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竹才說完,阿五馬上消失去辦事去了。


    看到阿五走後,晨嬤嬤從懷裏拿了一個小瓷瓶出來:


    “小姐,青荷丫頭迴來過,要老奴把這個給你,她說這個叫淺眠。”


    宛竹伸手接過,左右翻著看了看,她沒有打開瓶塞,想著等春姨娘出來在用。


    “翼哥兒你別撓,剛剛胡大夫已經交代了現在到了關鍵時期,不能撓。”


    春姨娘用力拉著邵陽翼的手不讓他往結痂的臉上碰。


    隻見現在的春姨娘滿臉疲憊,衣裙已經滿是皺褶,頭發不知何時已經被邵陽翼拉了幾縷垂在臉上,看上去很是狼狽。


    身旁站著的丫鬟翡翠臉上到處是被指甲抓過的血痕。


    “母親,翼兒癢得很,你讓翼兒輕輕撓撓行不。”


    邵陽翼痛苦的想要把手抽離出來,奈何春姨娘鉗製的太用力,他沒辦法隻能求著春姨娘。


    春姨娘看著邵陽翼滿臉結痂的痘,現在看上去滿臉的麻子,就連眼皮上都有兩個。


    這時冬菊從外走了進來,她走到春姨娘身旁伸出手幫著春姨娘鉗著一隻手,春姨娘這時才感覺輕鬆了些。


    “姨娘,要不你去歇息片刻,有奴婢來就可。”


    春姨娘聽到冬菊的話,想了想,確實已經感覺一身疼,她問著冬菊:


    “那你一個人可行。”


    冬菊點了點頭:“可以的姨娘。”


    春姨娘看著冬菊已經拉住邵陽翼的兩隻手,她慢慢鬆開了手。


    胡大夫今日吃了午膳,因前幾日太忙,花嬤嬤都是給小小一壺酒進來都沒時間喝,他就全部收到了一起。


    現在迴屋休息時,翻來覆去睡不著,突然想起那幾壺酒,他一骨碌爬起找了出來。


    本來想著小酌兩杯,誰知倒著倒著已經把最後一滴酒倒完才發現地上已經幾個空。


    他此時喝的哪還記得屋子裏有個病人,他連被子都不拉直接倒頭就睡。


    直睡到此時一小斯過來敲門:


    “胡大夫,在嗎?胡大夫,在裏麵嗎?奇怪明明看他進了屋子的。”


    小斯自言自語說著。


    小斯敲了會門沒有聽到屋子裏傳出任何動靜,隻能輕輕推門,門沒有削住,他看到地上的幾個空酒瓶,隻能盡量避讓著走了進來。


    他上前搖了搖床上躺著唿唿大睡的人:


    “胡大夫,醒醒,胡大夫,醒醒。”


    胡大夫被搖晃而且還聽到喚自己的聲音,慢慢的睜開了眼睛,他眼神迷離的看著眼前的小斯。


    小斯看著他醒了趕緊說道:


    “二公子他說全身癢的很,姨娘說可不可開止癢的湯藥。”


    胡大夫聽了這話,他暈暈的起身,滿身酒氣說:


    “去和你主子說,千萬別撓,我這就去抓藥,不過我早早就提醒過的,應該不會撓才是。”


    小斯聽了馬上去正屋裏通知了幾人。


    胡大夫看著小斯出去,困意卻又鋪天蓋地的襲來,他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穿上鞋子,還是哈欠連天的出了屋子。


    還好外麵冷的打哆嗦的溫度使他清醒了不少。


    他直接朝著煎藥的屋子走去,進了屋子一股子暖和的氣息撲麵而來,才感覺舒服了不少。


    他剛剛伸手想抓藥又感覺不妥,還是得看看病人,他轉身又朝著正屋而去。


    到了屋子,他走過去先看邵陽翼,春姨娘剛剛迴去休息,現在隻有冬菊和一個小丫鬟在,坐在床邊的冬菊看到胡大夫過來,側身讓著胡大夫看邵陽翼。


    他看了看邵陽翼的臉,還有手腕,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出去抓藥去了。


    進了放了藥材的屋子,這裏倒是熬藥和抓藥一起用了,胡大夫剛剛才把藥抓好,打算喚人進來熬藥。


    抬頭就看到春姨娘帶著她的丫鬟走了進來,春姨娘看到胡大夫已經忙完,輕聲細語的說道:


    麻煩胡大夫幫我看看,我感覺全身有點冷,還沒力氣,精神弱得很。”


    春姨娘本就生的嬌弱,現在有些不舒服看上去更弱不禁風。


    還好胡大夫這人倒沒什麽大毛病,隻是好酒,不然看到個小婦人這樣哪個受得了。


    胡大夫示意她坐到椅子上,他看了看春姨娘的臉色,示意她把手伸出來,胡大夫閉上眼睛認真的把著脈。


    過了一會他放下把脈的手,站起身才慢悠悠說道:


    “沒什麽大問題,現在冷嘛倒正常的,你就是有些勞累,吃點湯藥就沒問題了。”


    胡大夫邊抓藥邊說道,很快一包藥就抓好了。


    胡大夫包好遞給旁邊的翡翠:


    “三碗水熬成一碗喝,每日三次,喝完在看是否需要調方。”


    翡翠認真聽著他的話,臉上的血痕倒是已經結痂,就是到處都是痕跡。


    胡大夫看著那翡翠臉上的血痕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瓶:


    “抹上點藥,別留疤痕了。”


    翡翠雙手接過,感激的不知說什麽好,剛剛想說一堆感謝的話,又聽到胡大夫說:


    “二兩銀錢一瓶,少一個仔都不成。”


    聽到二兩銀錢,翡翠的笑僵在臉上,馬上瞪大了眼睛看著胡大夫,結結巴巴的道:


    “是不是太貴了點,我一月才有半吊錢。”


    胡大夫看翡翠那樣子,馬上利索的從她手裏拿走了藥瓶。


    翡翠感覺手裏一空,她一抬頭就看到那藥瓶已經到了胡大夫手裏。


    她急忙說道:


    “奴婢能出去就借銀錢來給胡大夫,現在身上真沒那麽多。”


    翡翠是近幾月才跟著春姨娘的,春姨娘從小出生窮苦人家,她對銀錢管的很是嚴實,對下人也是能不賞就不賞。


    翡翠不舍的看著胡大夫手裏的藥瓶。


    春姨娘看著胡大夫想打劫,又看看翡翠那臉才輕聲說道:


    “麻煩胡大夫先把藥給翡翠,翡翠這藥的銀錢侯府不會少給的。”


    胡大夫聽了春姨娘的話,又想想這麽大個侯府應該不至於賴皮,才把手裏的藥瓶又遞給了翡翠。


    胡大夫上午的酒勁還沒過,此時屋子裏暖暖的,睡意又湧了上來,他打著哈欠從春姨娘和翡翠身旁過去出了屋子休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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