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愛人的撫慰


    羅強所幸當日沒讓三饅頭的親爹或者親姥爺給崩了,可是這檔事還沒算完,因為清河醫院太平間裏,躺著一個更加棘手的人。


    監獄方麵忙於研究處理了結這樁公案,應付檢察院特派工作組的調查,譚家的人這時候已經從各種渠道知情,第二天瘋狂撲向醫院。


    老譚家當年豪門深宅,萬貫家財,如今落寞失勢,就剩下這一根獨苗,龍少爺受寵溺寶貝的程度,可絕不亞於軍區首長家的小鈞鈞。譚五爺這些年一直上下活動打點,想把他兒子保釋出獄,卻沒想到晴天降下一道霹靂,把這人劈傻了,瘋狂了……


    羅強這幾天仍然關在病房裏。監獄方麵原本想把他押迴監區,可是整棟樓被譚家人圍攻哄鬧了好幾趟,醫院大門口白幡飄蕩,哭聲震天,全族一百多人披麻戴孝抬著棺材,堵門靜坐,要討說法。要不是大門和樓道都有武警嚴密把守,譚五爺真能提著刀進來,亂刀將羅老二剁成肉醬。


    夜晚靜悄悄的,晚風吹拂著窗簾,小風灌進來,羅強後背的被子沒掖嚴實,有點兒冷。


    “噯,外邊兒有人嗎?給老子蓋個被子。”


    羅強在床上慢慢活動身軀,手腳被禁錮,無法動彈。


    門吱呀開了,傳來一陣輕緩的腳步聲。


    羅強隻用眼角一掃,眼珠子就釘在那裏,神情恍惚。


    一名白衣小護士推著一張輪椅,輪椅裏吃力地歪坐著個人。


    還能有誰?可不就是讓他剜心割肉惦記著的大饅頭!


    邵鈞是半仰半坐在輪椅裏,臉色蒼白,眼神虛弱,兩條手臂用力地撐著扶手,身體傾斜的角度甚至都能讓人辨認出,他左側上腹部動過大手術,隻能側身坐著,怕碰了刀口。


    羅強難以置信地望著人,眼珠一眨不眨,卻又不敢發出聲音,仿佛眼前人是一具易碎的蛋殼,輕薄脆弱,輕輕一震,就會碎裂。


    邵鈞的頭歪著,伸了伸手指,嘴角抽動,遞給羅強一枚笑容。


    邵鈞笑得十分吃力,五官每一次輕微移位現出表情,都像是要經受巨大的痛苦。


    身後的護士細心地捧著邵三爺的後腦勺:“邵警官,您這樣成嗎?坐著刀口疼,我推你迴去吧?”


    邵鈞搖了搖手指,勉強擠出個笑,瀟灑地一擺頭:“不疼。”


    羅強低聲說:“你咋到這兒來?”


    邵鈞說:“聽說你傷著,過來瞧瞧你。”


    羅強:“……”


    羅強半張臉埋在枕頭裏,眼圈發紅,嘴唇囁嚅,說不出話。


    邵鈞悄悄用口型逗他:幹啥啊,你至於嗎?你放心,我沒事兒。


    羅強用牙齒啃咬自己的下唇,把整張臉都埋起來,肩膀劇烈抖了幾下……


    抓心撓肝擔心了這麽些天,也不知道三饅頭咋樣了,傷處恢複了嗎?羅強現在心裏的滋味兒,就是想嘩啦一刀幹脆利落把自己的肚子剖開,所有的器官一把抓出來,紅的,熱的,淌著血的,活蹦亂跳的,全部捧給邵鈞……隻要能讓饅頭減輕一分一毫的痛苦,他剖自己的腹絕對樂意。


    邵鈞手術後從麻藥狀態醒來那一刻起,就轉彎抹角跟身邊人打聽,羅老二咋樣了?


    邵鈞也擔心羅強,聽說羅強遭電擊昏迷,關押在重犯病房裏,他心裏能不著急?他寧願羅強是在監區裏關小鐵籠子,那樣說明這人傷得不重。(..tw)羅強竟然關押在清河醫院病房裏,這人得傷成什麽慘象?


    術後一星期,剛度過感染的危險期,好在邵鈞年輕,平時堅持鍛煉,體質很好,恢複得快。好不容易等到這天他爸爸他姥爺他家親戚大姨都散了,夜深人靜沒外人,他才敢過來探望羅強。


    邵鈞衝溫柔漂亮的小護士咧嘴笑了一個,桃花眼睫毛微顫,溫存地說:“謝了啊,小趙,等迴頭,我好了,請你吃個飯。”


    小護士也挺美的,笑得親切嫣然:“哪用請我吃飯啊,多不好意思,邵警官你千萬別碰壞了刀口……等你好了怎麽也得有兩三個月,你到時候,可別忘了你說請我吃飯啊!”


    邵鈞笑容滿麵,衝護士小妞迴眸一笑的倩影揮揮手指,等人都走了,關上門,這才對羅強拋個眼兒,吐吐舌頭。


    羅強從枕頭裏甩出一記眼神,低聲罵:“你大爺的,老子還沒死呢,你就當我麵兒四處勾搭!”


    邵鈞嘲弄地審視羅強那一臉醋意,顫巍巍的手從病號服衣兜裏摸出一張小紙條,示威般的向某人甩了甩。那上麵是小護士的電話號碼。


    羅強氣急敗壞地嘟囔:“連他媽電話號碼都跟人家交換了……”


    邵鈞撇嘴道:“現在的小姑娘,精著呢,見不著肉不撒嘴啊,我不跟人家要電話,我現在能來這兒嗎?”


    邵鈞雖然傷了脾,那張臉可一根毫毛都沒傷著,眼角顧盼風流來迴一掃,得意著呢。就憑三爺爺這張俊臉,嘴甜又能忽悠,這都快半身不遂了,坐著輪椅一路指揮著,過五關斬六將,就連樓道裏站崗的那一排武警,都讓咱輕而易舉搞定了。


    邵鈞支著一耳朵注意門外的動靜,把輪椅緩緩地靠近羅強,貼近身邊,悄聲說:“老二,跟你談正經事。”


    羅強:“啥事兒?”


    邵鈞問:“譚龍,是你打死的?”


    羅強微微點頭:“嗯。”


    邵鈞兩隻漂亮的眼皮一翻:“我說姓羅的,你傻啊?你這時候還跟我裝牛/逼,逞個什麽能?譚龍就不是你打死的。”


    羅強不解:“你啥意思,是不是老子弄死的我還不清楚?”


    邵鈞深深地看著他:“譚龍根本不是被你‘打’死的,這人明明是被釘子釘死的,他咎由自取,你在法院檢察院調查組跟前,可千萬別犯傻,明白嗎?”


    邵鈞昂著下巴,撅著嘴,眼底緩緩暴露出憤慨。譚家小崽子把咱傷成這樣,三爺爺的脾髒都摘掉了,流這麽多血,受這麽大罪,能善罷甘休?能便宜了你小子?


    你忒麽行兇傷人自己作死了,還想當烈士?


    還想倒賺羅強一條命,給你姓譚的陪葬?羅二這熊玩意兒想要逞強認罪,你三爺爺還不幹呢!


    在邵鈞的頭腦裏,那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有人對他好過,他掏心掏肺地奉還;可有人敢傷了他,他也絕不是任人宰割的小羔羊,男人以牙還牙以暴製暴的脾氣血性,可不是隻有混道上的羅老二才有。


    這天羅強終於從邵鈞這裏得知了內情。


    而正是邵鈞為他支招的這些內情,幫他日後脫了罪。


    事發當時救護人員趕到現場時,譚大少已經不行了。


    可憐老譚家驕橫跋扈風流妖孽要人物有人物要模樣有模樣的寶貝公子,年紀輕輕,就在獄中殞了性命。


    拉到醫院進行屍檢才發現,譚龍的死真可說是報應不爽,天怒人怨,天理昭彰。這人當時用一隻凳子襲擊邵鈞,把邵鈞打到脾髒破裂大出血,隨後被羅強奪過凳子擲到牆上,摔了個粉碎,一地碎木殘骸。就是那隻傷害邵鈞的凳子,殘骸中夾著一顆致命的鐵釘。


    譚大少被羅強幾拳打到幾乎休克,仰麵倒下,後腦勺撞在釘子上,傷及脆弱的腦幹,就這樣要了他性命……


    法醫鑒定結果就是:譚家少爺死於腦幹被尖銳利器刺穿,係當場死亡。


    譚家人對這樣的屍檢結果當然不能承認,認定是羅強把他家少爺活活打死,羅強殺人償命,千刀萬剮。


    監獄長看過錄像,事實經過毫無疑問,是譚龍先動手找茬,傷了警察,然後被傷。


    監獄方麵也有自己一套算盤:檢察院工作組督辦嚴查這件事,譚龍與羅強鬥毆致死,若是定羅強殺人之罪,一名犯人把同牢另一名犯人打死了,這可絕不是羅強能一己承擔的罪責。整個三監區的隊長管教,甚至整個清河監獄,能不被追究管理紕漏工作疏忽導致犯人互毆致死的罪過?


    然而,假若定譚龍傷人不慎錯手自傷之罪,不但羅強脫罪,監獄方麵也可以推脫部分責任,總之錯在譚大少,是他尋釁滋事,持械襲警,自作孽不可活。


    當然,還有更加重要的原因,就是譚龍傷的人偏偏是邵鈞。


    邵鈞什麽身份?邵鈞背後的兩家人,是那麽好糊弄的嗎?


    顧老爺子得知事情真相,當時就拿拐杖捶著地,鼻子裏噴出怒氣,半晌沉著臉說:“打得好,殺得好!!!”


    老爺子這一輩子行得正,走得直,一身浩然正氣的,還極少從口裏說出這樣的話,這也就是隔輩人過分溺愛,太疼他寶貝外孫子了。


    “我最看不慣那個年代,大院裏仗著家裏的勢力,出去為非作歹的混子,霸王,這樣的人,統統應該槍斃。”


    老爺子咂著嘴琢磨:“羅強?是他救了咱家鈞鈞?把姓譚的小混帳打了?……”


    “這個叫羅強的,是什麽人?他身為犯人,能出手救我孫子一命,仗義,有種,老子哪天倒是真想見識一見,這小子是個什麽人物。”


    至於後來,上麵的工作組前來調查,也正是顧邵兩家在背後的影響力,很大程度上幫羅強減免了罪責。


    邵鈞一隻手撐著,湊近羅強,取笑道:“噯,老二,我們家老爺子可在我麵前說了,欣賞你行俠仗義,出手相救,想見你呢!”


    羅強冷笑:“老爺子真要見我,我就跟他說實話,老子稀罕你家小鈞兒,這小孩長得俊,脾氣性子又合眼,老子想討您外孫子跟俺一塊兒過日子,你說你姥爺能點個頭不?”


    邵鈞噴他:“給你自己腦袋上插仙草,甭臭美了!……我姥爺肯定直接掏槍點了你,老爺子槍法可牛/逼著呢。”


    羅強嘿嘿樂了:“老子這顆頭還想留著呐。那還是甭見了,老子就直接虜了你……幹了你……”


    邵鈞眼珠漆黑:“就你現在這樣,你想gan我?你動都動不了,我gan你還差不多!”


    羅強斜眼盯著人,嘲弄道:“難不成你能動?你小子上來gan我,幹一個給老子瞧瞧你有多能耐?!”


    病房裏傷重狼狽的兩個人,偏偏傷都趕一塊兒了,哪個都動彈不得。


    羅強側頭看著邵鈞吃力的坐姿,皺眉道:“身上……摘了?”


    邵鈞在羅強麵前堆出笑意:“沒事兒,身上羅哩叭嗦沒用的玩意兒太多,沒用,摘就摘了。”


    羅強哼道:“肚子都讓人掏空了,不難受?還不快滾迴去,老實躺著。”


    邵鈞說:“誰讓人掏空了,哼,重要的物件我還都留著呢!”


    羅強從喉嚨裏哼出沉沉的聲音:“重要的物件還在嗎?讓老子瞅瞅……”


    羅強被鋼製鐐銬把四肢手腳牢牢銬在床上,偏偏是個趴伏的銷魂姿勢,邵鈞盯著近在咫尺的半luo的人,眼底冒著幽幽的火苗。


    他這會兒要是能動,能爬上羅強的床,他真有這個yu望衝動,想把這人啃了,想騎上去把羅強做了,狠狠地操,讓兩個人都死去活來地疼一場,愛個痛快……


    羅強半閉著眼,覺察到邵鈞把他上身蓋的被子掀開。涼風掃過他的後脊梁,更顯得撫摸他的那隻手掌心火熱,帶著電流,讓他渾身過電般酥yang。


    羅強肩膀的傷口露出粗糙駭人的針腳痕跡,以雙臂張開的姿勢被銬,古銅色的身體在床上呈現完美的倒三角形,肌肉在月光下顫動,如同一尊被縛的天神,無比俊美陽剛。寬厚的脊背在腰處修窄下去,由兩條肌肉收緊到腰眼處,腰窩深陷。


    邵鈞手伸到他褲子裏。


    “嗯……”


    羅強低低地哼了一聲,輕微地喘著,粗糲的手指抓著鐐銬,反抗不得,隻能任由身上那隻手對他為所欲為,慢慢滑向他臀部、兩腿之間的隱秘。


    邵鈞那姿勢也撐得難受,側著身子,一隻手吃力地夠著,許多天見不著麵,互相已經想得不行,性yu積聚在羸弱傷痛的身體內部無從排解,簡直憋壞了!他從未像現在yu望如此強烈,明明自己病歪著糗在輪椅裏,活兒都不利索了,可是全副身心全部感官都渴望著眼前人,想要在這個人身體上肆虐,蹂/躪,想要在羅強麵前幹一個雄風萬丈,想要看到羅強痛快淋漓地射出來!


    “嗯……”


    羅強從枕頭裏瞟出一隻眼,低低地罵,喘息聲更重。他被邵鈞捏了屁股,在臀縫間又掐又摸。他這輩子還沒讓人這麽摸過,誰敢摸他?


    “你他媽的,小混球,你敢搞我……”


    “你等著老子哪天活過來,我幹/死你……”


    羅強bao躁地威脅,裸/露的身軀在床上輕微扭動,肌肉泛出誘惑的光澤,讓邵鈞看得眼球發紅,恨不得脖子立時拔長一尺,長成一隻鵝,一口啃上去……


    “哼,我等著呢,你啥時候活過來?啥時候gan我啊?……”


    邵鈞不怕死地迴應,狠狠地掐羅強的屁股,掐臀肌與大腿相連處內側最柔軟隱匿的褶皺,掐得這人渾身戰栗,臉色漲紅,臂膀和肋下一條一條漂亮的肌肉顫動擰結著,後脊梁隨著唿吸劇烈起伏。


    羅強已經被挑逗得渾身冒火,yang物昂揚著bo起,粗喘著威脅:“你他媽的,利索點兒,幫老子點一炮……”


    邵鈞臉色蒼白,也喘著,低聲說:“叫個好聽的。”


    羅強動嘴,吐出兩個字:“媳婦。”


    邵鈞伸到這人兩腿之間,從後方一把捏上這人的蛋!


    男人那地方最是脆弱不堪,任誰也受不住,這一把捏得羅強掙紮著哼哧叫罵。


    邵鈞也蔫兒壞著,威脅道:“硬得不行了,難受了?你再瞎喊,敢惹我,我今天讓你自個兒蹭床板幹蹭出來,你信不信?”


    羅強被欲/火煎熬得眼底猩紅,後背浮出一層熱汗,嘴角線條如同刀削。


    他低聲懇求:“寶貝兒,幫我弄出來……別讓我難受……”


    羅強平生頭一迴,喊一個人“媳婦”。


    羅強也是平時頭一遭,在一個人麵前低聲下氣地qiu歡,眼底光芒淩亂,袒/露出求之而不得的痛楚、狼狽。


    對於邵鈞,這樣的羅強就是讓他永遠無法抗拒、無力擺脫的那個人。


    邵鈞一手伸到羅強身下,撫慰著,lu動著,研磨龜/頭的一圈凸起。他看著羅強眼神逐漸沉迷、淩亂,身體加快律動,極致的陽剛脹滿他的手,在他掌心裏火熱地顫動,摩擦,健壯的臀部難耐地砸向床板!


    高chao那一刻邵鈞用另隻手迅速捂住羅強的嘴。


    羅強眼底突然濕了,眼眶漲紅,巨大的痛楚與強烈的快/感交織著吞沒感官,手指骨節攥得發白,十隻腳趾都抽搐著。


    快gan的刺激如同受刑般折磨,隱秘的偷歡讓人失控,他張嘴一口咬住邵鈞的手!


    他吞含住邵鈞的手指,吸吮著,雙眼緊閉,大腿用力蹭著床單,想像著那是邵鈞光滑的身體。脹成赤紅色的前端一汩一汩噴射出精/液,射了邵鈞滿手,滿床都是……


    床上床下,兩個人一起壓抑著,粗聲喘著,發泄著,疼著。


    兩雙濕潤悸動的眼互相失神地望著,仿佛看不夠似的,就這麽望著對方,那一刻心口絞痛,開始渴望有朝一日,期盼兩相廝守,臆想著天長地久,做夢都想要還有明天……


    作者有話要說:哦,二哥喊媳婦呢,媳婦鈞鈞快答應啊害什麽臊呢!


    甜迴來了,求花花啦!


    【感謝紫羅蘭の愛情的火箭炮,感謝若非。、little麟的手榴彈,感謝墨非白、candy、陌上丶、jkjyuhsts、little麟、摸陌陌、花不鮮天出煙、詩經桃夭、暖暖的風兒的地雷,虎摸每一隻,謝謝支持~


    陌監區長深情解說:“無論千辛萬苦,披荊斬棘,我也要找到你,奔向你,寶貝兒,我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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