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朔日朝會開始了。


    所謂朔日朝會,就是每個月的初一皇帝要開一次五品以上官員的大會。


    還有一個望日朝會,一般是月中舉行。玄宗後期,朔望日朝會的官品擴大到九品。


    這個朝會一般來說,是禮節性的皇帝和群臣的會麵。


    畢竟,誰也知道,開大會一般形式多,研究決定的都是小會。


    但也有例外,有些平日裏見不到皇上的人,會在這個朔日朝會鬥膽進言。


    唐朝不像明朝,進言惹皇帝不高興了,也不往屁股上打板子。


    今日,朔日朝會一開始,文武官員位列兩班,各穿車服,也就是上朝穿的衣服。


    車服從顏色、圖案、官帽上對官員品級進行了嚴格的區分。


    李嶼自然也來了,他有著幾個名譽頭銜,又貴為王爺,位列一品大員的第二排。


    他又是眾多皇子中的現任長子,自然站的位置也很靠前,比較顯眼。


    李林甫站在第一排的第三位,他前麵的人看著是一品大員,但都是象征性的,沒什麽實權在手


    李隆基坐在龍椅上,黃袍加身頭戴金冠,斜對麵是高力士手拿佛塵。


    坐在李隆基的位置看過去,紫宸殿上兩排文武官員站立,一直延伸到門外,還有一些不入流的小官們在遙望聖人。


    大小官員經過繁複的禮節後站定原位。


    禮部官員照例念了讚美性的頌文。


    隨後,皇帝的秘書監宦官們出列,念了即將要召開投龍簡儀式的昭文。


    搞完這一套儀式後,太監們照例高聲道:“有事奏來,無事退朝。”


    一般來說,像這種朝會,都是禮節性地問問,並不在這樣的朝會上聽取匯報,按照以往,眾人都準備退朝了,皇帝也該迴去休息了。


    有事大部分是在政事堂以,由右相李林甫決斷,在送皇帝秘書監蓋章,奏章就批示完了。小事皇帝看都不看,隻有軍國大事、經濟大賬、三品以上官員任免的人事大事,這些皇帝才會給出具體意見。


    當然,這都是形式,有些皇帝不上朝,也能將朝政牢牢抓在手裏。


    李隆基就是這樣的皇帝,很少上朝,但朝堂政治怎麽處理,他心裏和明鏡一般。


    “臣有本奏。”忽然有人大聲說道。


    眾人訝異,今天居然真有人奏本。


    大家都看過去,隻見在四品大員禦史台官員行列裏,走出來一個身材高大的胖子,正是水陸轉運使,禦史中臣韋堅。


    禦史台大夫王鉷一看,竟然是韋堅,心裏不悅,這小子什麽奏章也不說提前和我說一聲,專門挑這種時候奏本,看我以後怎麽收拾你。


    “請奏。”太監隻好說道。這種禮儀形式下,說不是不可能的。


    李隆基也隻是舉起袖子,打了個哈欠。


    “啟稟聖人,臣要彈劾禦史太大夫王鉷,新豐縣臣吉溫。王鉷乃臣的頂頭上司,故而不得不在此稟報。”


    一時間,朝堂內寂靜無聲。


    王鉷氣的咬咬牙,心道你能彈劾老夫什麽。


    吉溫有點想笑,老子都出來上朝了,你還彈劾個鳥啊,不知道老子沒事了嗎?


    他站的地方比較遠,已經出了朝堂的大廳了,站在門外麵。


    聽到裏麵的彈劾,不禁想笑。


    “怎麽又是這個吉溫。”這下,李隆基有些納悶了,最近吉溫這個人可是經常出現在耳邊,他又想起上次這個家夥欺負楊太真了。


    “這個人還沒處理嗎?”李隆基問道。


    顯然,他不太記得事情的經過了。


    李林甫聽到此處,心裏一個激靈,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之前吉溫的事情辦的很順利,誰都沒有阻攔,他都覺得意外,沒想到在這裏出現。


    看來是預謀好了。


    “迴聖人,不但沒有處理,禦史台還把人給放了。”韋堅道。


    王鉷清了清嗓子,出列,迴擊道:“聖人明鑒,吉溫此人,老臣和右相溝通過,右相說聖人決斷,讓禦史台和刑部以及大理寺審理此案,老臣這才將吉溫轉交刑部,禦史台隻是監審。”


    “李林甫,可有此事?”李隆基問道。


    “稟報聖人,確有此事,吉溫冒犯皇上,以被拷打就此悔過認罪,臣之後也沒有查出此人的劣跡,就讓他戴罪立功,查辦案情。”李林甫出列說道,他和聖人請示匯報過,如果聖人忘記,秘書監會有記錄,隻要聖人迴去查看便是。


    韋堅緩緩道:“迴聖人,吉溫在禦史台,已經招供和封魔族有染,並簽字畫押,臣擔心此案重大,便和禦史中臣裴冕去吉溫家鄉調查,調查結果令人觸目驚心,吉溫在很小的時候就和封魔族首領圓測來往甚秘,其人早已經加入了封魔族。”


    “啊!竟有此事?”李隆基被嚇了一大跳。


    封魔族剛說完,就見他的禁軍們已經出列,個個佩戴兵器,將周圍團團圍住。


    朝中大臣,此時一個也別想跑。


    “這,這怎麽可能?老臣從未見過什麽吉溫的供詞。”王鉷哈哈大笑,強裝鎮定。


    李林甫心裏一驚,覺得有些麻煩了。


    韋堅這樣做,是搭上了自己的性命來博一下的,他必然有證據。


    隻是不知道這證據真假而已,也就不敢再說什麽,他眼珠一轉,已經做最壞的打算,如果是真的,怎麽把此事推給王鉷,自己全身而退。


    “聖人,此乃吉溫的供詞。”韋堅從懷裏拿出吉溫寫的供詞。


    一個太監走了過來,將供詞接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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