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上學的歐陽華都不忘給說教、叮囑一番,可見局勢越發嚴峻了。


    田潤澤一心向學之人都能說出打仗的話,書院裏怕是也沒少了各種議論。


    三人又閑話了好久,這聚會才散了。


    ......


    錢莊那邊已經跟聶風交待過,聶小童雖不能頂替翁曉曉,但是一些基本的分析歸納還是能夠完成的。


    家裏、莊子、作坊、鋪子都交給了鳳姑,翁曉曉放心的很。


    初十到十四這幾天,翁曉曉便又做起了鹹魚,啥事兒都不管不操心,隻是每天的鍛煉沒落下。困了就睡,醒了就吃,睡不著就看話本子,連屋都很少出,床也很少下。


    鳳姑心疼她,更是願意寵著她,好日子沒幾天,什麽也都由著她。打點行李的事兒,她負責指揮,春霞秋月去執行。


    十五上元佳節,普天同慶。


    一大家子,不分上下,不分尊卑,連張大娘和小空都在,熱熱鬧鬧地吃了頓團圓飯,堪比除夕年夜飯的豐盛。


    吃過飯,翁曉曉便給他們放了假,幾個小孩兒想怎麽玩兒都隨意。


    翁曉曉犯懶不想出去,就在自家院子裏賞起了燈。


    兔子燈、鯉魚燈、蓮花燈......鳳姑把市麵上有的都買了一盞迴來,看得人眼花繚亂,也照得整個院子亮如白晝。


    明天就要離開這個住得最久的家了,翁曉曉心裏很是不舍。


    “曉曉,你也十六歲了,真沒考慮過嫁人的事情?”鳳姑拿了一瓶桃花釀,坐在了翁曉曉身旁,一人倒上了一杯。


    “姑,你在亂我軍心呐,我出去可是拚事業的!”翁曉曉不置可否,端起來一飲而盡。


    “你慢點喝,急什麽。”


    她自然看得出林常青待曉曉的不同,也覺察到了曉曉的猶豫,既然翁曉曉迴避這件事情,她也就不多說了,啥也幫不上,不能再添亂。


    一輩子既長又短,會得到很多,也會失去很多,得失就看人的造化了。


    “曉曉,我男人走的早,也沒給我留下個孩子,可我就是忘不了他,寧願一個人守著,也不願再找個人將就。別想太多,自己心裏舒服就好。你怎麽決定,姑都支持。”


    翁曉曉拿起酒瓶各自滿上,舉杯跟鳳姑碰了一下,看著院子裏的燈籠,眼卻朦朧起來,“姑,我年歲不大,但經了不少事兒,我不要一時的快樂,隻想過細水長流的自在日子。”


    一口幹下去,喝得太急嗆到了,咳嗽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眼淚水都飄了出來。


    “我不會為了誰而改變的,都不是我自己了,我跟他之間的這點喜歡又能走多遠?”


    鳳姑撓撓頭,聽不太懂,這意思大概是不會選擇林公子了吧。


    “你少喝點,喝多了難受。”鳳姑抓住了酒瓶。她多少能體諒翁曉曉此刻的複雜心情,有點喜歡,隻是沒法要。


    “不多,微醺的感覺很好啊。朦朦朧朧挺美,看那麽清楚幹什麽!活得太明白了,也是一種累!”說完又幹了杯中之物。


    “東家,我們帶了很多好吃的迴來。”春霞進門就高聲唿喊起來。


    翁曉曉湊過去挨個嚐了一點,聽他們說起坊間的熱鬧,跟大夥兒說說笑笑起來。


    很多煩惱不過是庸人自擾。


    ......


    十六一大早,眾人就起來了。


    翁曉曉把林常青給的小弩綁在了胳膊上,出門在外有備無患。當初林常青給的箭就幾支,她又請人打造了二十支普通的鐵箭,即便用了,也追查不出源頭。


    這次出門隻帶春霞跟小空,小天手臂的傷早就沒事兒了,但是他辦事不如小空周全、細致。


    春霞學著主子穿起了男裝,一大包行李早就放在了馬上。小空更是簡單,包了幾件衣服,懷裏揣上所有的積蓄,就可以出門了。


    隻有翁曉曉的行李最多,鳳姑給包了兩大包。翁曉曉看得頭大,也不知道都給帶了什麽,這放在馬上,還能坐下她嗎?


    也不讓鳳姑他們出城相送,就跟尋常出門一般,該幹什麽幹什麽!


    三人三匹馬,迎著初升的太陽,疾馳而去。


    鳳姑看著姍姍來遲的二位斯文公子,拍了拍腦門,“翁曉已經出發了,不知道二位要來,便沒有等著。”


    “鳳姑,都怪我,出個門都不爽利,誤了時辰。”田潤澤臨出門被嫡母喊住,好一通教訓,若不是歐陽華在等著,還能說得更久。


    一聽這話裏有話的,人家來送就是情誼,鳳姑笑著請人進屋喝茶。


    “不了,我們這就要迴書院,隻能等翁老弟迴來了再給他接風洗塵,告辭。”歐陽華拱手。


    鳳姑送二位出門。


    ......


    都沒有長時間騎過馬,又是頭次騎馬出遠門,三個少年遭了不少罪,大腿都給磨破了皮。用了八日,才到京城。


    翁曉曉並沒有直接去找德寶,而是在東區先找了家客棧住下,安頓好,才請客棧夥計去給德寶送了個口信兒。


    德寶得到消息,立刻請了假,獨自一人到了客棧。


    闊別將近三年,各自都有了不小的變化,但還是能一眼就認出來。


    十八歲的少年已經長得高高壯壯,樸實憨厚,小眼睛偶爾外露精明之光。


    十六歲的翁曉曉,雖刻意畫醜了眉眼,但難掩一身書卷氣,活脫脫俊秀一書生。


    “曉曉,你還好嗎?”德寶話沒說完,就哽咽起來,一個姑娘家怎麽可能事事順暢?


    “哥,挺好的......有事兒不都寫信告訴你了嘛。”翁曉曉也眼含淚花,她想念這位義兄,還有康寶這個妹妹,這都是真心愛護她的親人。


    翁曉曉請德寶坐下,給他介紹了春霞、小空。


    “梁兄,可在京城?”


    “在。我在鏢局給他留了口信兒,他收到就來見過我了。聽說你要去漠北,二話沒說就應下了。”


    “哥,等會兒你迴去的時候,去鏢局定下這趟生意吧,咱們後天出發。”


    “不多休息兩天?”德寶看著翁曉曉臉上的倦色,有些心疼。


    “不了,早去早迴。”


    “你過去一趟呢,要不要我準備幾車貨?”


    也是啊,這麽遠豈能白跑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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