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炎師弟,師尊交由你的那塊‘火雲符’可有帶在身上?”


    李玄傳音給李炎,似乎感受到了絲縷危險,就連聲響也不敢發出。


    “師兄可有感應到什麽,師尊說過這塊‘火雲符’可是隻發給我們還未到煉海境弟子一張,不到萬不得已,我們這些低階弟子是萬萬不能動用這塊符籙的!”


    “哎呀,前些日子師弟才講過共進退的話語,怎麽到了這種時候還互相猜忌,你知道我這一柄飛劍是用那金元石煉製而成,對這高階修士的靈氣尤為敏感,如今正是感受到了高階修士的點點威壓,在我袖袍之中發出陣陣劍鳴。”


    “還望師兄莫要怪罪,隻是這師尊交予的符籙實在貴重,不到萬不得已,師弟也實在是不想動用它,況且師兄身上應該也還有這符籙...”


    “李炎師弟實在是糊塗啊!若是我身上還有符籙在身,又何至於求得你身上這塊符籙下來化解此次危機?師兄早就將其售賣給同門,如今又哪來的符籙助我等逃出生天!”


    李炎緊握飛劍的雙手愣了愣,轉念一想,這倒也符合師兄的做法,直直得便將那塊火雲符緊緊攥在手中。


    李玄這才放下心來,手中也掏出一塊符籙,隨後往空中一拋,漆黑的夜空之中爆發起絢爛刺眼的白光,符籙在空中緩緩燃燒,仿佛在這漆黑的夜空之中升起一小顆太陽起來。


    正是通脈境修士常用的‘日光符’,若是修士持續加持靈力於符籙之中,可破除夜空之中濃鬱黑暗,更是能對些許鬼怪造成些許傷害。


    ‘看來是自己太過謹慎了!’


    李玄趁著日光符帶來的刺眼光亮,仔細檢查四周,看來此處並沒有鬼怪作祟,也沒有其他修士的氣息,緊繃的神經也終於鬆懈下來,便不再用靈力加持那塊高空之中的日光符。


    日光符沒有靈力加持之後,光亮稍減,宛若流星一般劃過至暗夜空,直直落向大地所在。


    怎料這時異變驟起,日光符竟然在那距離地麵還有一百丈的時候立時不動,似乎被什麽力量遏製住一般。


    趁著日光符籙散發而出的點點餘光,李玄李炎這才看清這日光符被一灰黑色陣法阻擋住,佇立在那陣法之外,黑色陣法表麵伴隨著靈氣流轉,就算那日光符帶來的光照也不乏透進陣法分毫。


    李玄催動著青舟緩緩接近黑色陣法,這才發現這方圓幾千裏的濃鬱靈氣,正是從這黑色陣法之中蜂擁而出,好似是那凡間水壩決堤傾瀉而出的河水,濃鬱的靈氣將這方圓幾千裏的荒蕪之地盡數填滿。


    李玄李炎心中怦然一動,雖不知道這種陣法是什麽由來,但在二人催動著靈氣進入陣法,感受到那絲縷靈氣好似那泥牛入海,在陣法之中頃刻間斷絕了和自身的聯係,看來之前金元飛劍傳來的點點威壓必定是這陣中秘寶所散發而出。


    二人相視一眼,這陣法必定有遮蔽天機的作用,但這磅礴靈氣傾瀉而出就連這等這陣法都不可阻擋分毫,那就意味著這陣法之中必定存有秘寶或者秘藏所在。


    二人對視一眼,眼神之中散發出絲縷貪婪之色,但二人出於謹慎,還是驅使著袖袍之中的飛劍,往四周快速飛去,想要探查出這周邊是否還有其他人的蹤跡。


    足足兩刻鍾的時間,二人驅使的飛劍才將這方圓十裏的地界探查一空,除了山間之中毫無威脅的鄉野村民之外,這陣法周邊沒有半點修士的痕跡。


    二人對視一眼,心中仿佛達成某種共識,這種荒蕪之地突生異象,且伴隨著堪比中型宗門洞天濃鬱程度的靈氣外泄,加上這種兩人都未曾聽聞過的黑色陣法,那必然是那些上古修士遺留下的密藏。


    而這黑色陣法抵擋不住的濃鬱靈氣,二人心中略微那麽一合計,那正驗證了二人心中所想,必定是那上古修士所設置的玄妙陣法,想來如今已然時間久遠無法再維持這種遮蔽天機的陣法運轉。


    李炎快速盤算得失,向李玄傳音:


    “李玄師兄,這無主密藏,若是我用這火雲符破陣,這陣中寶物得先要讓我挑選一樣,如何?”


    李玄心中早已焦躁不安,將金光色飛劍收入袖袍之中。


    “李炎師弟盡管施展神通,若是能破除陣法,自然依照師弟所說,隻不過師弟對這上古修士的陣法涉獵不多,隻怕屆時還得師兄出手才能取得法寶,不如照師兄心中所想,各自施展神通,誰人能率先破陣,那人除卻能多取得一件寶物之外,還可率先選擇一件法寶,師弟以下如何?”


    “哼,師兄真是思慮周全,師兄這番打算,隻怕是身上帶有那破除陣法的秘寶吧,那師弟就將破陣這項苦差事讓與師兄了,屆時寶物分配之事就依照師兄所說吧!“


    李炎將火雲符籙收迴儲物袋,竟一時間雙手懷抱,再不做任何動作。


    “師弟莫要怪罪,師兄畢竟資質遠不如師弟,自然對旁門左道涉獵稍廣一些,師弟就勿要再耗費精力,交由師兄來吧。”


    李玄嘿嘿一笑,催動著儲物袋,從儲物袋之中緩緩飄出幾杆白色陣旗。


    李玄口中念念有詞,同時幾杆陣旗緩緩變大,一聲巨響之後,附著在黑色陣法之上,黑色陣法竟泛起陣陣漣漪,好似崩潰一般劇烈顫抖。


    李炎看到這黑色陣法似乎要被李玄破除,臉上泛起點點喜悅。


    李玄催動著陣旗的臉色卻驟然一變,手中好似有萬斤重力壓製,這白色陣旗每每侵蝕黑色陣法一寸,所感受到的力度也是百倍巨增。


    “李炎師弟快出手,我這‘白雲旗’快要支撐不住了,這黑色陣法屬實詭異至極,力道何其之大,師兄已然沒有餘力對抗這黑色陣法帶來的反撲之力!”


    李炎聽到李玄的這聲暴喝,知道此時已經到了破除陣法的關鍵時刻,再也耽誤不得,頃刻間將袖袍之中的青色飛劍握在手中,幾個唿吸間便來到了白雲旗的上空幾丈的方位。


    “李玄師兄要我如何去做,但說無妨”


    “師弟我這套陣旗名叫‘白雲旗’,對那些防禦陣法有奇效,但這黑色法陣實在是詭異至極,越是撕開的裂縫多一些,這陣法傳來的力度越是強大,師弟所修行的功法善於攻伐,不如對著裂縫所在方位,盡管施展攻擊秘術,以力破力,屆時陣法便會隨著這道裂縫一觸即潰!”


    李炎點了點頭,單手放於胸前掐訣,隻見青色飛劍伴隨著靈氣陣陣糾纏,飛劍頃刻間變成十餘丈,快要比上青舟大小,緊接著重重地拍了胸口一下,噴出一大口精血,青色飛劍幾個唿吸間便變得血紅無比,飛劍身上更是散發出絲絲暴虐之氣。


    施展出這等法術之後,李炎仿佛耗盡了所有力氣,神色也變得萎靡,李玄見到這宛若飛舟大小的巨劍,心中也是大震,這等秘法要說自己必定無法施展而出,想到宗門之中師尊對其多有關照,又聯想到自身三靈根的普通資質,心中哀歎一聲,似乎明白了什麽。


    但如今到了破陣的關鍵時刻,李玄自然不敢再有所鬆懈,催動著儲物袋飛出幾塊靈石,靈石懸浮在身體周圍,李玄吐納著這些靈氣,終於是將搖擺不定的陣旗壓製住。


    李玄對著李炎點了點頭,李炎單手掐訣,那紅色巨劍周圍暴虐之氣盡數傾瀉而出,李炎掐訣的左手高高舉起,而又重重落下。


    隻見得那紅色巨劍飛快倒飛而出,而後轉向陣旗撕開裂縫所在方位。


    “磅!”


    伴隨著黑色陣法傳來的一聲巨響,黑色陣法外層的靈氣略微停滯,不多時便徹底停轉下來,李炎鬆了口氣,看來自己施展而出的巨劍術已經將這上古陣法破出一塊完整的入口出來。


    林衍和柳如風趴在青舟船衍周圍呆呆的看著李炎施展而出的神通,臉上也浮現出崇拜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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