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柳家的中心如意殿內,包括柳如煙在內,一眾嫡係都聚集在了這裏。


    大殿的首座上,坐著一位錦衣中年人,周身氣勢彌散,淩駕於人,以至於一眾嫡係都低下了頭。


    他正是柳家的家主,柳如煙的父親。


    柳正岸。


    他身邊還站著柳如煙和葉星辰。


    “女兒,你說和秦恆宇退婚了,立下五雷誓言,他今日還要來柳家,就因為這小子?”


    柳正岸眉頭已經皺起了起來,滿臉的不可理解,關鍵還是現在才知道這個消息。


    他已經感覺,自己被天打五雷轟了。


    “是秦恆宇看不起人,說我們柳家一切都是靠大秦聖地才得到的,女兒不服,師弟隻是為我說了幾句話,此事和師弟無關!”


    柳如煙眼睛濕潤,帶著些許紅色,看似受了無盡委屈


    “啪!”


    然而,迎接柳如煙的,卻是一個巴掌。


    不少嫡係聽見聲音,都抬起了頭,似乎有些不可思議。


    柳如煙也顧不得裝可憐了,瞪大了眼睛:“父親,你不要忘了,到底是誰給你弄來了資源,讓你擁有了現在的境界修為。”


    憑什麽吸血她的父親,都有能對自己動手了。


    “我是你爹!”


    柳正岸嗬斥了一聲,篤定道:“我不是傻子,你莫要欺騙於我,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這小子。”


    他之所以打柳如煙一巴掌,就是太清楚自己的一切到底怎麽來得了。


    有些東西得到的越容易,就越怕失去。


    柳如煙似乎看出了柳正岸的軟弱,嗤笑道:“父親,你不會害怕了吧?”


    “事情已經發生了,假若我不配合,一點挽救的餘地都沒有,你若是聽我的,那還有一線生機!”


    柳如煙善變,在發覺裝可憐無用後,再次高高仰著頭顱慫恿。


    “逆女,你有何辦法?”


    柳正岸壓根就不太相信,眼睛掃了一眼葉星辰,明顯是想準備用葉星辰來平息秦恆宇的怒火。


    “父親,你不會覺得把我和葉星辰推出去就有用吧?你若如此,我會讓你和柳家都毀了。”


    “葉星辰天資聰穎,天賦更在女兒之上,隻有投資葉星辰,才是我柳家破局之策。”


    “至於今日退婚,我柳家何懼?”


    “秦恆宇早就把一眾戰將都得罪,身邊毫無親信可言,又有誰為他出頭?”


    “薑家早已舍棄了此地,我們和秦恆宇退婚,依舊可以留在此處,和之前又有何區別?”


    “我柳家在大秦聖地,其餘人就不敢輕舉妄動,一眾小家族時常獻禮不會少一分一毫。”


    “秦恆宇內心膽怯,父親你稍微威嚇,站在女兒這邊,自然會讓秦恆宇灰溜溜退婚,維持現狀。”


    “以女兒對他了解,絕非想把事情鬧大,丟自己臉麵。”


    柳如煙有理有據地的分析,讓柳正岸心中有了幾分認同。


    葉星辰見柳如煙把柳正岸給說服,心中鬆了一口氣。


    他還真怕自己成為了犧牲品。


    有柳如煙的計謀,和柳正岸的出手,事情應該四平八穩了。


    旋即,


    柳如煙和柳正岸又商議了一番,如何以勢逼人。


    “父親,你若早有這心性,突破尊者境,也是時間的問題。”


    柳如煙和柳正岸商議完畢後,還不吝嗇地誇獎了幾句。


    柳正岸也是一個心高氣傲之人,當場仰著下巴,頗為自豪。


    他很真的渾身上下,淬煉到不漏的狀態,很快就要突破尊者境了。


    那時候,家族也可以稱之為二流家族了。


    “放心,我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你受了委屈,如煙你如此優秀,自然會有更好的人喜歡,剛才那一巴掌,是為父沒有看清形勢。”


    “等秦恆宇過來,我會讓他給你道歉後,再進行退婚。”


    柳正岸的手還在柳如煙的臉蛋上,親親地撫摸了一下。


    柳如煙感受著柳正岸的撫摸,隻是覺得令人作嘔。


    果真,


    除了師弟葉星辰,世上沒有一個男子,能讓她高看一眼。


    自己的父親依靠自己,沒有主見,骨子裏傲慢。


    不過,


    也正是那些缺點,才會讓她如此好控製和操縱對方。


    “哦,你叫我什麽,你說我要給誰道歉?”


    父女兩人正在虛情假意之時,一道風輕雲淡聲音從殿門外傳出。


    在柳家人的注視下,秦恆宇一個人閑庭信步邁進了如意殿內。


    還站在了正中心的位置。


    薑戰等人就在外麵,還把柳家所有護衛都搞定了。


    他之所以一個人先過來,就是想要釣魚執法。


    想不到自己還沒有發力,柳家人已經不知死活地想要謀算他。


    柳正岸在秦恆宇走進大殿,麵容就嚴肅了起來,聲音高昂了幾分。


    “秦賢侄,退婚之事我們也不打算為難你,但你之前好歹給我女兒道歉吧?”


    柳正岸說話間,也釋放了些許的氣勢,衣袂都微微飄起。


    “糾正一下,本帝子不是你賢侄。”


    “道歉?有意思,你說我要道哪門子謙?”


    秦恆宇揮了揮衣袖,似笑非笑地掃了柳正岸的反向一眼,最後落在了柳如煙的身上。


    “自然是你昨日羞辱我女兒如煙,仗勢欺人,讓她在大庭廣眾下丟臉。”


    “你若是不答應,那在退婚之前,以長輩的身份,好好教訓你一番。”


    柳正岸的聲音傲慢無比,身上的氣勢越發張揚,試圖逼迫秦恆宇,讓他心境出現破洞。


    “憑你也配?”


    “狗勿人言!”


    秦恆宇愣了一下。


    主要沒想到,有多大逼臉能說出這話,稍微有點沒有反應過來。


    他在反應過來,自然是一臉冷笑。


    一個皇境,終究是在大秦聖地過得太舒服了,沒有吃過生活的苦。


    然而,


    一句“狗勿人言”還是讓現場沉默了一番。


    秦恆宇以前一直對柳正岸很尊敬,從來沒有如此冷嘲熱諷,更不要說罵狗了。


    “放肆!”


    轟!


    柳正岸的氣勢徹底爆發出來,手用力一拍,身下寶座上的扶手也斷裂了。


    氣勢好似一隻無形打的大手,向著秦恆宇壓去。


    秦恆宇身上一塊寶玉,在這股威壓下自動激活,形成了一個青色的罩子,護住了全身。


    威壓的餘波依舊有如一陣狂風,吹拂地秦恆宇的龍袍獵獵作響。


    秦恆宇站在原地,紋絲不動,臉上的譏諷之意,不減反增。


    似乎早有預料,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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