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妹心頭又是一酸,自古紅顏多薄命,這一刻,詩妹多希望自己是個男子,或能有機會一窺那寂寞黯底。~


    詩妹轉身離去,至大通客棧喚《莫名》出來,低聲細語了幾句,顧不得南宮雪萼推卻,硬將詩詩交給她,便匆匆落荒而逃。


    藍生與寶兒正說著神農山大戰炎魔的故事,說到精彩處,突聽窗台有了動靜,是石子輕擊窗框之聲。


    這是詩妹約定的信號。


    如大旱之望雲霓,藍生即打開窗戶,等了不過的一彈指的工夫,便見一道青影飛竄而入。


    詩妹再向藍生與寶兒眨了眨眼,確定了身份,兩人才放下戒備迎上。


    詩妹將晚上所遇簡單敘述一遍,顰眉道“這鄭二武功極高,卻甘為一乞丐幫小輩,餐風宿雨的聽人使喚,必大有蹊蹺。”


    “莫非就是南宮雪萼欲追查那南宮世家之人?”藍生問


    詩妹見看寶兒的眼神,知道寶兒似也這麽想,欣慰笑道“沒錯,她便是南宮世家之人。”


    “是女子喬裝的?”藍生問


    詩妹點頭“自然是。”


    “詩妹怎麽得知?”


    詩妹詭笑道“聞也聞得出那味兒。”


    藍生半信半疑,笑問“是何味道?”


    其實詩妹這方麵的靈力還沒到霜兒《聞得出公母》的境界,否則那日也不會讓藍生遭了南宮雪萼的道兒。


    可她卻聞出了鄭二身上的味道,尤其近戰中,那種獨特的香味,讓她不但知道了對方是名女子,同時還確定了她的身份。


    “天山雪蓮花的味道!”詩妹木然,若有所思,又喃喃自語說了一句“難道白就是雪…白雪難和…?嗯,當不是她”。


    “白雪難和,是何意?”藍生問


    詩妹道“白雪是一首楚曲,非常深澀難懂,就像她一樣。”


    詩妹的心思縈迴到了止戈居:那柔美如天籟的琴聲響起…,那卓約無倫的豐姿,那魂牽夢縈的一顰一笑…當然,還有那雙美目明眸。


    她的眼眸不若霜兒會勾人魂魄,卻引人入勝,欲一親芳澤。


    奈何,一襲嫋嫋暗香,卻始終繚繞在這絕世美女身上!


    之前是南宮止野心勃勃驅使下渙散的陰邪花毒,如今,暗裏牽動的那樁未知的圖謀,更叫人不寒而栗。


    所圖何事?克紹箕裘?個人的權欲?還是欲報父仇?


    詩妹寧願相信她是被人利用。


    見楊柳飛綿滾滾,對桃花醉臉醺醺。


    透內閣香風陣陣,掩重門暮雨紛紛。


    怕黃昏不覺又黃昏,不消魂怎地不消魂。


    “這麽美麗的女子,真我見猶憐!”


    想來,那雙引人入勝的明眸中,好似囚禁著一縷千古寂寞的靈魂…


    “是怎樣的寂寞,才能醞釀出那樣的眼神?”


    詩妹心頭又是一酸,自古紅顏多薄命,這一刻,詩妹多希望自己是個男子,或能有機會一窺那寂寞黯底。


    怕黃昏不覺又黃昏,不消魂怎地不消魂?


    令詩妹不解的是,南宮雪雪是怎麽知道自己身份的?難道自己的易容術有破綻?


    想到此,不覺心一涼,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那表示藍生與寶兒或早在她掌握中…


    又語重心長的交代了幾句,見藍生與寶兒毫無怠意,洗耳恭聽,詩妹這才放心。


    算算時間差不多了,南宮雪萼應該已打發詩詩離去,詩妹徐徐朝汴京客棧走去。


    “咦,為何房裏竟閃爍著燈火?”詩妹老遠便見到自己房裏有微弱、闌珊的燈光。


    “那詩詩竟沒走?還是南宮雪萼?或是…”


    房門沒闔緊,露了一條金黃色的細縫,隨著屋裏油燈閃閃煜煜。


    詩妹緩緩推開門,見坐在桌前意興闌珊動著箸的南宮雪萼(莫名),鬆了口氣。


    “怎麽?”


    “詩詩打發走了,我和那臭男子住了兩天,澡也沒洗,欲解手更是戰戰兢兢如臨大敵…,今晚就睡這兒。”南宮雪萼帶著幾分怒氣,抱怨著。


    說罷停杯投箸,從木椅立起,一股腦兒地坐在床上,卡起位來。


    也難怪,她為了能單獨住上一間客棧,才扮成遠因,委實煞費苦心。不但要裝作急色的登徒子,更遣軒轅派的女子配合演出,誰知詩妹卻半路殺出…。


    “你和莫言怎麽說?”詩妹問


    “還能怎麽說?不就來你這兒狎妓。”南宮雪萼仍沒好氣的道


    南宮雪萼的話真毒,詩妹吃了虧還得憋住笑,佯作煩惱問:“這隻有一張床怎麽睡?”


    “我吃點虧,睡外側。”


    詩妹繼續忍著,露出肆虐的陰笑:“我睡覺最不老實,東翻西滾的,被踢到床下可別埋怨。”


    南宮雪萼聽不出詩妹是玩笑話,認起真來,板著臉微嗔道“若真踢我下床,必將你一起拖抱下地。”


    你一言我一語,說著,說著,兩人都忍不住了,竟皆捧腹。


    南宮雪萼性子急,脾氣來得疾可去得也快,沒一會便轉怒為喜,誇讚起詩妹今晚的表現。


    “江湖傳言果然不虛!”南宮雪萼道


    “喔,江湖上都怎麽傳的?”


    南宮雪萼隻管瞅著詩妹,露著狡詰的笑意,卻不肯說。


    詩妹越來越喜歡她了,覺得她的脾性倒有點像路非花,直爽、快意恩仇,不會刻意奉承人。可卻藏了點兒壞心眼,不似路非花這般一路《純樸》到底。


    可詩妹就是喜歡她的這點壞心眼。


    言歸正傳,南宮雪萼先說,半個時辰前已順利將真的莫名從東京客棧運走,去了鈞州。


    至於怎麽打發詩詩,南宮雪萼卻吊足詩妹胃口,任憑詩妹怎麽問,打死不說詩妹隻好先說出了鄭二是南宮雪雪的事。


    南宮雪萼驚道“真的是她?”


    “你也懷疑?”詩妹問


    “我和父親隻是懷疑私自加入乞丐幫的是她,並沒想到她也會易容術。”


    是嗬,南宮雪雪的易容術是哪學來的呢?


    “詩姑娘在南宮家時可見過她?”南宮雪萼興起問


    “見過,我與師弟還聽過她撫琴呢。”詩妹淡淡道


    “她真的如江湖傳言說的那般美麽?”


    詩妹搖頭,思幽幽道“江湖傳言往往言過其實,可她卻比傳說更美!”


    南宮雪萼蹙眉道“沒想到她武功也這般高,能和詩姑娘戰上百餘迴合。”


    詩妹道“其實她的武功要更高,隻是今晚她有所顧忌,寧願輸也不敢使出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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