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研究院的院士,與研究院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那場背叛給研究院帶來了難以估量的損失。”


    “無辜者遭受苦難,罪魁禍首卻逍遙法外,天底下哪有這麽好的事情?”


    “將叛徒繩之以法,為那些因為他們的背叛而遭受苦難的人討個公道,這也該是我的職責。”


    “我帶著你們建造係統,可不隻是為了激化和聯邦高層的矛盾,然後趁機推你哥上位。”


    盛安織垂下眼睛,掩住了眼底一閃而過的恨意:“還有緝拿研究院的某些敗類,血洗當初的恥辱。”


    宋惜墨還想再說,卻見盛有羲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站在了不遠處,也不知道他聽進去了多少。


    盛安織立刻也看了過來,盛有羲沒有一點偷聽被抓到的緊張,表情淡定如常:“姐,顧姐讓我問你人怎麽解決。”


    盛安織想也不想:“亂刀砍死!”


    盛有羲應了一聲,又問:“那他們死後也會被送出去嗎?”


    “她想得美,”盛安織嗤笑了一聲,“傀儡又沒有生命體,毀了就是毀了。”


    盛有羲懶洋洋地點頭:“那人呢?”


    “人當然是關監禁室,不是通過正規渠道進來的,難道還想正常地被送出去嗎,做夢。”


    “顧姐,我姐讓你把人亂刀砍死!”盛有羲扭頭喊了一聲。


    “聽到了。”顧清寄當然知道盛安織這是在說氣話,因此也沒當真。


    盛有羲迴過頭來,正了正袖子,突然問:“其實我很好奇,姐,你打算什麽時候讓咱哥進來?”


    “嗯,我想想,下下個副本吧,”盛安織想了下,“下個副本我和你顧姐先跟她哥坦白一下我們的事情。”


    盛有羲挑了挑眉,沒再多說什麽。


    盛安織關掉光屏站了起來,宋惜墨也跟著關了光屏。


    盛安織從空間裏取了些傷藥遞給盛有羲:“寶貝,你辛苦一下。”


    “你和郭先生陪著巫婆去把任務二完成了,任務二本身不難,我們盡快脫離,這個副本太不安全了。”


    盛有羲“嗯”了一聲,他當然看出來了盛安織是想借此支開他:“我親愛的姐姐,有什麽事是我不能知道的嗎?”


    盛安織在他頭上摸了一把:“研究院內部的事情,你想留下來看?”


    盛有羲思考了一分鍾,然後真誠發問:“我可以留下來看嗎?”


    “當然。”


    盛有羲立刻做出了決定:“那我想留下來看。”


    “沒問題,”盛安織意有所指地拍了拍他的肩,“不管看到什麽,別害怕。”


    盛有羲頓時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盛安織又迴頭囑咐宋惜墨:“你也是。”


    宋惜墨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盛安織這才抬腿往顧清寄那邊走。


    郭析庭在背後按著那神秘男人,銀白蝴蝶假麵已經被摘下扔在了一旁。


    那是一張對宋惜墨和盛有羲來說完全陌生的臉。


    顧清寄一腳踩著他的膝蓋,眉眼間寫滿了鋒利。


    “亂刀砍死有點殘忍了,我這人一向比較仁慈,我允許你自己決定自己的死法,說吧,你想怎麽死?”


    男人勾了勾唇,目光越過她落在了盛安織身上,笑得又妖又邪:“想讓盛院士親自殺了我,可以嗎?”


    “我可不敢對你動手,”盛安織過來從後麵扒住了顧清寄的肩膀,“我怕你就此記恨上我,以後逮著我追殺。”


    “盛院士多慮了,作為一名至死都在追求自己的信仰的科學家,某種意義上來說,死在你的手裏是一種榮耀。”


    “好一個追求自己的信仰!”盛安織冷笑,“你的信仰就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欲,不惜背叛研究院,將國家和人民置於危險之中嗎?”


    男人臉色微微變了一變,但很快又恢複了那副妖邪的笑容:“盛院士,你還是太天真了。”


    “這個世界本就沒有絕對的對錯與黑白,我們所做的一切,也不過是為了追尋我們心中的理想罷了。”


    盛安織近乎咬牙切齒:“所以你們的理想就是建在傷害他人的基礎上!研究院怎麽就出了你們這樣的敗類?”


    顧清寄拍了拍盛安織的手,以作安撫:“別跟他廢話了,直接動手吧。”


    盛安織同她對視一眼,突然沒頭沒尾地問:“如果我遠不如自己表現出來的這麽好,那你還愛我嗎?”


    顧清寄毫不遲疑:“愛!你的哪一麵我都願意去了解,去接納,不管怎麽樣,我愛你永遠不會改變。”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盛安織意味不明地揚唇一笑:“惜墨,給我畫一套骸碎分切儀!”


    聽到命令後,宋惜墨控製不住地膝下一軟,差點跪在地上,還好被盛有羲眼疾手快地扶了一把。


    盛有羲沒聽太清,問宋惜墨:“那是什麽東西?”


    宋惜墨心有餘悸:“一套肢解犯人用的精密儀器,當時看了一次,嚇得我做了一個星期的噩夢。”


    “怪不得師姐讓我們別怕,這能不怕嗎?你是沒見過那場麵有多殘忍!”


    盛有羲突然就不想看了。


    宋惜墨害怕歸害怕,但還是打開電子光屏,給畫了一套骸碎分切儀出來。


    盛有羲假笑兩聲:“姐,我改變主意了,我和郭先生先陪著婆婆去獲得森林的傳承吧。”


    盛安織自然不會反對:“好,記得小心點。”


    宋惜墨吞了吞口水:“師姐,多個人就多份力量,我也去幫忙吧。”


    盛安織也不為難她:“好,去吧。”


    郭析庭看向顧清寄,顧清寄言簡意賅:“去吧,這個副本太不安全,我們還是盡快脫離為好。”


    郭析庭低眉順眼:“是。”


    三人拉走了巫婆,顧清寄接過了按著男人的任務。


    盛安織冷靜地看著他:“你說你熱愛科研。”


    男人毫不猶豫:“是。”


    盛安織繼續道:“你還說死在我手裏是一種榮耀。”


    “是,盛院士,落在你手上,我逃脫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與其為了逃跑失了風度,不如痛快一死。”


    “好,我給你一個機會,就看你能不能忍下來了,我誠摯地要求,不,邀請你體驗一下骸碎分切儀的威力。”


    說完,她扭頭吩咐顧清寄:“按好他。”


    顧清寄也猜到了她要做什麽:“沒問題。”


    盛安織走到骸碎分切儀前,麵無表情地操控起這台精密的機械裝置。


    冰冷的金屬臂緩緩移動,精準地夾住了神秘男人,顧清寄也鬆手,迴到了盛安織旁邊。


    隨著機械的啟動,鋒利的刀刃無情地切入,先從手指開始,一點點地將其切斷,鮮血汩汩流出。


    男人發出淒厲的慘叫。


    接著是手臂,機械臂以一種穩定而殘忍的節奏,緩慢而堅決地將手臂從肩部卸下,骨肉分離的聲音更加令人毛骨悚然。


    然後是腿部,巨大的力量將腿生生扯離身體,男人在極度的痛苦中開始瘋狂掙紮,但卻被牢牢固定在實驗台上無法掙脫。


    顧清寄都差點看的不忍心了,但盛安織的臉上卻沒有半分表情,美麗得近乎殘酷。


    她的每一個操作都精確得如同一場冷酷的手術,沒有絲毫的憐憫,隻有對這種殘忍行為的專注和執著。


    仿佛在進行一場毫無人性的科學實驗。


    等到實驗結束時,濃烈的血腥氣息混著金屬的味道將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她的眼裏終於流露出了一絲悲哀。


    顧清寄將她抱在懷裏:“後悔了?”


    盛安織就這麽任由她抱著,緩緩解釋:“他們背叛研究院時也是這麽慘無人道,還殃及了很多很多無辜的人。”


    所以要說後悔,還真談不上。


    “那他是真死了嗎?”


    “沒有,係統裏的一切都由數據組成,他的真身會被關在監禁室裏。”


    顧清寄毫無心理負擔:“那不就成了,你又沒真殺他,愧疚什麽?”


    盛安織沉默兩秒:“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愧疚了?”


    她抬起頭,目光沉靜:“我不會真的殺了他,總不能知法犯法,比起殺了他們,我更想把他們送上聯邦最高法庭公然受審。”


    顧清寄在她臉上親了親:“你做的沒錯,我堅定地站你這邊,如果需要的話,我會盡己所能地為你提供幫助。”


    有她這句話就夠了,盛安織半真半假道:“好,那我到時候肯定不跟你客氣。”


    顧清寄不置可否,兩人就這麽安靜了下來。


    沒過多久,係統的提示聲就響了起來。


    【叮咚!全部任務完成,請玩家做好準備,前往下一個副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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