信任你跟著你被你隱瞞了還想著絞盡腦汁和你一起參與的一直都是他。”


    “我一開始和他在一起是圖他的錢可邱墓對你什麽都不圖,你清楚的,他一個人也可以活的很好。”


    “那他現在對你這麽執著是為了什麽?”


    紀匪看著他的眼睛這樣問道。


    “不想傷害他的同時,你已經對他造成了傷害。”


    牧停依舊愁眉不展,“道理我都知道,我也知道我現在做的是錯的,為了給自己出口氣,為了報複他們我做了很多錯事,我原本打算等我自己做完一切然後去……自首的,可是他們知道的太快了,所以我才寧願他生我的氣也不願意和他說,他少知道一點,和這件事的牽扯也就會沒那麽深。”


    另外兩人對視一眼,一時半會兒不知道該怎麽說,換位思考一下,倘若是他們估計也會和牧停做一樣的事。


    之後牧停便被牧誌國叫迴了家,牧停待了幾個小時之後又出來了,牧離臣站在他身後不遠處,擔憂道:“小停,你……真的沒事嗎?”


    牧停聞言,迴頭衝他笑了一下,“我能有什麽事啊,哥你別瞎擔心,我聽說你打算參加明年的數學競賽,加油,你好好準備。”


    牧離臣恢複到現在速度已經很快了,偶爾會有些不安,讓他看起來有點神經,其餘大部分時間都和正常人沒有什麽兩樣。


    他不會讓那幾個人再有機會傷害到他哥。


    牧停摸了摸後頸,呢喃道:“該去哄慕慕了,之後就該實施下一步計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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