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和十二年十一月九日,血月大軍攻破慶州,守將戰死,敵軍主將下令屠城,數萬百姓無一幸免!


    元和十二年十一月十日,常州被圍,守將不戰而逃,城主府人去樓空,常州不攻自破!


    元和十二年十一月十三日,應城告急,三萬守軍拚死抵擋,三日後敵軍占領城池,屠城三日,新藍省宣告淪陷!


    元和十二年十一月十五日,敵軍勢如破竹,連下數城,兵臨泰州城下,三日後,泰州城破,泰寧省宣告淪陷!


    元和十二年十一月二十日,血月大軍攻入黑水省,同日,青龍皇朝出兵五十萬,邊關寧津淪陷,青龍大軍大舉進犯!


    元和十二年十一月二十五日,黑水主城受血月大軍圍困,東林省被青龍大軍攻陷!


    元和十二年十一月三十日,玄武皇朝出兵三十萬越界駐軍,日夜擂鼓,恐有狼子野心!


    元和十二年十二月一日,黑水省、太原省淪陷,潭州、海州、幽州告急,朱雀皇朝蠢蠢欲動,有三十萬大軍正往邊關開進!


    一個比一個驚人的消息傳出,全國百姓陷入了恐慌,即便在皇城天子腳下也是人心惶惶,四大皇朝這次是鐵了心要一口吃下天陽皇朝了,一下子就陷入了四麵楚歌的局麵。


    “各位愛卿,如今本朝四麵受敵,你們可有良策?”嶄新的龍椅上,陽皇目光在群臣身上掃過,語氣平靜。


    底下一時鴉雀無聲,群臣麵麵相覷,皆不敢開口說話,誰都知道這次事情的嚴重性,四大皇朝同時進犯,而且配合如此默契,如今的天陽皇朝可以說是危在旦夕。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天陽皇室若亡,他們或許可以繼續當新朝廷的臣子,但絕對不會有如今的風光,畢竟是亡國之臣。


    如此生死存亡之事,誰敢輕易開口?


    陽皇目無波動,隻是大殿內溫度緩緩降低,一股冷意襲上所有人心頭。


    終於,一名身著二品官服的白須老者出班,開口說道:“迴皇上,四大皇朝來勢洶洶,十年前僅是血月一國便難以抵擋,如今本朝積弱,卻四麵皆敵,若是硬碰無異於以卵擊石,老臣以為,不若暫時求和,作韜光養晦之策。”


    話音落下,連續數名三品以上官員出列,附和道:“陳侍郎所言甚是,忍一時之辱卻可保本朝社稷,實乃上策!”


    “胡說八道!”陽皇尚未開口,百官中就有一道憤怒的聲音傳出,在主和的大臣們冰冷的目光下,一名身材魁梧,麵容堅毅的將軍踏步而出。


    淩厲的目光直直落在陳侍郎身上,冷哼道:“大丈夫隻有站著死,絕無跪著生的道理,爾等身為朝中重臣,社稷危難之時不思如何報效皇上,卻張口閉口求和,美其名曰韜光養晦,實則貪生怕死耳,與爾等同朝為官簡直是楊某的恥辱!”


    “楊將軍!說話要有分寸,本官正是為江山社稷考慮才主張和議,以免去兵燹之災,何謂貪生怕死?難道明知不敵非要以卵擊石,置江山萬民於不顧才算是報效皇上嗎?”陳侍郎沉聲說道。


    “求和便可免去兵燹之災?當真是可笑至極!”楊將軍冷笑一聲,道:“四大皇朝狼子野心,履犯本朝邊境,何時少過兵燹之災了?未戰先怯,實乃誤國誤民!陳大人行此喪權辱國之舉,置那千千萬萬為國捐軀的將士於何地?”


    不等陳侍郎反駁,他轉身麵向陽皇,推金山倒玉柱般跪了下去,言辭慷慨:“皇上,求和之舉非但不能挽救危局,反而削弱我軍士氣,萬萬不可!臣不才,願掛帥出征,力拒強敵,雖一死,亦不足惜!”


    “皇上,臣請戰!”


    百官中又有數名武將出列,跪在楊將軍後麵,聲音沉重而又堅定,國家為難之時,不正是需要他們這些武將挺身而出,報效朝廷的時候嗎?


    楊將軍的一番話更是讓他們熱血沸騰,若能挽救江山社稷於危難之間,何惜此身!


    戰死沙場,本就是他們最好的歸宿。


    “你……你們!一群莽夫!”陳侍郎氣得白須都豎了起來。


    麵向陽皇,開口道:“皇上萬萬不可!四大皇朝勢大,非我朝能夠力敵的呀,玄武、朱雀兩國尚未真正發兵,我朝已經連戰連敗,連失數省,數十萬將士殞命疆場,百姓遭到無情屠戮,再這麽下去,社稷危矣!切不可逞一時之氣!”


    “臣附議!”一大群文官跟在陳侍郎後麵,同意和議。


    “皇上,一時之敗不等於永遠會敗,四大皇朝固然強大,本朝千年基業,也絕非沒有獠牙的綿羊,若是用人得當,必能將敵人盡數驅逐!”楊將軍反駁道。


    “皇上不可!若是再敗,強敵長驅直入,我朝拿什麽來抵擋?”


    “……”


    看著底下文臣武將各執一詞,激辯不休,陽皇麵無表情,望向一直沒有開口的其中一名大臣:“陸愛卿,你是兵部尚書,是戰是和,你拿個主意吧。”


    聞言,群臣的目光都落在陸尚書身上,目光各異。


    “迴皇上。”陸尚書沒有理會其餘人的目光,對著陽皇行了一禮,道:“微臣以為,四大皇朝狼子野心,從軍報上分析或許已經聯盟,可見有吞並我朝之野心,求和不過是自取其辱,為今之計,唯有戰耳!”


    陽皇微微點頭,道:“說下去。”


    “是,臣以為,不可不戰,如何戰卻需要深思熟慮,不可草率。”


    陸尚書繼續說道:“如今本朝四麵受敵,尤以北麵和東麵情勢最為緊急,如何出兵需要從長計議,首要的是,以何人為帥?”


    “陸愛卿,你心中可有合適的人選?”陽皇淡淡問道。


    “迴皇上,此次作戰非同小可,大體上可派四路大軍分別趕赴東南西北四麵作戰,每一路大軍設立一名主帥,再另設兵馬大元帥領一軍居中策應,掌控大局,因而需要五名精通兵事的元帥,微臣一時之間也隻能想到一位合適的人選。”


    “何人?”陽皇眼中露出一絲莫名的笑意,開口問道。


    “正是當年的兵馬大元帥,葉無恆老帥,葉家乃將門世家,老帥更是南征北戰上百載,戰功赫赫,又對皇上忠心耿耿,可由他總攬大局,居中策應,當可保社稷無憂。”陸尚書迴答道。


    “可是,葉老元帥已經辭官多年,讓他當任兵馬大元帥,似乎不太妥當。”另一名大臣捋了捋胡須,開口說道。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眼下隻有葉老元帥能當此重任,相信老帥會答應的。”又一名大臣含笑說道。


    “還是不妥,葉家人丁稀薄,如今葉老元帥已經年邁,少帥又於十年前戰死沙場,膝下就隻有雨凝郡主一個孫女,若是出了什麽差錯,我等於心何忍?”剛才那名反對的大臣說道。


    “林大人此言差矣,葉老元帥是出任兵馬大元帥之職,隻需審時度勢,調兵遣將,又不是親赴前線作戰,能有何差錯?再者,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若不能化解此次危局,敵軍攻進這皇城,葉家豈能獨善其身?”另一名大臣反駁道。


    “你這是強詞奪理,我天陽皇朝人才何其之多,難道除了老帥就無人了麽?”


    “話雖如此,老帥是最佳人選,換了其他人且不說有沒有當此重任的能力,能否服眾就是一大問題,四麵戰場相隔甚遠,若是四路大軍不肯聽從兵馬大元帥的命令,豈不是誤了大事?”


    “這……”


    “好了,兩位大人不必爭了,還是請皇上拿主意吧。”陸尚書笑著阻止二人的爭吵,群臣一同看向陽皇。


    “眾卿家不必爭執,朕意已決,由葉國公當任兵馬大元帥一職,至於另外四路大軍的主帥人選就交給陸尚書挑選。”陽皇淡笑著道,事成定局。


    “臣遵旨!”陸尚書躬身應道。


    林大人冷眼盯了那位大臣一眼,站迴原位。


    “嗬嗬!”那位大臣冷笑一聲毫不在意。


    “皇上,臣還有一事要奏。”他麵向陽皇,出言說道。


    “準奏。”


    “啟稟皇上,對於此次出征,臣有一建議不知可行否。”他有些遲疑地道。


    “說吧,無論你說的什麽,朕都赦你無罪。”陽皇自然知道他在顧慮什麽,淡淡開口。


    “謝皇上。”這位大臣謝了一禮,這才說道:“這次出征事關江山社稷之存亡,臣以為戰術固然重要,士氣同樣重要,臣鬥膽建議,由當朝皇子出任監軍,隨同各路大軍出征,以彰顯我朝力拒外敵之決心,一則可以提升將士們的士氣,沙場上敢用命,二則可以考驗諸位皇子的能力,三則可以避免主帥剛愎自用,獨斷專行,做出一些錯誤的決策,此為一舉多得。”


    “大膽!皇子身份尊貴,豈可以身犯險,魏大人你安的什麽心?”話音剛落,林大人便出言嗬斥道,其餘眾臣亦是竊竊私語。


    這話可是太大膽了!


    要知道監軍是要隨軍而行,親赴前線的,到了戰場上敵人可不會因為你是皇子就會放過你,反而會更加激起他們的殺機,會被當成主要目標攻擊,危險性不言而喻。


    古人雲: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何況是堂堂皇子之尊?


    “微臣所言句句發自肺腑,皇子作監軍,利大於弊,假若皇上認為微臣居心否測,臣甘願就戮!”魏大人不理會群臣的目光,隻是看著打量自己的陽皇,言辭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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