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生將糖葫蘆湊近嘴,舔了起來,一副津津有味。豈料銀霓竟將糖葫蘆置於桌上,嫌吃相太醜,拒絕吃。~


    “至於我哥哥,”霜兒向眾人道“你們一定很好奇,我因何這麽信任他,稍晚我再與你們說。”


    “還有,赤雨,迴去後先向飛雲說明一切,告訴她我與哥哥和銀霓還有事要辦,要她和族人不必掛心。你曾助蛛精濫殺無辜,犯了大錯,雖是為了保全赤潭與銀霓不得已為之,但處罰還是不可免的。”


    赤雨跪道“赤雨甘心受罰,任何嚴厲的懲罰都不敢有怨。”


    霜兒道“告訴飛雲記在帳上,等我迴去後再說。”


    “宮主不和我們一道嗎?”赤潭問


    “我說了,與哥哥還有事要辦,但銀霓怕等不及了,她長大也就是這幾天的事,我不能讓她跟你們走,不能冒這個險。”


    藍生道“霜兒,我很好,你還是跟她們迴去吧。”


    霜兒瞅著藍生,搖頭道“哥哥,說好陪你一個月的,這個險霜兒更不能冒。”


    霜兒議定,明早用過早餐,便分道揚鑣。


    “哥哥,房間雖大,可隻有一張床怎麽辦?”


    “我方才都說了,討個席子,睡在樓下,不過一個晚上,天又不冷。”


    “宮主,床給公子睡,我們…”赤潭話說了一半被霜兒打斷


    霜兒想了半晌,帶些無奈輕笑道“哥哥,霜兒陪你下去討席子。”


    兩人下樓來,霜兒見藍生始終若有所思,蹙眉問“哥哥魂不守舍的在想何事?”


    藍生道“我在想霓虹本當是彩色的,怎會有銀色的霓彩呢 ?”


    霜兒搖頭,揶瑜笑道“霜兒忙得不亦樂乎,哥哥卻暗自打著銀霓的主意。”


    藍生急了,嚷道“霜兒怎胡說,我隻是想著名字顏色有異。”


    霜兒竊笑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我們看到的事物與顏色未必是真,一片樹葉,一朵花,人與鳥獸蟲豸看到的是不同的色彩…”


    藍生:“就像在蟻窩裏?”


    霜兒輕顰蛾眉,凝神想了一會,嘴角露著淡淡神秘的笑意道“總之,銀霓之美難以描述,或許有一天哥哥能體會…,還是趁老婆婆尚未睡,去討席子吧。”


    次日,霜兒、藍生與眾人告別後,便攜著銀霓,依原先計劃前往九峰山。


    行至山下已過申時,三人先尋了間客棧,定了兩間上房,便在二樓的觀峰台喝茶吃飯。


    “沒想到這九峰山竟這麽熱鬧”藍生道


    霜兒:“九峰山自來便是佛教勝地,南朝時,達摩祖師在九峰之一的達摩峰(當是湯溪)建了九峰禪寺(原龍丘禪寺),從此神跡不絕、香火不斷。”


    藍生聽聞樓下有叫賣糖葫蘆的,與霜兒相視一笑。


    “霜兒想吃嗎?”藍生問,想起霜兒小時最愛吃糖葫蘆,甚至連飯都不吃,隻吃糖葫蘆。


    “早不吃了”霜兒笑道


    此時兩人突然想到了一旁的銀霓,心想小孩兒都愛吃,於是霜兒便下去買。


    豈知霜兒去了快半個時辰,才攜著兩串糖葫蘆迴來。


    “怎去這麽久?”藍生問


    “打聽九龍寨的事,”霜兒隨口應道,瞅了藍生一眼問又問道“你倆都聊些什麽?”


    藍生蹙眉,疑惑不解:“沒聊什麽啊”


    “我去了這麽久,你倆都沒說話嗎?”霜兒問銀霓


    “沒啊宮主,什麽也沒說。”銀霓也一臉困惑


    霜兒笑道“你倆果然是一路的,悶葫蘆,悶得可緊。”說罷,霜兒將手中糖葫蘆一串給藍生,一串給銀霓。


    “我也有?”藍生把糖葫蘆接在手裏,偷瞥了銀霓一眼,卻不好意思吃。


    霜兒笑道“哥哥童心未泯,吃得。吃了糖葫蘆,看悶葫蘆嘴會不會甜些。”


    藍生突會心一笑,隨即想起霜兒小時偷糖葫蘆的事,問道“付錢了嗎?”


    霜兒先是一怔,不知藍生怎會如此問,猛一細思,想起了童年往事,笑道“霜兒早不是那個沒鞋穿又頑皮的孩童。”


    藍生知道這是當年詩妹暗諷她的話,也不禁莞爾。


    兩人胡說了幾句,見銀霓拿著糖葫蘆,有點不知所措,知她還是第一次見此物。


    “很好吃的”霜兒道


    “要怎麽吃?”銀霓蹙眉問,這糖葫蘆比她的小嘴還大,外殼又硬…


    “哥哥”霜兒示意要藍生示範


    藍生將糖葫蘆湊近嘴,舔了起來,一副津津有味。


    叵料銀霓竟將糖葫蘆置於桌上,嫌吃相太醜,拒絕吃。


    藍生與霜兒麵麵相覷,都沒想到銀霓竟這般性子。


    霜兒不勉強銀霓,另一串自然也交給了藍生。


    話鋒一轉,霜兒低聲道“那九龍寨位於前麵山瘠的龍潭深處。聽說山寨甚是隱秘且有天險屏障,易守難攻。”


    少頃,霜兒指著前山道“就是那座山峰,明卯時出發,巳時可至。”


    傍晚時分,三人閑來去逛市集。藍生都算不清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她與詩妹還有霜兒三人曾同逛市集。也就是那次,霜兒得意洋洋的偷了人整竿的糖葫蘆…。


    霜兒道“如今天下太平,廟會、市集隨處可見。”


    “那邊搭了戲台,不知在演什麽,怎這般熱鬧?”藍生一臉好奇問


    三人走過去,但聽花鼓喧囂,歌腔高亢悠遠,但台上演戲的卻不是人。


    “是演皮影戲”霜兒道。


    皮影戲始於漢武帝,已有千年曆史,藍生雖生於元末,卻始終沒機會目睹,至於銀霓就更不用說了。


    兩人目不轉睛地盯著白幕上的皮影,藍生不時被戲中詼諧逗趣的對白惹得捧腹。


    倒是銀霓,雖也愛看,但表情卻始終如一,偶到精彩處,也不過眼笑眉舒,甚是冷傲。


    足足看了半個時辰,三人才離去,但聽場邊有人唱道“看牛皮,熬眼皮,摸黑迴家撞鼓皮。”煞是有趣。


    賣吃的、賣衣裳、胭脂水粉,三人都沒駐足,倒是紅火火的風車、捏泥人,能吹響的陶雞、陶狗…銀霓甚是好奇。


    再往裏逛,熙攘人群中,偶遇門可羅雀,射飛鏢的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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