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跟著陸安桃到了供銷社。


    在門外,袁文顯就看到她大手筆的買東西,那掛在牆上一直賣不出去的布拉吉,陸安桃就問了幾句,就買下了。


    袁文顯眼都紅了。


    好啊,拿著我袁家的錢買裙子去討別的男人歡心,我必須讓你都給我吐出來。


    袁文顯認定了陸安桃手裏的錢是偷了他的金條賣的,他去檢查過埋金條的地方,當時就發現差了一根,果然是陸安桃偷的!


    這一點真的是陰差陽錯。


    陸安桃手裏的錢是沈寒舟剛給的二十幾塊和他以前給了她,但她沒用完的,加起來也有五六十塊了,所以她才會買東西這麽不眨眼。


    袁文顯認定被陸安桃偷的那根金條其實是他爹拿的,一脈相承,父子倆都是一個德性,袁文顯他爹偷偷在外麵養女人,偷拿了一根,也不敢告訴家裏人錢款的去向。


    可就這一點陰差陽錯,就讓袁文顯想要除掉陸安桃的心更強烈了。


    陸安桃在裏麵采購了一大堆,直到沒票了才罷手,東西多的兩隻手都拎不下了。


    剛把東西掛上車把手,就被人把住了龍頭。


    “陸安桃啊陸安桃,這錢花的開心嗎?”,袁文顯陰惻惻的問。


    聽到袁文顯的聲音,陸安桃下意識僵住了,想要直接求饒。


    忽然反應過來現在自己已經不是上一世那個任打任罵的陸安桃了,她重生了,她已經嫁給了沈寒舟。


    一想到沈寒舟,陸安桃有了底氣。


    嘖了一聲,不耐煩道,“你有病啊?!以後不要再找我了。”


    怕這句話威脅不夠,將那件事搬了出來,“你再來找我,小心我把那件事兒給捅出去。”


    陸安桃可不怕,反正她現在和袁文顯又沒什麽關係,她舉報了說不定還能得到獎勵。


    這件事兒也是上一世她和袁文顯私奔之後知道的。


    剛剛私奔的時候,她身上有錢,從家裏偷的她爹娘的積蓄,可不少呢。


    不缺錢的兩人就美滋滋的過起了自己的小日子。


    那時的她完全沒有注意到袁文顯天天跟她廝混玩樂,根本沒有去上班,可明明他和她說他在政府上班的,但那時的她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一點,隻沉浸在終於和真正喜歡的人在一起的開心之中。


    等到她的錢都花完了,兩人才有了危機意識。


    陸安桃準備去找個工作,當時她想著反正袁家有關係,有門路,一定可以給她在政府,再不濟那也能在工廠裏給她找個工人的工作。


    可沒想到袁家根本不是袁文顯說的那樣,他之前從自己這裏騙過去的錢,也不是用在什麽所謂的打關係上麵。


    甚至他根本沒有一個政府的工作。


    知道這些事的時候,她感覺天都要塌了,但沒錢不行,她甚至都準備去給別人洗衣服換錢了。


    可在這時,袁文顯或許是對她情緒正上頭,心疼她,對她說,“你那雙手怎麽能去給別人洗衣服呢?”


    天知道她當時聽的有多感動,現在想想,不過是男人床上的話罷了,當不得真。


    但袁文顯告訴了她他家的秘密。


    原來袁文顯以前也是個鄉下人,跟著他娘住在鄉下,但是他爹是在大戶人家做工的,正好趕上時代的變化,那戶人家被炒家了,當時那裏的下人逃的逃竄的竄,都不敢和主人家扯上關係。


    他爹也是這樣,但他爹多留了個心眼,那可是幾百年沉澱的大戶人家啊,家裏的金銀財寶數不勝數,就算被炒家,那些紅衛兵根本不知道那家裏底蘊到底有多豐富。


    也就起了歪心思,偷偷昧下了不少金條。


    為什麽沒有其他的財寶呢?因為不好出手。


    當時等那家人的風波過去之後,他爹就迅速出手了兩根,將他們現在在鎮上的這個小院子買了下來,又花了不少錢在紡織廠買了一個看大門的工作,他們這才在鎮上定下來。


    那些金條也被埋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


    但可能正好是勁兒上來了,順著那股在床上的氣兒,又或者是覺得陸安桃已經嫁給了他,是他家的人了,袁文顯把埋藏地點告訴了她。


    又重新有錢了,兩個本就不是多勤勞的人雖然也沒有選擇上進,反正靠那些金條足夠他們活很多很多年了。


    可誰能想到經濟發展的那麽快呢?短短10來年,錢就已經不是錢了,前幾年的100塊甚至比不上1000塊。


    再加上他們當時想著一次換完算了,就不用承擔每一次去黑市換金條的風險了。


    當時看到那一大麻袋的大團結,他們兩個都覺得這些錢夠他們活一輩子了。


    唉,想到這裏,陸安桃心裏有些不是滋味,那可是兩萬多啊!


    兩萬多!


    萬元戶!


    現在想想,那個萬元戶可真諷刺啊。


    被陸安桃再次拿那件事威脅,袁文顯一直緊緊繃著的神經突然斷了,臉上滿是瘋狂,有一個聲音一直在腦子裏喊,不能讓她活著,不能讓她活著,隻要她活著就會把秘密捅出去,你又要重新變成那個被其他孩子欺負的狗蛋了!


    “不行,不可以,不可以……不……”


    鋪天蓋地的仇恨將袁文顯籠罩,等他迴過神來的時候,陸安桃已經倒在了地上,腹部被捅了個血窟窿。


    而兇器,正握在自己手裏。


    被滴血的刀嚇到,袁文顯下意識往外一拋,哐當一聲掉在地上,腿軟著往家裏跑,連摔了幾個大跟頭,才穩住身子。


    可他跑了有什麽用呢?這周圍的人都看見了。


    立馬有人跑去公安局,乖乖啊,當街殺人,可得讓公安同誌快點把人抓起來,別下一次捅到自己身上了。


    怕被賴上要自己出錢,周圍的沒一個人主動將人送去醫院,直到公安來了陸安桃才被公安同誌送去了醫院。


    傷在腹部,公安同誌怕危險,一路火急火燎的將人送到醫院,進手術室前,陸安桃還特意告訴了自己叫什麽,是哪個村的,讓公安同誌去通知一下沈寒舟。


    麻藥勁上來之前,陸安桃還覺著經此一事沈寒舟肯定會更心疼自己,她可是被袁文顯給捅傷的,一會肯定不會再懷疑自己和姓袁的的關係了。


    ………………


    一覺醒來,睜開眼,還真的看到了沈寒舟,這公安同誌辦事還挺牢靠的嘛。


    腹部縫合的地方還有些痛,陸安桃看到沈寒舟,下意識想撒嬌,“寒——”


    卻在看清的那一刹那又吞了迴去,沈寒舟不對勁,他的臉上不是擔心,而是陰沉沉的。


    “怎……怎麽了?寒舟。”,難道是自己昏睡這段時間出了什麽事兒嗎?難道是袁文顯被抓到了,跟沈寒舟說了什麽嗎?


    沈寒舟看著眼前這個因失血過多而麵色蒼白的女人心情複雜,陸安桃,你到底還有什麽騙我的?


    “你懷孕了。”


    沈寒舟還是將醫生告訴他的事說了出來,就算他現在不說,懷孕的是陸安桃,她總會知道的。


    但他想知道,陸安桃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懷孕了,若是知道,那她到底騙了他多少事情?若是不知,他……他……暫時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他聽到公安同誌說安桃被捅傷的時候有多心急,在聽到安桃懷孕的消息的時候就有多心痛。


    他不是個傻子,他知道他和安桃第一次到現在也不過10來天,怎麽可能就懷孕一個多月了!!!


    那個孩子,肯定不是他的!


    沈寒舟看著陸安桃還未顯懷的平坦小腹眸色幽深,這個孩子,絕對不能要。


    他沈寒舟絕對不會替別的男人養孩子!


    “懷……懷孕?”,陸安桃猛的被告知這樣一個信息,大腦一時間有些轉不過來。


    “醫生說,有一個多月了。”,沈寒舟緊緊的盯著陸安桃的臉,不想錯過她的任何一個表情。


    “怎麽會——”,陸安桃第一反應是不可能,但突然想到重生之前那個蠢笨的自己早就和袁文顯有了首尾,次數還不少,也沒有任何措施。


    這個孩子,不會是袁文顯那個賤人的吧?!


    沈寒舟清晰的捕捉到了陸安桃一開始的疑惑之後那一刹那的停頓,眸光暗了暗,安桃果然之前和別的男人睡過。


    她明明……


    當時她明明說她是第一次,而自己沒有過經驗,隻覺得是勒得慌的的,就認為真的沒有過。


    可笑,自己真是可笑。


    撿了個別人不要的破鞋,還視若珍寶,把家裏人都氣了個遍,就為了娶這麽個玩意兒。


    “寒舟,我……,對不起。”,陸安桃也知道沈寒舟肯定什麽都懂了,趕緊認錯。


    下一秒,不要錢的眼淚又嘩啦嘩啦的流了出來。


    “嗚嗚嗚,我害怕……我不敢……,我是被強迫的。”


    又是這個理由,沈寒舟心裏突然覺得煩躁,哭哭哭,就知道哭。


    “你又是想說你是被袁文顯強迫的,為了我,是嗎?”


    陸安桃察覺到沈寒舟的不耐煩,下意識忘記了哭,“是,是的。”


    嗬,怎麽又不哭了?


    脫掉濾鏡,沈寒舟突然覺得陸安桃好假,哭得好假,自己以前到底是怎麽被騙到的?


    什麽叫為了我?嗬,我又不知道,我讓你為了我了嗎?我還真是厲害啊,居然能讓一個女孩為了我去犧牲自己的清白。


    不過說這些都沒用了,事情都已經發生了。


    “打掉吧。”,這個孩子,絕對不可以出生。


    “孩子還在?!”,陸安桃下意識摸上小腹,這裏竟然有個孩子?!這麽頑強嗎?


    陸安桃以為孩子已經不在了,畢竟剛剛可是被捅到了這裏啊!


    “醫生說剛剛好避開了,他們努力了很久,才把孩子保下。”


    自己還是來晚了,不然………………


    “打掉!一定得打掉!”,隻要這個孩子在,就永遠和袁文顯脫不了關係了。


    陸安桃一點都不想帶著袁文顯基因的孩子來到這個世上,上一世,自己對小虎那麽好,袁文顯打人時護著他,各種省吃儉用,就為了他能過得好一些。


    可結果呢,居然長成了袁文顯那副德行,一天到晚遊手好閑的,沒錢了就找自己要,不給就拳打腳踢的。


    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這一次,她會擁有一個像沈寒舟一樣優秀的兒子。


    “行,等你恢複好了就打。”


    沈寒舟不帶一絲溫情的話語讓陸安桃有些害怕,掙紮著從床上坐起來,蒼白的麵龐因麻醉藥失效後放大的疼痛感有些麵目猙獰。


    拉住沈寒舟的手,“寒舟,我疼~”


    以為沈寒舟會像往常一樣關心自己,對自己噓寒問暖,結果就聽見他說,“該疼。”


    “寒舟!”


    陸安桃慌了神,沈寒舟不是該安慰自己嗎?怎麽會說出這樣的話?


    沈寒舟甩開陸安桃的手,在身上擦了擦,站起來,“這一段時間你就先在醫院住著,等胎打了再迴去。”


    “不是,寒舟,你——”


    “爹娘那裏我會去說的,這件事你就給我爛在肚子裏,誰都不準說,這個孩子,就從來都沒有存在過,知道嗎?”


    沈寒舟慶幸自己來醫院的時候沒帶上娘和妹妹,知道陸安桃進醫院的那一瞬間想過,但自己太著急了就沒顧上。


    現在真是慶幸自己太急了,不然要是被娘和妹妹知道陸安桃在和自己結婚前就和別的男人睡過了,甚至還懷上了別人的孩子,那醫院肯定不得安寧。


    家裏也不得安寧。


    最不堪的是,娘和妹妹一鬧,大家肯定都會知道自己被戴了綠帽子,還是被一個曾經拋棄過自己,自己卻又巴巴的娶迴去的破鞋給戴上的。


    暫時就先這樣吧。


    等他想個完全的辦法,再和陸安桃離婚。


    沈寒舟以為除了他和陸安桃還有醫生就沒有其他人知道了,但實際上有一個人是和他同時知道的。


    那就是一直跟著陸安桃的邢宇。


    邢宇也沒想到在自己前麵那個男人居然敢用刀捅人,但當時周圍人又多,自己不好出麵,還好有人去報了公安。


    陸安桃被送到了醫院,他自然也跟到了醫院。


    和沈寒舟一起聽到了醫生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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