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遲遲。


    佳人離去,悵梁空泥落。


    看著空蕩蕩的一旁,林草心中感慨萬千。


    幸好,他滿十八了。


    不然,非得告水蜜桃禍害未成年不可。


    捂著老腰,林草起來穿衣洗漱。


    小桌上,小米粥熱氣騰騰。


    忽然有一種家的感覺。


    林草走進夥房,看著忙碌的水蜜桃,從後麵抱了上去。


    “怎麽不多休息一會?”


    林草把頭靠在蜜桃的肩膀上,輕聲說道。


    雖然深入交流過,這般親密的行為,讓蜜桃還是很害羞。


    “給夫君你弄個小菜,補補身體。”蜜桃含羞道。


    看著砧板上的條狀物品,林草眼角抽了抽,道:“夫人有心了。”


    兩人像是新婚小兩口一般,膩歪了好一會。


    直到菜燒焦了,蜜桃才尖叫著將林草推出去。


    日頭偏西時,林草心滿意足的走出了房門。


    連續接受洪荒之力的水蜜桃,隻能在房間中休息了。


    昨晚大彪等人,也在桃花樓過夜了。


    這不,林草一走進大堂,就見到這群止渴了的漢子懶洋洋的靠在椅子上,看著高台上的姑娘們彈琴奏樂。


    “別過分,讓姑娘們也休息一下。”


    見狀,林草皺眉說道。


    桃花樓一般都是酉時四刻才開始營業,直到次日寅時正刻。


    現在還是未時,距離開業還有一個時辰,這些人就叫姑娘們開始表演,屬實是有些過了。


    聽到這話,大彪等人訕訕一笑。


    高台上的姑娘們,一曲終了,起身微笑道:“林軍侯,沒事的,姐妹們也相當是練習了。”


    “那不同的。”


    林草搖了搖頭,見到大彪等人還愣著,就一腳踹過去,道:“還愣著幹啥?聽曲不要錢啊?”


    大彪等人訕訕一笑,準備掏出銀兩丟上去。


    林草眼神不善的說道:“你們要是敢丟,以後也就別跟我了。”


    大彪等人有些不明白的撓了撓頭,不知道林草是啥意思。這給也不是,不給也不是。


    “放尊重點,不說雙手捧上,好歹也走幾步遞到姑娘們的手中吧?”


    聽到這話,大彪等人才明悟過來,紛紛走上前去將銀兩放到五位姑娘們的手中。


    第一次感受到尊重的姑娘們,鼻子發酸,幾滴豆珠從眼角滑落。


    “林軍侯,卻是不必的。聽聽小曲而已,姐妹們都樂意。”


    為首的姑娘綺夢帶著些許哭腔道:“而且,聽曲隻需要十文錢,你們這給的太多了。”


    “這麽低?”


    林草眉頭皺了皺,對如夢招了招手,道:“你過來,給我說一下你們是怎麽收費的。”


    綺夢點了點頭,半邊屁股坐在椅子上,將桃花樓的收費一一說給了林草聽。


    聽完,林草的眉頭緊鎖。


    這桃花樓,如今沒落的確實有些可怕。


    全樓最值錢的就是桃花仙子,即使是這樣,點一支舞也隻是十兩銀子。其他的,點一曲十文,點一支舞二十文。過夜等費用加起來不過是一兩銀子。


    這還是私自單獨點的。


    要是在台上表演,給多少看下麵客官的心情。隻不過大部分的客官,都不會給錢。簡單來說就是義演,用來拉攏生意的。


    琴棋書畫都略精通的姑娘們,主要的收入竟然是穴汗錢!


    “你們的紅姐呢,把她叫過來一下。”


    林草說道:“你們這樣是不行的,沒飯吃是遲早的事情。”


    “林軍侯,我這就去。”


    綺夢應了一聲,轉身去了後院將老鴇叫了過來。


    紅姐過來,見到林草第一句話就是:“想好了?”


    “想好了。”


    林草點了點頭,笑道:“紅姐你的嫁妝,我就笑納了。”


    他是正經人,幹不出下車就逃票的事情。


    “行,算你還有良心。”


    老鴇高興的將水蜜桃的賣身契遞給了林草,說道:“林軍侯,良賤不能通婚,你最好是將蜜桃的賤籍給去了。”


    “嗯,年後我就去辦了。”


    現在已經是臘月十八,將近年關。


    官府大小頭都已經放假了,沒人辦公。


    “那就好。”


    老鴇高興之餘,又有些發愁,歎息道:“蜜桃一走,沒有桃花仙子,我這桃花樓就名存實亡了。”


    聽到這話,林草搖頭笑道:“紅姐,這桃花仙子,還是可以有的。這不是一個人,是個名譽。”


    老鴇聞言,心中一動,“你是說,這桃花仙子,讓別人來當?”


    “是的,當初蜜桃的桃花仙子,不也是你打造出來的麽?”林草笑道。


    老鴇搖了搖頭,歎道:“那是蜜桃的舞,的確是一絕,才能打響名聲。其他姑娘也略通琴棋書畫,可都沒有蜜桃的一半水平,怕是勝任不了。”


    “無妨,我有辦法。”


    林草笑了笑,將前世天上人間的運營模式講給了老鴇聽,還教老鴇如何製作彩妝,旗袍,內衣等等。


    聽完,瞬間對林草敬為天人。


    怕自己記不住,老鴇匆匆忙忙的尋來紙筆,讓林草寫下。


    林草擺了擺手,道:“不急,我明日離開後,還會經常來的,那時會手把手教你的。”


    老鴇一聽,還是不放心的說道:“若不,你現在先教給我們一點?”


    見老鴇有點饑渴難耐,林草無奈的點了點頭,林就讓她叫來桃花樓裏的裁縫,將旗袍、製服裝、內衣內褲等衣服的樣式畫了出來。裁縫拿了圖紙離開,老鴇也跟了上去。


    林草看了看天色,進入後院跟水蜜桃吃飯,你儂我儂溫存一番就到了桃花樓營業的時間。


    水蜜桃已經贖身,自然也不用管這些,今夜隻是暫住,明日就會跟林草離開。


    在兩口溫存的時候,林草突然聽到大堂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隱約間還可以聽到桃花仙子四個字。


    林草皺了皺眉,從蜜桃那裏得知,自從有人打壓桃花樓以後,就算是她也很少有人點了。


    林草的直覺告訴他,有人鬧事了。


    果不其然,有個女樂匆匆趕來,敲開房門就說道:“林軍侯,貝加今來了,煽動眾人要桃花姐上去舞一曲。”


    了解了原因之後,林草冷笑不已。


    這貝加今果然是衝著他來的。


    桃花樓被打壓之後,也就是一些沒考上童生的讀書人來而已了。那些有文位的文人和富商都很少來了。


    若是按平時,紅姐宣布水蜜桃被贖身之後不會有多大的反應,頂多是有些窮書生可惜而已。隻是在貝加今的煽動下,這些窮書生鬧騰了起來。


    “走,本軍侯去會一會他!”


    林草安慰了一下水蜜桃,就跟著女樂走進大堂中。一進大堂就看見肥頭大耳的貝加今朝他得意的笑著。


    林草瞪了大彪等人一眼,大步走上高台。


    “本人是山海軍左部獨立曲林軍侯。”


    林草手舉軍印,說道:“本軍侯已經將桃花仙子贖身,怎麽?你們還想本軍侯的人伺候你們?”


    見到這軍印,數十書生瞬間安靜了下來。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如何是好。


    “林軍侯好大的官威,竟然恐嚇來趕考的學子。”


    貝加今見這些書生不管用,隻好自己站了出來。


    “沒貝縣令的官威大,能指使學子鬧事。”


    林草淡淡的瞥了貝加今一眼,道:“還想利用學子來侮辱本軍侯的未婚妻,當真是了得。”


    “本官可沒有,林軍侯說話要講證據的。”


    貝加今臉色一變。


    他也沒想到林草扣帽子的本事這般了得。


    “本官隻是覺得,都是讀書人,應當以文才較高下。”


    貝加今笑道:“林軍侯這般,直接用銀子買下桃花仙子,有些不太妥當。”


    這些舍不得花銀子的書生,紛紛附和道:“貝縣令說的是極!”


    見貝加今窮圖匕見,林草冷笑連連。


    “劃下道來,本軍侯都接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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