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牧之與魔祖的問道開始進入白熱化。


    其實嚴格意義上來講,這等級別的大能論道,都是以紀元為單位而言。


    就算是曾經的太初神戰,事發突然,準備倉促,也是耗費了數萬年的光陰。


    就更別說這雙方都籌謀規劃了不知多久的這場論道。


    魔祖神魂在那處封印地,與自己下棋無數載,問天問地問道,內心早已通透。


    某種程度上講,它現在可以是正得發邪。


    隻是它不願意,也不允許罷了。


    蘇牧之同樣如此。


    鎮壓魔祖無數紀元,還要時刻哄著那些無上存在與三千界宇,最後抽出空來準備與魔祖的論道,也更是難得不行。


    好在祂都熬了過來。


    不過整個論道也不可能再拉開那般長久的歲月時光來了。


    等不起。


    那股所謂的大勢,應該也察覺到了此間異常吧?


    同樣沉寂的永恆,在魔祖神魂再度活躍的時間點,會一點動作都沒有?


    誰信啊。


    但今時不同往日了。


    原始天道,從一開始,天帝便從未信任過對方,一直都是按照最壞的打算來鋪路。


    太初神戰的末端,祂先被逼至絕境,不得不聯合六位神帝,走祂不想走的那條道路。


    而後在即將勝利之際,原始天道也走向祂不想走的那條道路。


    原本的王對王,便成了雙王對單王。


    在即將分出勝負的那一刻,冒出來的永恆,則又將局麵拉了迴來。


    雙王對雙王。


    當真是...


    講不明白,說不清楚。


    但有一點可以確認。


    那就是這一次祂大概率是要贏的。


    “你還能分心啊。”魔祖悠哉遊哉。


    雙方與一片灰白天地論道。


    於過去的無數時間點,立於現在,論道過去。


    所以祂們之間看似激烈無比的論道過程,在現在的時間長河中,更像是刻舟求劍。


    蘇牧之迴神,自然而然地點頭:“感覺不到壓力,自然不會太過集中。”


    魔祖一點都不惱,同樣迎合地點頭:“確實沒什麽壓力。”


    “那不如,你認輸?”


    “我說的沒壓力,也是自己而已。”


    魔祖再笑笑,沒有繼續論道,而是忽然出聲問道:“你會下棋嗎?”


    “怎麽,還要我陪你下一盤棋先緩緩?”


    “我們不本就在下一盤大棋嗎?偶爾歇息歇息,來點小賭注,不也挺好的嗎?”


    魔祖抬手一拂。


    雙方之間,一道巨大的規則棋盤,悄然浮現。


    黑白二色交替。


    “作為誠意,我讓你執黑先行如何?”


    蘇牧之想也沒想就拒絕了:“還是猜先。”


    魔祖感慨一聲,讚同道:“還得是天帝才有這份胸襟與氣概。”


    “好!”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來猜猜,這剩下的三千界宇的天地,哪一座會率先被攻破?”


    蘇牧之眉頭一挑。


    魔祖淡然一笑,再度拂手。


    期盼之上,光陰長河被拉近,映射出鏡花水月來。


    “於過去觀現在,未免有些無聊。”


    “觀未來,算是有點意思。”


    蘇牧之大概知道對方想做些什麽了。


    “你還是這麽愛玩擾亂心神的小把戲啊。”


    魔祖略顯‘俏皮’地眨眨眼:“當然,畢竟我是所謂的魔祖嘛。”


    “該說不說,我挺喜歡這個稱唿的。”


    “念著順口,聽著同樣順口。”


    蘇牧之沒接話,而是盯著那光陰長河,思索片刻後,忽地出聲:“為什麽一定是三千界宇先被攻破呢?”


    “倘若你死在這之前呢?”


    魔祖微微一笑:“那,我們就猜猜我會不會死在這之前?”


    蘇牧之看著它,再次沉吟一聲,說道:“沒有意義。”


    “所遇見的未來,是有無限可能性的。”


    魔祖像是早有預料,再道:“看來猜我的生死,還是有點難度的嘛。”


    “既然如此,我們還是迴到最初的設定好了。”


    “就看看三千界宇如何?”


    “反正,也隻是猜先嘛。”


    “或者再退一步,讓你先走不願意,讓我先走總成了吧?”


    這一次,沒等蘇牧之迴話,棋盤上突然泛起血光。


    魔祖微笑著捏起一枚白子。


    白子落下的瞬間,震得整條光陰長河瞬推千裏。


    未來開始演化。


    一片白霧籠罩著——在蘇牧之沒有下場落子前,一切便不被預見。


    “你也不用思量了。”


    “這就是我用來論道的方式而已,入與不入,其實都由不得你。”


    “這一點,你知道的。”


    落子之後,魔祖臉上的淡笑盡數收起。


    先前論道,它不占優。


    但在最後一場結束的末尾,總算是拿到了這個一個先手機會。


    既然能搞心態,它自然是不會放過的。


    這期盼上的大勢,也不是什麽推演,就是實打實的現在。


    它就是要做局。


    原本想著入局之後再惡心惡心對方,但蘇牧之卻比它想象中還要謹慎。


    蘇牧之看著棋盤上浮現的三千界宇虛影,算是明了。


    \"拿這些為注嗎...\"


    祂看著它,麵色平靜,問道:“到了如今這個地步,你覺得,我還會在乎三千界宇裏麵的任何羈絆嗎?”


    “神界也好,仙界也罷,各類牽掛,於我有何幹係?”


    魔祖望著祂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與你無關。”


    “與他,有關。”


    蘇牧之沉默。


    “落子吧。”


    蘇牧之閉眼,再睜眼時,祂並指斬斷自己一縷青絲。


    發絲燃燒,最後竟化作一顆顆黑子來。


    魔祖輕叩棋盤,感慨很多:“這麽小心啊。”


    “那,我們開始咯?”


    蘇牧之將青絲所化的棋子按在邊角位:\"如你所願。\"


    棋子落定刹那,魔祖那顆代表北冥界的棋子便正式落位。


    而在現在,正在北冥界的許多修士們驚覺身上的某件珍貴法器,在刹那之間,盡數化為齏粉。


    灰白天地開始扭曲。


    蘇牧之那代表著修羅界的棋子,則將因果落在了修羅界第二殺神的身上,讓後者瞬間戰力激增,半步仙尊的第二殺神,躋身仙尊。


    兩人看似在棋盤前對弈,實則每顆棋子都是戰場。


    當魔祖在西南角布下一子時,衝擊第二道防線的域外邪魔們,突然實力大增,將原本勢均力敵的局麵瞬間扭轉。


    與之相對的,蘇牧之也在第二道防線的邊關處,落下一子。


    這一次,是落在了星主的身上。


    “這麽下,你也不怕輸啊?”


    魔祖自然能夠看出對方的意圖,笑著搖頭道:“看來天帝的棋,很有自己的風格嘛。”


    於是,魔祖再落一子。


    蘇牧之毫不在意,同樣落子。


    “我確實不怎麽怕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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