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承睡得昏昏沉沉,在轉移到普通病房的第二天,他的意識終於迴歸主體。感受到自己冰涼的手被一雙溫暖的手輕輕握著,心生安穩。


    他吃力地睜開眼,不知是不是躺太久,眼前一片模糊。他不喜歡這種無法掌控的環境,眉頭擰在一起,本能的想要起來,搞清楚周圍的一切。


    突然一隻手溫柔地撫在他的額頭前:“沒事,有我,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這個聲音和他夢裏的聲音一樣。


    林子承重新閉上眼,手下意識地緊緊抓住那隻手,生怕他離開。


    沈清寧咬著嘴唇,極力壓下眼眶裏打轉的眼淚。


    他終於等到他醒來。


    “子承,歡迎迴來。”


    沈清寧抬起那隻抓住自己的手,輕輕地放到嘴邊吻了許久。


    自從林子承醒來,又迴到那個整日帶著溫柔和煦笑容的人,對誰都保持紳士禮貌,導致無論是主治醫生護士還是掃地阿姨,一見到他,臉上都像迎來第二春。


    沈清寧見他生病也不忘沾染桃花,很想把這個人拖到自己的私人醫院,誰都不準見!


    尤其剛剛一個護士給林子承送來一份排骨湯,沈清寧的想法更甚。


    林子承坐在床上,一邊津津有味地喝著保溫盒裏的排骨湯,一邊撲閃著長眼睫問:“清寧,你是不是不舒服?臉色不太好。”


    說完目光還不停地掃視著沈清寧,發現沈清寧比過去瘦了一圈,又心疼地伸手撫摸著那張消瘦的臉龐。


    “對不起。”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讓沈清寧壓製很久的淚水,奔湧而出。


    他一把摟住林子承的脖子,眼淚帶著燙人的溫度,聲音哽咽著:“你真的迴來了。”


    林子承把麵前的保溫盒放到一邊,雙手緊緊擁抱住自己千思萬想的人。


    “嗯,我迴來了。”


    沈清寧一口咬在林子承的脖子上:“這麽聰明的人,為什麽要做這麽傻的事情,你不怕見不到我?”


    林子承蹭了蹭他的腦袋說:“當然怕,但我更怕你不信任我。”


    沈清寧忍不住罵了一句:“傻逼。”


    林子承嘴角稍翹起,帶著不安分的笑意:“我聽護士說,我有一個好老婆。在我昏迷期間,他日日夜夜不辭辛苦地照顧我,把醫院的人感動得一塌糊塗。”


    說著,舌尖舔了舔沈清寧的耳廓,壓低聲音:“你和護士怎麽說的?可以說一遍給我聽嗎?老婆。”


    這是第一次被人喊“老婆”。沈清寧忍不住輕顫一下,臉一下子紅起來。


    如果以前有人喊他老婆,那這個人肯定見不到下一秒的陽光。


    但現在林子承喊出來,他卻隻有滿心的喜悅和含羞帶怯!甚至無腦地認為林子承在肯定他的位置,正大光明地宣誓兩人的關係。


    “想聽?”沈清寧放開林子承,端坐在床邊,好看的丹鳳眼閃著邪光。


    林子承笑而不答,伸手勾住他的脖子,輕輕吻了上去。


    經曆一場生離死別,一個溫柔而短暫的吻,顯然無法滿足沈清寧幹枯許久的等待。在林子承放開的時候,他一把將林子承按在枕頭上,發泄著這幾日的不安與欣喜。


    李益澤忙完警局的事情,都會跑來醫院向林子承他們匯報情況。


    “王榮他們還是不肯招出背後的人,趙局也隻能先扣留著他們。”李益澤拉了一張凳子,坐在病床的另一側,盡量避開林子承。


    那天他聽到沈清寧對護士說的話,後麵琢磨了一會,醒悟過來以前沈清寧看自己的眼神,那是不準他碰林子承的眼神!所以他現在聰明了,隻要看到兩人在一起,他都自覺地滾遠點。


    “我拿他家人做威脅都沒有逼出來,看來這個人在他們眼裏,比我們更無所不能,也比我們更加防不勝防。”沈清寧邊給林子承削蘋果,邊肯定地說,“這個人絕對不是這場遊戲的策劃者,有如此能耐,他完全不用大費周章。”


    李益澤看著沈清寧把蘋果切成小塊小塊,遞到林子承嘴裏,突然覺得這對狗男男,現在更加得寸進尺!完全明晃晃的在殺單身狗!


    他決定無視兩人的親密舉動,繼續匯報情況:“還有一件事,顧今安的骨灰在運輸的半路上,司機去了一趟廁所,結果一輛停放的貨車不知什麽原因,突然衝向車子。幸好沒有人員身亡,但顧今安的骨灰在這場意外中找不到了。”


    這大概就是名副其實的“死無葬身之地”。


    沈清寧瞥了一眼李益澤,淡淡地說:“可惜了,我還想把他的骨灰撒著玩。”


    林子承隻是笑著吃蘋果,沒有說話。


    李益澤怎麽看都覺得,這件事肯定和兩人有關。


    “地中海李偉,這個誘餌應該可以收網了。”林子承吃完蘋果,朝李益澤一笑,“李警察,如果我們運氣好的話,或許能抓到一條大魚。”


    李益澤一頓,不明白他的意思:“我根據你說得,一直盯著他,但他除了吃喝嫖賭,沒有其他特別行動。”


    林子承:“他手上有一份關於梁家的錄像帶,現在梁兮瑾相當於半廢人,梁家龐大的家產必然有人虎視眈眈,窺覷。現在就是釣方山海背後那群人的最佳時機,為了保全梁家的家產,一定會不擇手段地拿到那段錄像帶。”


    沈清寧和李益澤同時看向他,心裏都隻有一個想法,這隻老狐狸,到底什麽時候開始下棋,又下到哪步?


    李益澤走後,沈清寧才捏著林子承一隻手指歎氣:“子承,你這樣為梁兮河報仇,我突然覺得自己好像也沒那麽重要了。唉……好羨慕梁兮河。”


    “你比我的命重要。”林子承把另隻手覆蓋在他的手上,鄭重地說:“那天看見你脖子上的項圈,我恨不得當場殺了顧今安,也怪自己沒有保護好你,讓你身入陷阱,對不起。”


    ……沈清寧找不出一個詞,來準確形容現在的心情,他隻能定定地看著林子承,要把這個人深深刻在心裏。


    許久,沈清寧垂下眼簾說:“那天看你跪下,我和你的心情一樣,如果我不瞞著你做一切,也就沒有後來的這麽多事。”


    如果他此時抬眼,一定會看到林子承眼裏閃過的一抹奸計得逞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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