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姐姐知道我會來?”藍生問。“知道,可不知竟是五十年之後。”南宮雪月之言滿是滄桑。~


    藍生與霜兒往山上走了一裏路,霜兒突道“哥哥,南宮家有事,我倆得快走。”


    “又有事?”藍生驚詫“上次與詩妹來,就遇上鬼穀陰姬欲偷襲子母的事,這會不知何事。”


    霜兒沉思道“霜兒隻感應到五個有魔力的人,難道…”


    “難道又是鬼穀的?”藍生驚問


    .霜兒“看來是的,當是那五鬼。”


    “鬼穀仙妹因不滿七大派結盟,八年前就派出五鬼,不定時騷擾各派,看來這次被哥哥撞上了。”


    藍生揶揄:“這麽早,想必早飯還來不及吃呢。”


    閑話休說,兩人施展輕功,健步如飛,半刻便來到南宮世家宅門前。


    一樣的青瓦白屋,一樣的蟠龍幽情,隻是五十年過去了,是否已物是人非?


    藍生已聽到牆內不遠處傳來激烈的打鬥聲,沒有刀劍,全是掌力與唿喝聲。


    霜兒於門前察思片刻,拉著藍生衣袖,指著東側“從那邊上”


    霜兒說罷,飛身而起,身如鴻影輕掠過三丈高的圍牆,直接飛落到牆內的簷頂上。


    藍生拉著霜兒留下的那條金絲帶,提氣縱身,也順利飛到霜兒身旁。


    簷頂疾奔三十餘步,搏鬥聲漸清晰,再飛越過一高簷,簷下景致乍現眼前。


    五條黑影對位五襲青衫,雙方走位換陣疾快,才見五條黑影在中,轉瞬,黑影青衫便已互換,占據外圍五行方位。


    這陣式藍生不敢確定在哪見過,可那掌法,相依相存,四個方位綿綿唿應。像極了當初自己傳給南宮世家的《前因後果》劍法所演繹而來。


    兩人在簷上一直待了半炷香,藍生發現南宮世家沒有任何人觀戰。無論窗底屋後,還是陰暗處也絕無偷窺者,可見治家者紀律嚴明。


    尤其自己與霜兒的暗闖,上麵必早已得知,可始終也無人前來招唿,正如當年與詩妹初訪時,一任兩人如入無人之境。


    再細觀簷下,那五鬼掌法略顯平凡,可五人身手奇快,步法神妙,換位變陣似心意相通般巧妙,更如星換月移般流暢自然。


    雙方你來我往,互有優劣,互占上風,可卻不見厲害的絕招更無的暗藏的殺機。


    此刻,分占外圍的五鬼,毫無征兆,乍然收勢,五人同時施展輕功朝東側屋簷飛去,幾個輾轉便離開了南宮世家。


    霜兒笑道“想是肚子餓了,吃早飯去了。”


    逗得藍生嗬嗬一笑。


    此刻,但見簷下走出一女子,望著逝去的黑影道“來是鬼影去絕蹤。”


    這女子,突然轉向藍生與霜兒道“二位貴客這麽早,吃飯末?”


    霜兒拉了下藍生衣袖,藍生迴頭一望,遠近已有十餘名南宮世家的人悄悄來到身後,且全是女子。


    南宮世家的女子遠比男子可怕,因為她們有無影神針,神針上喂了獨門麻藥,可令對手瞬間癱倒。


    霜兒與藍生聯袂躍下,並立於女子前。還待拱手作揖,卻聽女子驚道“眼前可是生弟?”


    藍生定睛端詳,眼前這女子看來像五十餘,皮膚卻仍皎淨光澤,貌美出眾,不是南宮蕾是誰?


    藍生驚道“是蕾姐姐?”


    南宮蕾笑道“果是你生弟,你怎一點沒變,看來該叫姑奶奶了。”


    南宮蕾原是南宮雪月的姑姑,本來藍生也是叫她蕾姑姑的,但她與南宮雪月年紀甚近,當年也就讓藍生叫蕾姐姐。


    南宮蕾立即揮手,一幹人等全數退去,引著兩人直往內堂走去。


    藍生對南宮蕾印象極好,靈巧細膩又善解人意,即是當年麵對江南三劍,也能談笑風生進退自如,總覺得她是所有熟識的人中,唯一堪稱八麵玲瓏的。


    如當年,走過幾條暗道,三人走進一間密室,室內橫梁上古篆文刻著《天機室》,旁邊還有個年代甚是久遠的伏羲八卦木刻。


    藍生當然知道這是哪裏。


    屋裏甚是明亮,屋頂朝東處還敞開著一扇天窗,與當年子母所住幽暗且密不通風大相徑庭。


    幾前坐著一女子,初見南宮蕾徑自帶著外人來,表情還有些疑詫。


    當她看清來人後,也不禁立起,驚唿道“生弟,真是你,你終於來了。”


    “月姐姐”藍生紅著眼喚道,今日相見恍如隔世。


    南宮蕾合起天窗,燃了香,點了盞燈後便退出。


    南宮雪月難掩久別重逢後的喜悅,上前拉著藍生衣袖,迎笑道“生弟,好久沒人這麽叫我了,你月姐姐都快忘了自己的名了。”


    藍生仔細端詳,南宮雪月年紀雖與南宮蕾隻差三歲,但看起來更年輕,容貌豐姿也更勝幾分。


    南宮雪月望著霜兒,淺笑問“姑娘可是與當年那鳳姑娘一道的。”


    藍生道“她叫霜兒,與鳳姐和我詩妹,她三人是一道的。”


    南宮雪月似乎懂得藍生之意,淡然一笑。


    “月姐姐知道我會來?”藍生問


    “知道,可不知竟是五十年之後。”南宮雪月之言滿是滄桑。


    天機室的天窗已閉,再無忌憚。


    藍生先詳述了五十年前發生的事,甚至,連與雙成仙子為救詩妹而大戰共工之事都說了。


    這事不隻南宮雪月,連霜兒都感驚愕,兩人久久沉默不語。


    “怪不得”霜兒終於開口道“鳳姐隻知巫山逃了惡神,後來竟無了下文,原來是哥哥…”


    雖然鳳姐與霜兒曾趁藍生暈醉時讀了他的心,但也隻限於五十年前的事,因此渾然不知這事。南宮雪月道“生弟,出了此屋後,此事不可與人說起,切記。”


    藍生當然知道,所謂天機不可泄漏,因此連霜兒都沒說。


    南宮雪月當然知道她倆來的目的,輕移蓮步,走至香案前,拿出了一副獸骨製的卦爻。


    “這副卦爻,是當年文王為答謝我南宮家第一代子母助其演易所贈,傳到今日已有兩千五百年。而兩千多年來,能與我南宮家偕老的,放眼環宇也隻有南海門了。”


    南宮雪月這話是豪情萬丈,更是無限唏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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