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玩笑,並不好笑。”


    我沉下臉,冷聲道。


    這種無理由的猜測,我不會信,也不可能會信。


    甚至是下意識的排斥,我說不太清楚那種感受,不管是心理還是潛意識裏,都在抗拒這種說法。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我不明白,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霍雲的所作所為是什麽?


    他為什麽不早點跟我說清楚?


    難道他喜歡看我陷入痛苦之中,苦苦掙紮的樣子嗎?


    如果事實真的是這樣,我想可能比其他的事情,更難以讓我接受。


    牧尋摸了摸鼻子,安撫我的情緒,“是我的錯,你別生氣了,對身體不好。”


    “現在時間也不早了,要不我們先迴去吃飯,等到下午再迴來看園區。”


    事情的進展,由於各種各樣的原因,變得更加緩慢,遲遲不見推動。


    我不可能不著急,但除了著急,確定好下一步的目標才是最主要的。


    補充好體力,的確是為下一步做出鋪墊。


    我沒有拒絕,轉化好心情,點了點頭,“正好,我給你做粥。”


    牧尋肉眼可見的高興起來,借此還提出了別的要求。


    “除了粥,我還想吃些別的可以嗎?會不會太麻煩了?”


    浪蕩的花花公子在麵對真正愛的人的時候,也會小心翼翼,處處考慮對方的情緒。


    對方隻要小小的迴報一下,就會開心很久。


    我還是無法迴應他的這段感情,為此,我能做的事情,他提出來我都不會拒絕。


    “當然,不過廚房裏,好像除了煮粥的米,沒有其他的食材了。”


    牧尋拍拍胸脯,“這好辦,我們就去食堂拿。”


    c區裏也是有食堂的,食堂是在三樓,一個不算大也不算小的空間。


    一共隻有三個窗口,一號窗口隻提供,水果二號窗口隻提供菜類,三號隻是提供主食。


    分工明確,看起來比a區的夥食要好上不少。


    牧尋帶著我直接去二號窗口,開口索要,“還有什麽沒做的?菜類和肉類都給我拿上來。”


    二號窗口的師傅,他帶著一個非常大的口罩,幾乎遮住了全臉,隻露出一雙眼睛。


    我不小心跟他對視了一眼,極度的不適湧過來,讓我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


    那雙眼睛太過渾濁,甚至沒有多少生氣。


    “好——”


    他拖長了尾音,慢吞吞地迴應,不一會兒,就從廚房裏拿出了不少肉和一些菜類。


    菜的醃把程度超出了我的想象,幾乎跟爛菜也沒有兩樣,實在找不出能下口的地方。


    奇怪的是,肉類卻異常新鮮。


    新鮮的像新切的一樣,甚至隱約還能看見跳動的肌理。


    我情願是自己看錯了。


    牧導嫌棄地撇了撇嘴,對那些菜嗤之以鼻,伸手指了一下那塊肉,“這是什麽肉?”


    食堂師傅突然嘿嘿笑起來,猛地摘下口罩,占據臉1\/2的嘴巴,用很誇張的幅度張合著,黃色的牙齒上還殘留著鮮肉的痕跡。


    我看的胃裏一陣惡心,食欲頓時全無。


    牧尋斥責到,“你閑著沒事摘口罩幹什麽?快把口罩帶上。”


    他沒有聽,而是張動著自己的嘴巴,厚重的舌苔時不時觸碰著藏著黃垢的牙齒,抖動之間吐出三個字,“駱駝肉。”


    這是駱駝肉!


    刹那間,我心神大驚。


    拉著牧尋就快速離開了,一直到距離食堂挺遠的位置才停下來。


    牧尋不明所以,他不懂我為什麽對駱駝肉有如此大的反應。


    “你怎麽了?是身體不舒服嗎?那我們快迴去休息。你不想吃食堂的飯,我去給你,煮一點鹹粥喝。”


    我靠在牆角上,拚命幹嘔起來。


    好一會兒才緩過來神。


    我迴過頭,直勾勾地望著他,“你知道兩腳羊嗎?古代饑荒的時候,人們為了生存下去不被餓死,很多沒有底線的事情都能做出來。包括最突破底線的事,他們為了隱藏自己的醜陋行為,所以給那些被吃掉的,起了一個名字,叫兩腳羊。”


    “而駱駝肉,跟兩腳羊是一個性質。”


    牧尋終於明白過來,臉上頓時褪去了血色,“靠,他們真惡心。”


    “什麽東西也吃得下去,不怕得病。”


    我認真迴答道,“那個食堂師傅確實得病了。你看看他的麵孔,不像正常人,應該是長期吃這種東西。”


    牧尋搓了搓胳膊,“小叔也真是的,怎麽管理的c區。這種東西讓他們吃,萬一都傳染得病了,造成的損失誰來負擔?”


    “不行,我必須跟他說說,順便把咱們中午的食材給要過來。”


    牧導說完就直接拉著我,衝到牧安的辦公室。


    他連門也沒敲,直接推門而入。


    一個足夠刺激的畫麵映入我們眼簾。


    牧安坐在椅子上,江淺淺坐在桌子上,倆人麵對麵,距離親密,氣氛曖昧。


    從我們的視角看,就是兩個人在接吻。


    不小心撞破了不得了的畫麵。


    我跟牧尋對視一眼,默契的關上門,準備退出。


    門還有一道縫就合上了。


    牧安突然叫住我們。


    “先別走,你們過來是有什麽事嗎?”


    既然他都發話了,我們也沒有必要走了。


    牧尋重新推開門,大搖大擺的走下來,歪歪頭,仔細打量著江淺淺,意味不明的笑了聲,“你還挺好心的,想讓我們親上加親。”


    江淺淺漲紅了臉,欲擒故縱地攏了攏身上的衣服,更增添了幾分欲說還休。


    差不多就是直接告訴我們,她跟牧安有一腿。


    牧安敲了敲桌子,“別多想,我們什麽事也沒有。”


    他這話說的絲毫沒有信服力。


    我們又不是沒有眼睛,親眼看到的東西,怎麽能做假?


    牧安也沒指望能說服我們,重複一遍問道“,你們到底有什麽事?”


    牧尋雙手剛剛撐上桌子,又想起來江淺淺剛才就在這桌子上,快速把手拿開,嫌棄地擦了擦地。


    “倒也沒什麽大事,跟你要點食材,好做飯吃。”


    牧安不理解,“食堂裏不是有飯嗎?現成的不好,非要費那個功夫去做。”


    他瞥了我一眼,飽含深意道,“也難怪,畢竟要追求人,廚藝也是一部分。”


    牧尋沒跟他再廢話,直截道,“你先查查,園區食堂的員工都在吃什麽肉。喪心病狂到這種地步,你也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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