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宴哥兒?你說了宴哥兒在咱們府上了?”柳月初嚇一大跳,連忙問。


    門房腦袋搖成撥浪鼓,“奴才沒說,奴才說不認識什麽宴哥兒,府上也沒有這麽一個人。然後那位夫人要見您,奴才說進來問問,不知道您醒沒醒,最近身子乏得很,小主子鬧騰。”


    “算你聰明。”柳月初長舒一口氣。


    門房嘿嘿一笑,自然高興被誇。


    “現在怎麽辦?見不見這丁夫人?”林孟玉有些猶豫。


    柳月初當機立斷,“不見。”


    “你也快些迴家去,沒準從這裏離開之後,會去陸家問你知不知道下落,你隻需一問三不知就是了。”林孟玉今天還去過黃家,之前也與黃綰綰走得更近。


    “你說的對,我這就走。”林孟玉不再耽擱,二話不說就奔去了側門。


    門房也在等著柳月初迴話,柳月初想了想,吩咐夏至,“就說我身孕嘔吐的難受,剛剛睡下,不能見客,至於宴哥兒,一問三不知。”


    “主子,這會不會把靖國公府給得罪了?”穀雨在一旁有些擔心。


    “眼下還不知黃家怎麽迴事,自然不能見這難纏的,況且靖國公府,我早就得罪了,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柳月初吸了吸鼻子。


    夏至和穀雨是後到府上的,自然不知道她未成親之前拒絕了靖國公的小公爺的事。


    夏至聽了這話,隻能跟著門房去迴話。她畢竟是皇後宮中出來的人,伶牙俐齒不說,這個出身也能幫柳月初擋一擋。


    柳月初起身進了內間。


    其實是宴哥兒正在熟睡。


    府裏的丫鬟們輪番陪玩,他喜笑顏開,終於累得睡著了。可惜這孩子,還不知母親已經過世的事……


    “大哥呢?剛才沒跟著他們一起迴來?”柳月初問起了柳慕升。


    “大哥路上遇見了裴公子,兩個人去了酒樓,沒迴。”柳月嬋忙道,“他也是真有閑心,這個時候還去喝酒。”


    如今走得近了些,柳月嬋也敢吐槽兩句大哥。


    柳月初倒有些納悶,這個功夫,裴淳找上門是為了什麽事?


    裴淳此時在一壺一壺的喝悶酒,好似想爛醉如泥。


    柳慕升見他真的上了臉,連忙把酒甕搶過來,“就算說好我請客,也不能拚命的灌吧?我明日就要出京了,你有什麽事快說,我還要迴家去做準備呢!”他的確心不在焉,可惜心裏想的是黃綰綰。


    “你都要走了,陪我喝點兒酒怎麽了?”裴淳十分不滿意。


    “我走了又不是不迴來,搞得生離死別似的。”柳慕升已經開始考量,要不要快去快迴。


    若是柳月初肯用別人跑這一趟就更好了……但他也心中明白是癡心妄想。


    “啊?你還迴來啊?”裴淳的手一僵,“你不是說,要雲遊四海、天下為家了嗎?”這是之前喝酒時,柳慕升和兄弟幾個人說的。


    “醉話你也信?”柳慕升當然不承認。


    裴淳“咣當”一聲,把酒甕落了桌子上,“柳慕升,我和你不要的那個薑雲姣訂親了。”


    “啊?這麽快?”柳慕升對此有一點兒心虛。


    他知道這件事是柳月初的手筆,坑的卻是自己兄弟。


    “有時候我是真不明白,我左丞府的公子比不得你柳家的大公子?宮裏看不得你娶個不能生的,卻不在意我娶……”裴淳這兩天有點兒緩過味道,一直看不懂這件事。


    柳慕升聳了聳肩,“問我啊?我都想不明白自己何時變得如此重要。”他這並非說假話。


    原本吊兒郎當,誰知如今也努力了?這就好似在做夢,有時候迴想起之前做過的混蛋事,都不能安在自己身上了。


    “好似從你那個便宜妹夫出了開馬場的主意開始。”裴淳仔細迴想,也隻能想到這裏。


    而且不止是柳慕升一個改邪歸正,他們幾個也跟隨著做點兒正經的事情了。


    “我那個妹夫的確不錯。”柳慕升對袁厝是一百個誇讚的。


    可惜他不在,否則黃家和薑家的事情會處理的更圓滿。


    但這話他可不敢說,說出來還不得被妹妹打死?


    但柳月初若聽見的話,也會一百個同意。親兒子和兒媳婦能一樣嗎?袁厝去見齊霄帝,可用不著她這麽編排著戲碼去哭爹喊娘的訴苦……


    “所以你這次能不能帶我一起去?”裴淳突然提了一個主意。


    “啊?不行,你一個要說親的人,跟著我跑了,還不被人說你逃婚?不行不行,絕對不行。”柳慕升拒絕的十分徹底。


    裴淳忍不住給他一拳,“就不能在我跳入火海之前,容許我放縱一把?”


    “馬場可是多給你分了銀子的,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啊!”柳慕升當然知道妹妹給出的價碼。


    裴淳唏噓,“那銀子也落不到我的口袋裏,我有什麽高興的。”


    “為何?”


    “要歸吝於府中,由府中分配,頂多我往後再跟府裏要錢沒之前那麽費勁了。”


    “……”真慘。


    柳慕升仔細想了想,“要不然,你搞點兒私房錢?”


    “怎麽藏?往後我身邊要配個賬房管家,可不似之前隻拿一成那麽自由了。”裴淳也是前幾日被親爹叫去安排了一通,所以才心中憋悶。


    “能,其實能。”柳慕升道,“等我問問妹夫,他一定有辦法!”


    裴淳眼前一亮,好似前途也沒那麽一片晦暗,樂滋滋的開始喝起了酒。


    而此時此刻,丁黃氏走遍了與黃綰綰來往的府邸,都沒有問到黃宴的下落。


    “……這個死丫頭,到底能把宴哥兒藏到哪裏去?她怎麽就這麽大的膽子?那可是她的親弟弟啊!”


    “的確很意外,可綰綰姑娘也沒有其他的朋友了啊?”梁姑姑實在迴想不起來。


    丁黃氏左思右想,仍舊想到柳月初身上,“還是在柳家,不然那個柳月初不會不見我。”


    “……若不然老奴再去問問?”梁姑姑道。


    “連我都不見,你去有什麽用?”丁黃氏斟酌下,“你去一趟黃府,就說宴哥兒在我這裏,被我帶到了國公府。”


    “先看那丫頭怎麽說,然後再盯著她跟誰聯係,會去哪兒……”


    梁姑姑立即領命,直接奔去了黃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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