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梅娘等到天權離開以後,袖子裏握緊的手才慢慢鬆開。


    其實不能怪劉梅娘心裏承受能力不行,實在是剛剛北戎王說的那些話,的確很讓人產生疑惑。


    不過劉梅娘很快就把這件事情拋之腦後了。不為別的,因為沒有時間讓她想這些東西,雖然這一場戰爭勝利了,而且最大的一個收獲可能是俘虜了北戎王,但是劉梅娘又要麵臨一個更加棘手的問題,那就是怎麽樣才能用北戎王和北戎之間換取最大的利益交換。


    而且北戎王看起來也不是什麽軟柿子,這會張季凜不在身邊,劉梅娘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北戎王被大齊軍隊俘虜的事情,劉梅娘讓天權想辦法散播出去。很快,周邊地區的北戎和大齊人都知道了北戎王被俘虜了。


    這可是古往今來頭一份,一國之君被敵人俘虜。


    不過北戎王看起來似乎並不在意,每天該吃吃該喝喝,還問劉梅娘要了一盤棋,自己和自己對弈起來。


    對於北戎王這種處變不驚的狀態,劉梅娘看到以後還是很讚許的,不過更說不定的是北戎王現在已經看淡生死,對於一切事情都覺得無所謂了。


    劉梅娘很快的整理了軍隊,清點物資,各方麵都已經安排的十分妥當,還是沒有看到張季凜迴來。


    劉梅娘有些著急,不僅張季凜沒有迴來,就連派出去的天衡和楊子臣也聯係不上了,這讓劉梅娘越想越心慌,是不是他們都遇到什麽難以控製的事情,出現了意外。


    不過劉梅娘收到了一個消息,讓她可以確定,張季凜應該沒有性命之憂。


    北戎三皇子容章死了。


    “這消息是從北邊傳迴來的?”


    劉梅娘問。


    “不是,夫人,是南邊。”天權說到。


    劉梅娘一愣,想了想也明白了。


    張季凜殺了容章以後,應該是直接去了南疆。


    容章一死,北戎鐵定內亂,最有可能成為下一任北戎王的人選已經沒有了,剩下的北戎皇子們肯定會為了皇位爭得你死我活頭破血流。


    況且北戎王已經被他們扣下了,北戎內亂隻需要一個理由而已。


    劉梅娘現在知道張季凜已經朝著南方去了,到南疆是早晚的事情,南疆那邊兵力不用擔心,蕭景軒禦駕親征,手底下有的是兵,就算蕭景軒不帶兵,薛無衣和聶長風也不會同意的。


    所以現在劉梅娘能做的就是駐守北戎這邊,讓張季凜沒有後顧之憂。


    在爆炸聲響起之前,容章似乎察覺到了什麽,騎在馬上的他有些遲疑的停了下來。


    “王爺?怎麽了?”容章的隨從問容章。


    “沒什麽,繼續前進吧。”容章壓下心中的不安說到。


    沒想到剛剛走了兩步,爆炸聲接二連三響起,容章胯下的馬受到了驚嚇,邁開蹄子瘋狂的向前跑過去。


    容章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這是遭到了埋伏。


    還沒跑兩步,馬被炸傷,容章也滾進了旁邊的塵土裏,起身看了兩眼,四周已經狼藉一片,容章直接紅了眼睛,自己帶著這麽大一對人馬迴去,現在可以說是全軍覆沒了,並且就算他知道這是大齊所為,根本沒有證據,因為容章自己都想不通,交戰的時候張季凜可是在場的,怎麽會在這裏設下埋伏的。


    容章拚命朝著爆炸圈跑出去,沒想到自己的一條腿竟然被炸飛了。容章痛苦的大叫。


    埋伏在一旁,剛剛殺了楚南飛的張季凜,自然通過容章的大叫聲,準確找到了容章的位置。


    張季凜耐心的等待所有爆炸聲都落下,空氣中彌漫著的血腥味讓張季凜皺了皺眉頭,他向來不喜歡這種味道。


    張季凜從一旁偷偷的溜過去,看到容章已經奄奄一息躺在了地上,大腿一下已經是血淋淋一片,


    張季凜走到容章身邊,容章痛苦的睜開眼睛。


    “果然是你。”容章顫抖著聲音說到。


    “哈哈哈。”容章突然開始瘋狂大笑,張季凜的劍一把插入了容章的身體裏,至此,北戎的三皇子容章徹底終結在史書上。


    容章可能也沒有想到,自己最終會以這樣的方式死去,並且是被張季凜殺死的。


    張季凜拔出劍以後,頭也不迴的走了。


    容章死去的消息傳迴北戎皇宮,北戎皇城像炸開了鍋。


    眾人紛紛吵開了。


    “大齊真是太可惡了,沒想到三哥……”


    “又是張季凜,又是張季凜,這個張季凜到底是何方神聖,三哥,都能敗在他的手上。”


    “父王現在還沒有消息,誰知道呢。”


    眾皇子議論紛紛,一個個都在猜測到底是怎麽一迴事情。


    “原本三哥,應該是皇位的繼承人,現在三哥沒了,這皇位……”一個皇子小聲說到。


    “誰說三哥是繼承人?父王說了嗎?五哥,你這話說的是什麽意思?”八皇子板著臉說到,五皇子看了八皇子一眼沒有說話。


    “父皇不是說了嗎?遺詔在大殿牌匾後麵,我們取出來看不就完了嗎!”


    十三皇子跳出來大聲說到,眾皇子相互看了彼此一眼,其實有些事情都心照不宣。


    自從北戎王說過遺詔在牌匾後麵這句話,他們每個人幾乎暗地裏都動過手腳,那塊牌匾後麵有幾個蜘蛛,眾人心裏都是清清楚楚的。隻不過每一次的更改,每一次的放迴去,誰知道最後改成了什麽東西,聽十三皇子這麽篤定的語氣,看來十三皇子手裏的勝算最大。


    “父皇隻是下落不明,有沒有登天,你們這是什麽意思!”六皇子冷冷的說到。


    “六弟,這個時候了你裝什麽大尾巴狼,國不可一日無君,父皇現在不在,肯定也不會想看到北戎沒有人治理的。”十三皇子一黨的人說到。


    “你這樣做是大逆不道。”六皇子指著說話的人說到。


    “大逆不道?北戎沒有君主才是真正的大逆不道。”十三皇子一黨的人繼續辯駁。


    “你們!”六皇子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不再說什麽了,現在的形勢已經很明顯了,北戎這些皇子之間都是有黨派有分歧的,誰也不服氣誰。


    “不如請母妃來主持公道。”十三皇子說到。


    “哼!十三弟,那是你的母妃,並不是我們的母妃。”二皇子冷哼了一聲。


    “對啊,十三弟如意算盤打的響,你母妃不向著你向著誰啊。”眾皇子冷嘲熱諷的說到。


    “母妃是最為公正的,你!”十三皇子當然不願意別人說他母親的不好。


    “現在牌匾後麵的遺詔,誰知道是不是父王當時寫的那個遺詔。”終於有一個人提出了疑問。


    “不是父王寫的遺詔還能是什麽?父王的印章,我們可是都不知道在哪裏。”十三皇子一臉不屑的說到。


    其他人都各懷心事沒有說話,最後牌匾後麵的遺詔還是被取出來了,為了公正,眾皇子找了一個北戎王的兄弟,作為見證人。


    不過當聽到那人宣讀,北戎下一任繼承人是七皇子容槐的時候,眾人都驚呆了。


    在一旁的七皇子容槐也一臉震驚。


    “怎麽可能,王叔,你是不是看錯了!”十三皇子第一個覺得這不可能,北戎七皇子是一個人什麽樣的人,眾人都知道,七皇子在北戎算是最默默無聞的一個人了。七皇子雖然喜好騎射,但是為人王權富貴還真的沒什麽追求,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賽馬。


    遺詔上的繼承人是七皇子,誰也沒有想到。


    “怎麽會是他?他憑什麽?這遺詔一定是假的。”十三皇子第一個跳出來反駁到。


    “十三弟,怎麽,這遺詔上的人必須是你,遺詔才是真的嗎?未免有些太狂妄自大了。”一個皇子迴答道。


    “你!”十三皇子現在也開始慌了,這遺詔分明已經動過手腳,昨天夜裏上麵還是他的名字,怎麽今天就變成了容槐的,這怎麽可能,十三皇子就算再聰明也沒有這麽快反應過來。


    “既然遺詔上寫的是這樣,那您們還是聽你們父王的話把,老七,接旨吧。”北戎王的兄弟說到。


    “是,兒臣謹遵父王教誨。”七皇子低下頭將遺詔捏在手裏不知道在想什麽。


    眾皇子現在就算心裏再不滿,也不敢說什麽,隻能紛紛點頭說是。


    “我不信!父王怎麽會傳位給你這個廢物。”十三皇子直接開罵。


    “十三弟,慎言。”七皇子淡淡的看了十三皇子一眼,就像是看一個胡鬧的小孩子一樣。


    “我要跟你決鬥,我要跟你比試武功,今天你要是贏了我,這個北戎王就給你當。”十三皇子不依不饒。


    “你非要這樣?”七皇子問。


    “哼,肯定是你篡改了遺詔,我不服。”十三皇子冷冷的說到。


    “也罷。”七皇子點了點頭。


    “比什麽?”七皇子問。


    “刀,北戎男兒個個擅長用刀,我們就愛比刀。”十三皇子得意洋洋的說到,的確他也有得意的資本,十三皇子的刀術大家幾乎都知道,在北戎甚至可以排上號了,可是大家意外的是,七皇子雖然擅長騎射,刀術卻十分稀鬆平常。


    “十三弟,你明明知道七弟刀術不如你,為什麽還要和七弟比刀術!”二皇子說話了。


    “二哥,想當北戎的君主,刀術不好怎麽可以?”十三皇子冷冷一笑,今天還就和七皇子杠上了。


    “那你怎麽不說和七哥比騎射,你也太陰險了。”不斷有皇子站出來替七皇子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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