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水花飛濺。


    秦昆感覺到懷裏的女子終於老實後,才撇了撇嘴。


    大老遠來到深山老林裏,居然是陪人玩遊戲,是誰都有怨氣好不好。五巍山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難怪鄒井犴那號家夥都能成真傳。


    剛剛五樓落下,女子已經嚇傻了。


    秦昆自然是故意的,一開始試探自己,到最後出手攻擊,已經算得上鬥法挑釁,不小懲一下,這幫家夥估計沒完沒了。


    女子原以為要摔在地上,結果發現落入水潭,才知道秦昆是嚇唬自己,氣的鼓起嘴巴,準備上浮。


    隻是水中,秦昆睜開眼,將她死死摁在哪裏。


    月光照下,秦昆的臉成了藏青色,如同水鬼一樣,表情淡漠。


    女子眼神疑惑,發現秦昆眼神不對後,撕扯起秦昆的胳膊來。


    徒勞無功。


    秦昆的水性是在大江裏練過的,當年在滾滾臨江底封印水和尚都不在話下,這個無波的寒潭,對他來講不算什麽。


    秦昆歪著頭,看見女子從掙紮,到憤怒,到惶恐,到求饒,而且氣息有些不夠了。


    秦昆靜靜地待在一邊,女子最後嚐試無法脫困後,嘴巴竟然朝著自己嘴巴湊了過來。


    嘴與嘴間,秦昆抬手擋住,女子氣急敗壞,噴出一串泡泡,開始抽搐,秦昆見她表情無比痛苦,眼中已經出現血絲,這才拽著她向上遊去。


    羅參猿和張牛牛早就等在了岸邊,表情焦急,見到秦昆拽著死狗一樣的師姐上岸後,苦笑連連。


    “隻手原可斬佛仙,山鬼委任陪九天。五巍山,羅參猿,見過扶餘山當家的。”


    “隻手原可斬佛仙,山鬼委任陪九天。五巍山,張牛牛,見過扶餘山當家的。”


    “叫我秦昆就好。”秦昆把女子放在草地上,微微一笑,“我帶她喝了些水,無傷大雅吧?”


    二人明顯看到秦昆是為了報複,心中哀歎,不敢迴話。


    女子叫廖心狐,此刻肚皮圓滾滾的,似乎意識還在,掙紮地想要爬起,發現秦昆踩在她肚子上,微微用力。


    一股水柱噴出,廖心狐痛苦難受,水被吐得差不多了,秦昆又踢了兩腳。


    “咳……咳咳!姓秦的,你怎麽可以這樣!”


    兩腳似乎踢到穴位上,女子徹底把水吐了個幹淨,憤怒站起。


    秦昆居高臨下:“沒喝夠?”


    女子渾身打了個寒顫,閉上嘴巴,幽怨地看著秦昆。


    “眼神怎麽跟個怨婦一樣?是嫌在水底親我時,我沒讓親?”


    秦昆疑惑問道。


    女子臉頰刷地紅了一片,氣的渾身顫抖,朝著木樓跑去。


    旁邊的方臉男子張牛牛帶著怒火道:“秦當家的,你這麽對一個女孩,是不是過分了?!”


    說罷,張牛牛沒看到秦昆是怎麽出手的,肚子上挨了一腳,整個人淩空飛起,胳膊被鉗住,拋入水中。


    噗通!


    水柱高聳!


    2米高的羅參猿氣衝衝走了過來,被秦昆摁住肩膀,坐了下去。


    “我先說兩句話,一,在我知道自己是被你們叫過來試探的時候,心情不怎麽愉快。二,這種行為可以視作鬥法挑釁,殺了你們也不為過吧?”


    羅參猿嘴角一抽,雙腿打著擺子:“秦地師,現在是文明社會了……”


    “那我問你,江湖還有江湖的規矩嗎?”秦昆質問。


    羅參猿嘴巴發苦:“自然是……有的。”


    秦昆滿意一笑:“那就好。剛剛的事其實還沒踩我的線,隻是,接下來你們不給我個真正的說法,我就生氣了,超兇的那種。你也知道,誰大老遠被騙到這裏戲耍一場,都不會開心。”


    羅參猿坐在地上,背後流著冷汗。


    他發現,秦昆坐在自己對麵的石頭上,渾身濕漉漉,有些狼狽,但,煞氣極重。


    羅參猿想到師父說的,關於陪天狗脾氣不好的種種傳說,咽了咽口水,歎息道:“秦當家的,是我們失禮了。不過這次請你過來,自然不是單純試探。具體的事,移步屋中再說吧。”


    ……


    ……


    晚上,木樓樓頂,支著一口湯鍋。


    剛剛落了水,寒氣侵襲,現在喝點湯是最好的。


    秦昆和對方三人席地而坐,鍋裏酸菜魚沸騰,杯中是刺梨酒,火堆中的竹筒已經焦黑,羅參猿戴著手套將竹筒拿出,劈開,噴香的米飯讓人食欲大開。


    地上糊了泥巴,不怕火,中間是小爐子,通風很好,窗戶打開,月色美景映入眼簾,在此處吃飯,還有些雅致。


    菜品有些辣,秦昆不怎麽習慣,魚是不錯的,據說都是剛剛從水潭裏撈上來的,刺少肉精不柴,配上酸菜和香噴噴的米飯,簡直是享受。


    “秦當家的初來寒舍,多吃點。”


    羅參猿從外麵端來一盤切好的臘腸,招唿道。


    剛剛的互毆沒影響的秦昆的心情,再加上愛吃魚,所以他胃口不錯,可其他兩人的心情就不怎麽好了。接連被秦昆丟入水中,相當不給麵子。


    不久試探一下麽,至於麽……


    羅參猿發現二人情緒不對,急忙緩和氣氛。


    “秦地師,這位是我師姐,廖心狐。”


    “這是我師兄,張牛牛。”


    “在下羅參猿。”


    “九野二十八宿嘛,略有耳聞。”秦昆夾著魚肉,好奇道:“我還聽過歐仡樓的名字,他老人家和你們是什麽關係?”


    茅山丹會那次走陰,秦昆聽龍槐鬼王提過,楊慎曾帶領五巍山歐仡樓走陰,秦昆便把名字記了下來。


    羅參猿拱了拱手:“那是我等師伯。鄒師弟的師父。”


    原來如此。


    秦昆點點頭。


    鄒井犴一脈,應該是五巍本支,這三人,恐怕是五巍分支了。


    有道是不打不相識,冰鎮的刺梨酒味道不錯,秦昆舉杯,態度友好:“剛剛衝動,冒犯二位,別見怪。”


    張牛牛耷拉個腦袋:“哪會生氣啊,就是一時不忿。”


    廖心狐瞪著秦昆道:“我生氣了!”


    “你那是咎由自取。”秦昆碰杯一笑,一飲而盡。


    刺梨酒味道不錯,就是有些辣喉,不過很帶感。


    “憑什麽我就是咎由自取?”廖心狐不爽道。


    秦昆點了點她腦袋瓜:“你以陣鬥我,贏了的話我地師的麵子往哪擱?輸了的話那不就是咎由自取麽。但凡換個方式,我也不至於折騰你啊。”


    廖心狐氣鼓鼓的:“可你也沒拿陣術取勝!”


    秦昆大笑,蘿莉型熟女還真是有點意思:“傻孩子,一個陣師,以陣相鬥,被人把陣都破了,難道還不算輸?”


    飯吃的差不多,大家聊了一會,廖心狐雖然不開心,但對秦昆還是佩服的。早聽說秦昆精神力不強,而她的精神強度卻不低,加上靈台古陣的增幅後,都被秦昆破掉,‘地師’之名也算實至名歸了。


    秦昆放下碗筷道:“多謝招待,現在可以說說,到底為什麽把我叫來了吧?”


    三人互相對視一眼,開口道:“其實說來話長。”


    “那就長話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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