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雲霄迴到王府時已是傍晚,用過晚膳,迴到書房獨自坐在桌前。發現裝有還魂草的盒子被人動了位置。王府戒備森嚴,上次查出有人潛伏在王府十幾年的暗樁,那個園丁,找個理由處理了。


    拿起桌上的盒子,發現沒有被打開的痕跡,自己作了不明顯的記號,動了盒子肯定看得出來。眼神移向桌麵,一封信?


    筆畫圓潤、一眼難忘的簪花小楷,是她!


    王爺,親啟。


    迫不及待地打開,一字一句看得認真。


    榮親王爺:


    您好!見字如麵。吾本無意欺瞞於你,進的府中,是為千年血靈芝。對您隱瞞,是吾之錯。陰陽差錯間幫您解毒,也算兩清。您與我之間並無恩怨,吾將繼續尋求昆侖山還魂草去了,就此別過!


    署名白阿四。


    穆雲霄看得哭笑不得,想著這個傻瓜如果打開盒子看一眼不就行了嗎?想起她的為人純真實在,又搖搖頭。


    傻瓜!穆雲霄觸起心底的柔軟,見她第一眼,便猜出七分是她,時至今日已確定無虞,看著手裏濺了一滴淚痕的信,手指摩挲著信紙,內心顫抖:上蒼終究待我不薄,我的阿音,天上人間,休想再離開我半步了!


    隻是不知道她為什麽要這些藥材?我的傻阿音,你若張口,命也是你的。


    阿音是記不起自己是誰了。不怕,山高水遠,慢慢來,終是遇到了不是?


    穆雲霄安慰自己。


    門口值夜的長離,看著王爺拿著一張紙,一會哭一會笑的,折騰半宿,覺得王爺魔怔了,也應該讓那個小遊醫治治腦子。


    白希音晚上給太後施了針減輕疼痛,太後一晚上睡得很踏實。


    第二天一早,在院子裏鍛煉。白希音就這好處,無論刮風下雨,無冬曆夏,從不間斷。


    練了一會兒五禽戲,幾個小丫鬟看見了,捂著嘴樂。


    早膳後,白希音對太後說:“太後娘娘,我是來給您治病的,您看在您房裏這兩三天,能不能免了我的行禮?怪麻煩的……”


    太後看著這個孩子倒真實在,還真敢提?起了故意捉弄的心思,故意佯裝生氣:“那怎麽能,禮不可廢!”


    “太後您看,我要老行禮,耽誤事兒,你得一星期能好,要不行這些禮,您三天就能下床了……”


    “哈哈哈哈哈哈……”門口傳來爽朗的笑聲,“你這小郎中還真敢說,糊弄太後年紀大了?該當何罪?”皇帝覺得還是過來看看的好,也沒有喊別人,又下旨:沒有特殊事情,這三天任何人不得隨意進入慈寧宮。


    “參見皇上!”白希音也隨著幾個小丫鬟見禮。不是說不讓來的嗎?再多磕幾個頭,褲子都快磕爛了。


    “皇帝來了,”太後慈愛地看著皇上進屋。“快坐。”


    “母後怎麽樣了?”皇上關切地問,因為太後是他親生母親,血濃於水,自然親厚。


    “好多了,多虧了這丫……小神醫,已經退燒了。不幾日就肯定大好了。”


    “母後宅心仁厚,自是積的福多,才會逢兇化吉。”


    “還是我皇兒孝心感動上天,派來小神醫為我醫治,不然已經陰陽兩隔了……”說著太後還抹起了淚。


    白希音聽著這娘倆互相吹捧的彩虹屁,覺得索然無味。從青囊裏拿出自製的量血壓儀,如果血壓沒問題,今天上午就可以手術了。


    將血壓計袖帶綁在太後胳膊上,噗嗤噗嗤捏氣,再放氣。


    “你這是何物?”諒皇帝再是見多識廣,也沒見過這個。


    “測你血……穩定不穩定?”白希音想著給說血壓計,想來也解釋不清,就說,“測血流的快慢。”


    “哦,那給朕測測?”看著皇上一副求知若渴的樣子,白希音也給他測了一下。


    “是不是感覺有時候頭發暈?耳鳴,失眠,鼻出血。”隻要為病人看病,白希音很快進入狀態,不分任何人,也不分尊卑。


    “平時注意飲食,少吃豬肉。我寫個用食禁忌地方,交代廚房,哦,需要注意的事項迴來告訴高公公吧,要多注意要鍛煉。另外,再給你寫個方子,碾碎,搓成藥丸……”看著白希音一係列流暢的動作,皇帝一時怔住了。


    直到高延福接過實用禁忌和方子,“哦?”了一聲,皇帝才晃過神來,問了一句“可有什麽問題?”


    高延福這大總管也不是一般人當的,除了會伺候人,什麽知識都要接觸了解一番的,可以說也是略知天文地理,各方麵都得會一些的“雜學士。”


    高延福把手裏的方子遞給皇上。


    白希音用簪花小楷寫的禁忌,她覺得下人們學問淺,工整一些,能看得懂;寫方子就用了草書,覺得醫生都能看懂,很是洋洋灑灑一張紙。


    結果皇帝手上就有了兩張字帖:一張小楷如舞女翩翩起舞,躍然紙上,令人心馳神往;一張筆勢瀟灑不羈,字體姿態萬千,猶如一首紙上“狂歌”。


    “這不是古山居士的字體嗎?你竟然冒充古山居士?”皇帝有點糊塗了。


    “這本來就是我的字,何來冒充?”白希音一臉無辜,小聲嘀咕一句:“您來冒充一個試試?”


    聲音雖小,皇帝也聽到了,用手指著她:“你……大膽……”


    白希音拿起筆又在右下角都寫了“古山居士”四個字。


    “啊?你,你……欺君之罪!”高延福隨著主子也一起糊塗了。


    “怎麽了?我的號我不能寫嗎?哪裏欺君了?”


    “你怎麽和古山居士一樣的號?”


    白希音無語了:“你有問過我是古山嗎?不曾問過,怎知我是不是古山?自己冒充自己?我也是隨便起個筆名,你們偏要拿我的字去臨摹珍藏 ,怪我嘍?”一副怪得了誰的樣子。


    也是哈,人家一開始也沒說自己不是古山居士啊?是自己糊塗了,皇帝有些尷尬,但是腦子轉得特別快。


    “高延福,你另抄一副送去禦膳房和禦醫院裏。以後白神醫寫的藥方朕得親自審看過才行。任何人不得擅自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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