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確曉得了萬壽節第三日沁陽不會出席後,洛宛也就沒參與宮宴了,到底心中念著慕容安,去了也是索然無味,不如去慕容府一趟。


    叫她略感意外的便是在她上馬車前一刻,風風火火的洛三不知從哪躥了出來,扯著自己的衣裳就是不讓自己上馬車。


    看著洛三素來不可一世的麵容在此時猶如女兒家一般扭扭捏捏,洛宛很無語,“有事直說。”


    *


    可惜洛宛還是沒有見到慕容安。


    下人說她還在病中,不宜見客,萬一傳染了那可就是大麻煩了。


    於是,有洛三千交代萬囑托的幾紙信件便交托給了慕容安的侍女,同時洛宛不忘道:“這是我的一點心意。”


    是洛三難得的要求,想來怕是慕容安不接受,故有此舉。


    這幾張信件描述的是這兩日來宮中的趣事,既有對酌論詩,也有擊鼓傳玉佩,還有有意思極了的梨園戲,其中用語詞藻生動而討人喜,叫人看了笑了又笑,並無任何不妥之處。


    來之前的馬車上,洛宛看了一遍,確實很用心,對於不愛讀書的洛三而言更是少見得不行。


    就連自己都沒法做到這地步。


    當夜,盛京熱鬧非凡,京中各處大門敞開,夜市喧囂,走街串巷的商販吆喝著各式各樣的小吃點心。


    “來來來,熱乎的茉莉絲糕,甜滋滋的,娃們包喜歡。”


    “這位夫人,你瞧瞧,我這枚簪子可是專程從揚州拉來的,給您個最低價,五兩!”


    “這個兔子麵具多少?”


    “嘿嘿,便宜便宜,二十文錢。”


    洛宛看得眼花繚亂,身後跟著的暮月卻是心驚膽戰,生怕自己一個眨眼就沒見著小郡主的身影,幾乎是一眨不眨的盯著前方的小人兒。


    “郡,咳咳,小姐,您慢些啊。”暮月不得不加快腳步,不時的還撞上行人,道歉聲就沒停下過。


    要是花朝也在就好了嗚嗚嗚~


    至於已經習慣性不聽心聲的洛宛自然不知道暮月悲苦的心裏情緒。


    “哎喲~”暮月再次停下腳步,連連道歉,從口袋裏掏出幾文錢塞到中年婦人的手中,這才叫臉色有些不好看的女子麵色微緩,不在意的擺手離開。


    不曾想,待暮月抬眸時就見到了洛宛走得很遠了,甚至還有幾個瞧著兇神惡煞的壯漢正對著洛宛講些什麽。


    這邊的洛宛不掩飾的翻個白眼,弄得壯漢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氣得直接伸手去抓洛宛腰間的荷包,眼見就要得逞,喜意滿上雙眼,結果還未反應過來就感覺深處的手傳來了劇烈的痛意,刺激得壯漢臉色驟變,驚唿出聲。


    “哎喲!”


    他睜大眼瞧,卻發現自己的手被一個年輕女子牢牢扣住,至於那痛意竟是自己的手被生生扭向反麵,仿佛骨骼錯位,就連其中的聲音都是清晰可聞。


    暮月往日大大咧咧的笑早已消失,雙眸毫無溫度,鋒利的下頜微微抬高,冷冷道:“也不想想你這卑賤的手怎麽能碰我府上的姑娘呢?”


    壯漢用力試圖掙脫,臉色都漲紅了,卻不見暮月的手有半分挪動,身後的幾人早已嚇得臉色鐵青。


    顯然自己不是這個瞧著不過十七八的丫鬟的對手,是個多年的練家子,更看她們一主一仆的服飾,同樣的,她們身後的家族也惹不起。


    嘖,本以為是個走失的丫頭,大意了。


    幾人眼眸一閃,討好似的喊著幾句對不起,見暮月不鬆手,便對著洛宛低聲道歉了幾下,甚至拿出了身上為所不多的銀子,這才讓洛宛矜持的點點頭。


    不得不說,暮月的武功果然是一流的。


    暮月見狀,一鬆手,幾人便灰溜溜逃離了這。


    “小姐啊,壞人可是很多了,您要是被壞人抓了,那小的也不用活了~”暮月恢複了往日嘻嘻哈哈的笑容,睜著一雙大眼認真的跟洛宛講著小孩被賣的可悲可憐。


    洛宛:囧。


    沒等洛宛狡辯幾句,她忽然就被暮月提起,差點被甩飛出去,“砰”一聲,洛宛低頭,發現自己原先的位置上多了個摔倒的孩子。


    咦,幸虧暮月夠快,要不然自己恐怕會被這娃撞飛出去。


    “嗚嗚嗚啊啊啊啊啊好疼!嗚嗚嗚嗚--”


    主仆兩人對視一眼。


    暮月把小胳膊小腿的洛宛輕輕放了下來,這才粗魯的提起在地上哭鬧的孩子,順帶幾人挪去了邊上,免得被這來來往往的行人撞到了。


    眼見這孩子還在哭,死活不肯停下,洛宛也不想去哄他,給了暮月一個眼神。


    哨聲響起,不知從哪個角落出來的人一襲青裝,畢恭畢敬跪在洛宛身前,於是這個孩子就被洛宛扔個了安慰。


    等她玩了好大一圈迴來後,就發現這孩子果然不哭了,隻是睜著一雙紅腫的眼淚汪汪的盯著自己。


    “你哪個府上的?”


    這孩子沒理洛宛,嘟起小嘴,似乎還在埋怨洛宛適才的無情。


    嗬,給你縱的。


    “暮月,咱們走。”


    裴硯果然急了,“等等!華灼。”


    洛宛蹙眉迴首,看了幾遍發現自己依舊不認得他,但是他卻認得自己,摔得一身髒兮兮的,看不清具體容貌,似乎與自己一般大,瞧著也不像是自己會認識的公子。


    許是她疑惑的目光太過明顯了,裴硯更加委屈了,“我是裴鬆遠啊!”鬆遠是他的字。


    他隻比洛宛小一歲。


    洛宛還是沒什麽印象,但是她聽到了裴這個姓氏。


    裴鬆遠?


    配送員?


    好像有點印象,自己有寫過這個人物嗎?無名小人?


    裴硯氣得不行,就連適才摔倒的疼痛都感覺不到了,他欲言又止,最終湊近洛宛在她耳旁道:“我姓裴,字鬆遠,名硯,喚裴硯。”


    女娘向來喚兒郎都是字或者姓氏加府上排名,極少數會喚名的,故兒郎的名乃少數人知曉。


    被埋藏的記憶似乎開始蘇醒,從靈魂最深處逐漸蔓延到腦海,四肢百骸與五種感官如滾開的沸水喧囂沸騰,一下一下衝擊著洛宛的理智。


    是的,她聽過裴鬆遠這個名字,是裴太後時常提起來的名字,是她母家那邊的侄子。


    但是裴硯,裴硯,卻是自己第一次聽說,可自己卻感到熟悉萬分。


    這不是這本書的男主名字嗎?!!


    就是那個聯合別人把太子搞死,扶了別的皇子登基又搞死了淮南王府的原男主嗎?!


    洛宛:······?


    當然,此刻的洛宛更不會想到往後的這個原男主雖然還是搞太子,但此“搞”非彼搞死。


    (恭喜你堅持住啦~祝你早日暴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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