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曆了血與火的鍛煉,司徒高見和慕青迅速成長起來。


    他們的臉上褪去了稚嫩,嘴角的絨毛已清晰可見,渾身上下散發著濃濃的男子漢氣概。


    夜色漸白,薄薄地霧氣變得濕潤起來。


    肆虐的火龍也緩緩減弱,在一炷香快要結束的時候,隨著寥寥幾縷青煙的啞然熄滅,最終變得悄無聲息。


    徐寒山望著燒成灰燼的木屋,長長歎了一口氣,隨後看了兩位師弟一眼,輕聲道:“夜長夢多,我們走吧!”


    兩人點了點頭,隨即跟著徐寒山身後,快速離去。


    三人穿過這片區域,重新踏上新的旅程。


    “師兄,我想了很久,還是覺的昨天的那場雨很不對勁,自從我們進屋避雨後,外麵的雨就越來越小,當我們放火的時候,雨水又全都消失不見,好像那場雨就沒發生過一樣...”


    慕青憋不住心裏的話,這個時候便說了出來。


    徐寒山笑了笑,道:“你這麽想就對了,若不這麽湊巧,我們也不會去避雨,不避雨也不會發生後麵這些事,一切看似偶然,實則必然。我們也不必探討是對是錯,遵循本心即可。”


    慕青和司徒高見想了想,然後緩緩點了點頭。


    老夫婦自認為算無遺策,耍的手段能瞞天過海,對付三人手到擒來。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這般拙劣的伎倆還是被徐寒山識破,隻是他沒有聲張,將計就計,陪著老夫婦玩了這麽一出燈下黑的遊戲。


    最終結果就是做局者被困局中,不光沒捕獲到獵物,反而丟了自己的性命。


    ......


    離開這片區域後,三人再沒有遇到什麽風波。


    隨著山川地勢的不斷變化,村落與村落間的距離也不斷拉大。


    從最初的三十裏一村,到現在的六十裏一村,足足延伸了一倍。


    這天黃昏,三人來到一條大河邊,卻見河水渾濁,岸邊白骨累累,周圍一片蕭條。


    徐寒山臉色凝重,心中疑惑頓起。


    這大河的水為何如此渾濁?


    而這岸上的白骨又是從何而來?


    .....


    三人決定尋找附近的鄉民詢問一番。


    隻是,出乎三人意料,方圓五裏內竟沒看到一戶人家。


    徐寒山感覺很奇怪,決定再擴大搜索範圍。


    終於在距大河正西方向十裏處,尋找到了一個僻靜的村莊。


    村莊不大,舉目望去,約五十間茅草房子稀稀疏疏的分布在長滿荒草的山丘上。


    三人來到近前,但見大部分房子都已破敗不堪,蛛網接塵,坑窪不平的地上滿是積水,空氣中散發著腐朽的氣息。


    這村子真安靜,安靜地讓人害怕!


    這是慕青的第一印象。


    同時,他也沒有感受到絲毫的人間煙火氣。


    真是好奇怪......!


    他跟在兩位師兄的身後,警惕地留意周圍地環境。


    不知是錯覺還是多疑,他總覺得身後有雙眼睛在窺視自己,而當自己轉過頭去,卻又一切如常,沒有任何變化。


    或許是沒有好好休息的緣故吧!


    他不敢多想,隻能這樣安慰自己,走了這麽遠的路,能量消耗巨大,自己雖然年輕,但也經受不住連日奔波。


    “咦!師兄,這個房子跟別的房子不太一樣...”


    前方響起司徒高見的聲音,驚喜中帶著緊張。


    慕青一聽,心頭一顫,趕緊向前。


    順著司徒高見所指的方向看去,一戶懸掛有獸麵神像的房子映入眼簾。


    房子跟周邊的房子外形相差無幾,完好無損的的保留著原始的布局。


    除了獸麵神像,房子屋簷下還懸掛著一長條薄如蟬蛻的皮革,冷風吹拂,仿若活物一般。


    “你倆在此等候,我上前查看一番!”


    囑咐好兩位師弟,徐寒山孤身走到了房子跟前。


    他斟酌言詞,正準備開口。


    吱呀---


    一陣刺耳的開門聲傳來,屋內走出來一個杵著拐杖,麵容滄桑,肌肉鬆弛的老人。


    老人身軀佝僂,行動緩慢,每挪動一步,都要停下緩一緩。


    突然看見一個陌生人站在眼前,老人身軀一怔,眼神中充滿了防備。


    “老人家,我想跟您打聽點事!”


    徐寒山拱了拱手,很是恭敬對老人說道。


    “啥事?”


    老人幹脆利落,並不詢問來由。


    “前方十裏處有一條大河,岸邊白骨......”


    話還沒有說完,老人臉色驟變,聲音發顫,連連擺手。


    “去不得!去不得!”


    此刻司徒高見和慕青也走了過來。


    三人眼神詫異,司徒高見沉不住氣,“老丈,啥去不得?”


    “你們是外地人吧!不知曉這條大河發生的怪異事件!”


    “這河中究竟發生過什麽,還請老丈直言告知!”


    老人歎了口氣,頓了頓,方才開口,“這裏原本是一處祥和的村落,有村民百來餘人,然而就在一個月前,黑雲來襲,一夜之間,村民全部失蹤,最後在官府介入下,請來仙人,才得知河中有妖物,村民被妖物吞噬,獨獨留下白骨堆砌在岸邊。”


    “那老丈你怎麽沒有......”


    一旁默不作聲的慕青,心中暗暗生疑,看向老頭的眼神中充滿了警惕。


    “我怎麽還在這裏,沒有成為白骨,是吧!”


    老人一臉苦笑,臉上的褶子堆積在一起,讓人不忍直視。


    “......我那天湊巧不在村裏,去了城裏給孫子買藥去了,等我迴到村裏,已經是後半夜,那時候事情已經發生了,後麵還是我去找縣太爺報的案呢......”


    老人絮絮叨叨一通講完,總算讓三人大概清楚了那些白骨的由來。


    “那仙人還有沒有說什麽?”


    司徒高見覺得老人有可能遺漏一些細節,趕忙追問道。


    “...哦!我記起來了,那位仙人還說,這河中甚是危險,方圓十裏內不要有人煙,讓我們每家每戶門前懸掛一個獸麵神像,說那樣可以保佑我們免受妖物入侵......”


    “那這村中除了老丈,還有其他人幸免嗎?”


    老人獨自坐下,神情黯然,緩緩搖了搖頭。


    氣氛壓抑,四周陷入一片寂靜。


    徐寒山見狀,不忍再次打擾,隻得朝其拱了拱手,帶著兩個師弟輕輕地退了出去。


    村口處。


    “師兄,我們這就走了嗎......”


    “師兄,我總感覺怪怪的......”


    “別說話,跟緊我!”


    徐寒山朝著兩個師弟壓低聲音。


    他不確定老人是否在後麵偷看,但他卻知道,一定要盡快離開這個村子。


    一路無話。


    過了半晌,三人已經藏身在一片密林之中。


    “老頭在說謊。”


    徐寒山的聲音響起。


    “......一個走路都走不穩的老人竟然去給孫子買藥,這像話嗎?”


    “......事情發生後又第一個去找縣太爺報案,遭此大難還能如此淡定?”


    “......何況他獨自一人駐留此地,吃什麽喝什麽,怎麽存活下來?”


    司徒高見和慕青聽著師兄的分析梳理,心頭漸漸聚集了一抹凝重。


    “師兄,我還有一個疑問,他說仙人告知村民是被河中妖物所害,倘若他自己有問題,那為何仙人沒有發現呢?”


    徐寒山神秘一笑,隨即搖了搖頭,“因為!根本就沒有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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