唿唿的冷風卷著雪吹,林陌緊握著匕首小心的站起來觀察周圍。


    他在的地方似乎是個經曆過戰爭的地方,能看到被摧毀了一半兒的建築,還有被炸壞的水泥路麵,路邊還有布滿塵埃的汽車。


    氣溫降的更低了,一唿一吸之間冷的唿吸道都在刺痛。


    林陌嘴裏唿出白霧,他朝廢棄的建築走去,打算找個可以躲藏的地方。


    經過之前的一次,他十分懷疑這裏很快就會迎來一次戰爭。


    剛靠近歪歪斜斜的廢棄建築,身後就傳來急促的落地聲,還有獸類沉重的,帶著威懾的低吼。


    林陌立刻轉身,轉身的時候抽出藏在袖子裏的長匕首。


    看到身後狂奔過來的是什麽玩意兒之後,他臉色微微一變。


    那是類似狗,有兩個腦袋,長大嘴巴的滿嘴都是一輪輪密密麻麻的利齒,因為這些利齒,它兩張嘴合不攏,滴滴答答的涎水在狂奔的時候落在地上。


    它目標明確,直衝林陌,狂奔過來沒有一絲猶豫,縱身一躍兇狠的朝林陌落下來。


    林陌下意識抬起匕首橫劈過去。


    遊戲出品的武器質量還不錯,一下就刺穿了一隻狗腦袋。


    狗發出一聲慘嚎摔落在地上。


    林陌後退幾步就想跑。


    但那個摔在地上的狗爬起來的速度特別快,爬起來之後就毫不猶豫的再次直衝林陌!


    林陌故技重施,但這條狗竟然也是有腦子的,它把那個之前被林陌刺穿過的腦袋甩向匕首,自己的腦袋則微微低下,斜著狠狠咬向林陌的手臂!


    林陌反應速度不及,匕首插進狗頭裏沒拔出來,手臂就被咬中了!


    艸!


    這狗東西的嘴跟平常狗不一樣,它裏麵有密密麻麻的牙齒,林陌隻覺得被咬中的地方跟在被鋸子一點點地的挑肉一樣痛苦。


    他抬膝狠狠把狗壓在地上,整個人跪在狗身上,另一隻手沒有立刻去掰狗嘴,而是抓住被卡住的匕首拔出來,抬起匕首後狠狠插進狗眼睛裏,直接把狗腦袋捅了個對穿。


    狗在他的膝蓋下抽搐了一下軀體,這次連慘叫都沒發出就沒了動靜。


    林陌喘了兩口氣,慘白著臉用匕首撬開狗嘴,把自己的手臂放出來。


    他小臂上已經有一小塊兒肉沒了。


    疼痛絲絲縷縷的沁入身體,林陌咬牙沒發出一點兒聲音,站起來往遠處的建築走去。


    他被咬中的那條手臂是右手,滴滴答答的鮮血順著手臂往下落,然後被衣服給吸收,濕冷發沉。


    他感覺被咬中的那條胳膊越來越冷,幾乎沒了知覺。


    也不知道遊戲裏有沒有狂犬疫苗。


    他苦裏作樂的想。


    他在一樓隨便推開一個破舊不堪的門走進去,屋子裏落滿了灰塵,沒有一點底幹淨的地方。


    林陌把床上滿是塵埃的被子的床單扯下來,露出下麵幹淨的床墊,自己躺上去。


    身體在發熱,很熱很熱,四肢都在發軟,他在發燒,可是他沒有藥,隻能硬挨過去。


    林陌蜷縮在床上,臉燒的通紅,額頭都是冷汗,頭發被汗打濕貼在臉上額頭上。


    他想起了很小的時候,那是上一年級還是二年級,忘記了。


    他發燒燒流鼻血,嘴裏也在吐血,吐出來的都是血塊兒,那時候跑去上課了,被老師發現,老師害怕在學校裏出事,就讓他迴家了。


    他迴家了,家裏媽媽跑了,爸爸也住在了漂亮阿姨家。


    他自己縮在冰冷的被窩裏暖著,腦袋搭在床邊兒,感覺不對張嘴就能吐出血塊兒。


    後來迷迷糊糊睡著,睡了一天,自己爬起來吃了點東西,又從櫃子裏翻出不知道被誰遺忘在裏麵的藍白膠囊吃了,喝了點兒熱水,繼續睡。


    當時也是命大,硬生生被他給扛過來了。


    人命賤,也不容易死。


    當初他都扛過來了,現在應該也能扛過來吧?


    他想。


    眼皮越來越沉重。


    “就在這裏。”


    有說話聲。


    林陌握緊匕首,翻身滾落在地上,他四肢都在發軟,整個人思維混沌,手都差點握不住匕首。


    汗濕的手心撐在地麵上,變的髒兮兮的。


    他聽到了過來的腳步聲,艱難的把自己挪到床底下。


    有人進來了,他看到了幾雙腳。


    其中好多隻腳穿的都是作戰靴,隻有兩隻腳穿的皮鞋。


    皮鞋被擦的很幹淨,上麵一點兒塵埃都沒有。


    林陌咬住口腔內壁,強迫自己清醒過來。


    他不能睡過去。


    不能。


    鐵架床被用力掀翻,露出了床下的人。


    林陌胳膊支撐著地麵,單膝跪在地麵上,身體微微弓起,這是一個隨時能跳起來逃跑的姿勢。


    “你好啊小家夥。”


    黑色微卷的頭發,戴著金絲邊眼鏡的男人微微俯身,看著燒的脖子跟臉紅成一片的少年,伸出自己戴著白色手套的修長大手,“你看起來不太好。”


    “需要幫助嗎?”


    “砰。”


    終於支撐不住身體的林陌趴在地上渙散著閉上眼睛。


    “帶迴去。”男人直起身體,嘴角微微勾起,心情很好,“送到我的工作室放好,別有損傷,知道嗎?”


    “是!”


    周圍負責保護他的警衛人員低下頭。


    *


    林陌思緒一直是混沌朦朧的,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才清醒過來。


    外麵的燈光很亮,他透過眼皮能感覺到光。


    緩緩睜開眼睛,入目是平坦幹淨的房頂,房頂上鑲嵌著燈。


    他渾身無力,緩了兩秒才試圖坐起來。


    一動就察覺到了手腕上的束縛,腿上跟腳腕也有束縛感。


    他眉頭緊皺,偏頭去看就看到自己的手跟腳都被固定住了,身上還穿著之前的衣服。


    被鉗製的感覺讓他十分厭惡,他猛的掙紮一下,手肘跟束縛帶碰撞,發出聲響。


    可沒用,依舊被捆的嚴嚴實實。


    那種無力感很容易讓人心生暴虐。


    林陌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仰頭躺著,任由自己被呈大字形捆著。


    他需要節省體力。


    房間裏很安靜,安靜到除了他的唿吸聲跟偶爾動作的時候衣物跟束縛帶摩擦發出的聲音以外,他幾乎聽不到任何聲音。


    時間在這種情況下主觀意識的變慢了。


    林陌忘記從那本書上看到的,有類似的刑罰。


    把人關在沒有光,聽不見聲音的空間裏,讓對方對時間的概念模糊,在這個時候一小時在對方的感知裏可能是一天也可能是半天。


    對方很容易在這種情況下陷入情緒崩潰,連自己有沒有饑餓跟排泄,多久前幹過這些都模糊。


    之後再問什麽,就容易了。


    這是一種不傷體表的精神折磨。


    他現在是在麵對這種情況嗎?


    林陌不確定。


    畢竟書上給的範例除了沒聲音之外,還要沒有光線。


    他閉上眼睛,讓自己睡去。


    似乎過去很久,他睜開了眼睛,眼前還是跟之前一樣沒有任何變化,他依舊被捆著。


    林陌再次開始觀察房間。


    這個白色的房間像是一個四四方方的白色箱子,牆壁不是白紙,而是格子一樣的,似乎沒有門。


    林陌觀察完,也沒看到什麽監控類的東西。


    他閉上眼睛,默默迴憶著自己從小到大的經曆,仔細迴憶,沒有去管時間流逝。


    林陌有時候很喜歡自己待著,然後複盤自己過去的人生。


    他的記性異常的好,很多時候都還記得自己小時候那些大人說某些話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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