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希音迴到王府以後,第二天便沒有跟著來上朝。金鑾殿上,皇上心情似乎很不好,連那倆言官都看出來了,這次倒是有眼力勁兒,沒有在殿上滔滔不絕。


    午後,天氣悶熱,似乎要下雨。


    白希音坐在傾心居院子的亭中,托腮冥思:看樣子蘭妃是第一次見自己,那以前的刺殺跟她必然沒有關係,可是她為什麽恨自己呢?還有那些無頭無尾的話,讓人猜疑自己跟皇上有關。那日事後,皇上一句話沒說就走了,皇貴妃一直歎氣,似乎知道一些什麽。


    他們不說,自己再有疑惑也不能跑到宮裏去問吧!再者他們不想說,問也問不出來呀?


    但是種種跡象表明此事跟十六年前皇上南巡時發生的事情有關。


    蘭妃為什麽一看見自己的臉,不問青紅皂白就恨了起來,還不惜殺之?迴憶起皇後見自己第一次的時候也很驚愕。難不成皇後也恨他們說的那個人,才對自己下的手?現在至少確定一件事,謀殺自己之人百分之六十是皇後,還有百分之四十她要進一步驗證。


    那是個什麽樣的人呢?估計跟自己長得很像,但是很招人恨,恨得殃及自己。人家說躺著也中槍,她都不知道自己躺在哪裏中的槍?


    十六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麽?跟自己的封印有關係麽?


    想的腦瓜疼啊腦瓜疼。有偉人說:“秘密是一點點地挖掘出來的。


    不想了,遂書信一封,召來一隻信鴿,送去給蕭南風,讓他去查十六年前皇帝南巡的時候,發生了什麽事?


    阿呆看著發呆半天的白希音喊:“呆子,呆子!”


    “你才是呆子!”白希音反擊道。


    “王爺駕到,王爺駕到!”


    白希音抬頭望去,看見王爺,張口道:“拜見王爺。”身子卻沒動。


    王爺自然也不計較:“想的什麽,那麽入神?”


    “想我娘了。”白希音隨便扯個理由。


    “哦,那我們等段時間迴去看看。”走過來拉過白希音的手:“下午要去迎接母妃,阿四可願一同乘車前往?”


    “好!”醜媳婦總要見公婆,反正下午無事,出去走走也好。


    看著快下雨了,府裏準備了雨具。


    來到城門外,見遠處灰塵揚起,不多時,一群車馬及至眼前,來的好巧。


    穆雲霄下了馬車準備去迎接。


    隻見對麵雕梁玉砌的馬車裏走出一對中年夫婦。


    男子臉龐輪廓分明,線條硬朗而堅毅。高顴骨和深邃的眼窩勾勒出一張英俊的臉龐。他的眉毛濃密而修長,微微上揚,頭發胡須白了少許,給人一種穩重和可靠的感覺。


    女子身穿一件深紫色繡金禮衣,頭戴貂鼠皮的鑲玉抹額,身形富態,臉若銀盤,雙目慈和,滿麵含笑,渾身珠光寶氣,氣質端莊慈祥。


    想必就是老王爺穆朝雲和王妃林嵐了。白希音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們,王爺身體健康,王妃夏天還沒過完就戴上抹額,想必是有頭疾,就是一身穿金戴銀,就差“富婆”倆字寫臉上了。


    再看看王爺,好似長相、氣質也不怎麽像他倆。許是隔代遺傳吧?


    眾人拜老王爺和王妃之後。穆雲霄剛要把白希音拉到老王爺母妃跟前介紹。這時隻見天邊烏雲滾滾,似要下雨。老王爺:“此時不是說話的時候,迴府再敘吧?”兩人一聽也不磨嘰,起身往迴走。白希音正待爬上馬車,忽覺一道目光朝她掃來。


    “那位想必就是那位替太後治病的小侍衛吧?”一道爽朗的中年女聲傳了過來,這個時候還能是誰?白希音也不爬馬車了,趕緊下來,走到王妃身邊再次見禮。


    “屬下見過王妃。”


    自己現在這個身份吧,不尷不尬,說是個侯爺吧,還寄人籬下當侍衛,說是個女兒身吧,偏身著男裝。嗯嗯,自己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王妃圍著白希音轉了一圈,又摸了摸白希音的耳垂,怎麽個意思?白希音有點不明白,現在初見都流行摸耳垂了嗎?看著王妃耳朵上戴的大金耳環,求助似地看向王爺。


    “此時不是說話的時候,眼看要下雨了,母妃請上車。”穆雲霄說著把王妃扶向馬車裏。


    白希音鬆了一口氣,也進了馬車。路上果然下起了雨。


    到了王府門口,長離撐傘過來,要為王爺打傘。


    “讓那個小侍衛給你們王爺打傘!”又傳來王妃的聲音。


    不是,怎麽個意思?王妃的心思你猜不透。


    白希音本來想一個人打傘走,聽到這話,慌忙迴來,對王爺一笑,把傘罩在王爺頭上。


    眼下周圍那麽多人,初次見王爺的母親,又不好意思離王爺太近,但也不能淋著自己啊?打著打著傘就偏離了。


    有雨水順著傘柄流到王爺脖子裏,又順著腰帶流到鞋子裏。王爺想朝白希音靠近一些,白希音趕緊躲開,朝他擺擺手,示意人多。王爺苦笑:一會兒雨水都把我身上洗幹淨了,這是給我洗塵呢。


    走在前麵的王妃迴頭看了看,轉頭向老王爺走去,附耳不知說了什麽,惹得王爺也迴頭看了一眼,似乎笑了笑。看得白希音渾身發毛。


    大雨下了半下午,傍晚終是停了。穆雲霄晚上設家宴為老王爺、王妃接風,安排住在王府長樂堂裏。


    次日早朝,宣老王爺、王妃見駕。君臣共敘離別之情。


    緊接著幾日,老王爺、王妃被各家邀請去,不是赴宴,就是赴宴的路上。早出晚歸,白希音也沒見他們幾麵。


    自從出了上次的事兒,穆雲霄知道後再也不帶白希音去早朝了。每天王爺上朝去,白希音不是出去和媚九、阿蘿幾人聚會,就是在傾心居裏練字,畫符。午後就在王爺書房裏磨墨、看書,倒也清閑自在。。


    七月二十八日,林丞相府設宴,為妹婿洗塵。同時還邀請了許多達官貴人作陪。


    早上,王府長樂堂有小丫鬟來傳話:“白侍衛……哦,不,東城侯……”


    “叫我阿四吧!”


    “奴婢不敢,王妃傳話讓您陪她去相府赴宴。巳時出發,讓您去大門口等她。”


    白希音思忖片刻,此時穆雲霄早朝還沒迴來,去還是不去呢?


    王妃迴府這幾日,每天迴來很晚,自己也摸不清她的心思,穆雲霄說等忙過這兩天,把婚事定下來。對於婚事,白希音並不著急,自己這副身體還小,多玩幾年甚好。


    如果王妃同意她跟穆雲霄在一起,她覺得也不錯;如果不同意,自己也不強求,好像覺得對穆雲霄的愛沒有那麽強烈,沒到非他不可地步。是不是跟自己被封印有關?像師父說的那樣,六根被封,性情寡淡。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隨即對丫鬟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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