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裏的慘叫聲不止,那些人全不怕死似的,一批接著一批,翻過牆頭,往陌府裏麵闖。


    宮憫和顏惑不覺眉頭微微一皺。


    若單是一國夜闖陌府斷不會有這麽多的人,除非是八國的人聯合一起。


    海棠麵色依然如舊。


    看來陌府還不把這點人放在眼內,因為他們還是沒發現陌府的人有任何行動。


    就在這時,兩人同時感到地麵在微微震動,極輕微的震動,還有一些腳步聲。


    上官尺素還是什麽反應也沒有。


    終於感覺到機關在啟動,就聽到彌月的聲音響起:“倪裳、曉雪、海棠,你們也趕緊去幫一下忙。”


    彌月的聲音一落,就看到海棠無奈地扁扁嘴。


    隨後就看到曉雪和倪裳出來,兩人的麵以色也一樣十分不情願。


    “海棠。”


    看到三人快要離開,顏惑馬上叫住海棠。


    海棠他們不由停住腳步,顏惑笑著道:“本公子能跟過去看嗎?”


    三人還沒有出聲,就聽到彌月在時麵道:“宮大人,顏惑公子,兩位也可以一起過去看看。”


    話說到一半,彌月忍不住笑出聲道:“不過你們不能光看不動手,還有……無論你們看到什麽,千萬別太過驚訝,也不要對外說起。”


    彌月話中的意思是,他們可以了解一些,陌府不為人知的秘辛。


    宮憫猶豫一下:“我們都離開了,萬人有人闖入玉閣,你和彌生應付得過來嗎?”


    “放心,沒有人能闖到玉閣。”


    不用彌月出聲,上官尺素就代她迴答。


    他出出入入陌府多年,什麽怪事都遇到過,就是沒見過能正常離開陌府的擅闖者。


    上官尺素笑著解釋道:“本公子老早就想見識一下,外界傳得神乎其神的可怕怪物,看看他到底是個什麽東西,可惜不會武功,就是去了也幫不上忙,還是先睡一覺,養養精神吧。”


    聞言,宮憫的心微微一動,往陌桑房間的方向看一。


    意味深長道:“本官對傳聞中的怪物也同樣充滿好奇,去見識一下也好。”說完,率先走出外麵。


    顏惑緊跟在後麵。


    海棠馬上道:“你們可不能就這麽在府裏走動,把這個香囊帶在身上。”


    海堂邊說邊拿出兩個香囊,送到宮憫和顏惑麵前。


    兩人毫不猶豫地接香囊,順手掛在腰上。


    曉雪和倪裳神秘地一笑,領著他們若無其事地走出玉閣。


    上官尺素看著他們離開後不久,輕聲道:“彌生,他們走遠了,你請郡主出來吧。”


    他的聲音剛落,就看到陌桑臥寢的門吱吖一聲從裏麵推開,彌月從房間內走出來,後麵是穿得密密實實的陌桑。


    陌桑早就醒了,因為還有事情要辦,不想驚動外麵的人,就一直沒有吭聲,好不容易等到顏惑和宮憫離開,她才有機會出來。


    上官尺素無奈道:“桑兒,我們有的時間,何必一定要在今晚。”


    陌桑搖搖頭:“上官,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剛說一句話,陌桑就被自己的聲音嚇到,聲音嘶啞得像在喉嚨裏貼了一張沙紙。


    彌月連忙遞上一杯水:“郡主,潤潤嗓子,別明兒連話都說不出,白白便宜那些壞家夥們。”


    在彌月眼裏,凡是讓自家主子生病、受傷的人,統統都是大壞蛋。


    大壞蛋必須死,一張小嘴,早替陌桑把人家的祖宗十八代,以及後輩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


    陌桑接過水一氣飲盡,繼續道:“簫月相舍得用掉九國大比上的機會,問他父親前威遠王的問題,明天國宴上就一定會亮出他們能交換的底線,利用聖殿和諸國眾人的壓力,逼迫陛下以極底的條件同意交換。”


    “混蛋!都是大混蛋!”


    彌月張口就罵,罵完後對陌桑道:“郡主,您明天可不能便宜了他們。”


    “放心,我會讓他們終身難忘。”陌桑淡然一笑,留下彌月看房子,帶著彌生和上官尺素出了玉閣。


    “陌府可真大呀!


    顏惑跟倪裳他們後在,走了大約一刻鍾後,還沒有走到聲音傳來的地方,忍不住感慨一句。


    曉雪笑笑道:”隻是去慘叫聲傳來的地方,很快就能到,到處理屍體的地方,就得走遠一點,死人不能跟活人混在一起嘛。“


    宮憫聽到她的話後:”這麽說,那些意圖站在高處,偷窺陌府的人,其實他們隻能偷窺陌府的一個小角。“


    ”正是。“


    陌府裏麵有一座山,據記載是自古便有。


    天下人都以為陌府的麵積是到那座山為止,其實那座山隻是一道天然屏障。


    翻過山後,是另人乾坤。


    宮憫和顏惑跟在三個丫頭身後,翻過那座山後才發現。


    山的另一邊,依然是亭台樓閣,房屋小榭。


    跟前麵的麵積相比,後麵的麵積能用”廣袤“兩個字來形容,大小幾乎是一座小鎮的麵積。


    原來這才是陌府的真麵目。


    ”陌府夜裏真夠陰森恐怖。“


    山上的路,曲曲折折地又走了約一刻後。


    顏惑忍不住吐槽一句,也不怕人家生氣。


    山上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枯藤、老樹、翠竹,仿佛已經修煉成精怪。


    它們在夜色中全都像怪物一樣,張牙舞爪,隨時都會朝他們撲過來。


    三個丫頭不以為然地笑。


    曉雪更是笑嘻嘻道:”兩位慢慢習慣就好。“


    走下山後,就是一條仿佛看不到盡頭的迴廊。


    迴廊上沒有燈,長長的迴廊居然連一盞燈都沒有,這可不是大戶人家應有的規矩。


    宮憫和顏惑相視一眼,眼眸中都不由閃過一絲疑惑。


    五人又走了一刻鍾後,迴廊的盡頭的拱門內隱隱能看到火光。


    迴廊的盡頭,就是他們的目的地,兩人不由自主加快了腳步,直接就越過倪裳、曉雪和海棠他們,迅速走到有燈火的地方。


    裏麵的畫麵毫無預兆地,就突然闖入他們的眼簾。


    兩人的麵色頓時一陣青白,一陣風刮過後,後背上涼嗖嗖的。


    拱門內有不少半丈多高樹木,樹木都掛著一個兩個,或者兩個以上人,不,是屍體,


    任是兩人平時再見多識廣,臉上的表情頓時僵住,心裏麵一陣發毛,渾身的汗毛根根豎起,麵上的肌肉明顯地一下一下抽搐。


    顏惑的嘴角抽搐好半晌後,終於漸漸恢複正常。


    指著前麵的樹,結結巴巴道:”宮憫,你看,你看看……看到沒有,樹樹……樹成精了,上麵上麵結結……結出來人來了。“終於把話說完整。


    啪!


    顏惑抬起手,就給了自己一巴掌。


    捂著臉驚訝地叫道為:”痛的,痛的,本公子真的不是在做夢。“


    ”天哪!樹上真的結出人啦。“


    驚訝得天塌下來的聲音,跟他的外表和身份完全不合。


    就在兩人驚魂未定時,倪裳的聲音從後麵幽幽響起:”這就吸血樹。“


    顏惑猛地哆嗦一下,兩人緊緊抱著宮憫,看到是倪裳他們是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海棠淡淡道:”人或者是別的活物,一旦碰到吸血樹的枝葉,葉子就會緊緊吸住他們,然後紮入他們的皮膚裏麵,吸取人物或動物血液,外界一直傳言的鬼怪就是它們。“


    ”什麽,殺人的就是他們。“


    聽到這番話,再看著麵前的情形,顏惑都唏噓不已。


    宮憫麵無表情地推顏惑,冷靜地打量著麵瓣吸血樹。


    擅闖陌府人,無論他們怎麽小心提防,一定沒想過,他們要提防的其實就是身邊的樹木。


    他們最先想到的,反而是想以樹木為掩護。


    結果可想而知。


    等他們察覺到時為時已晚。


    這些人被吸血樹吸住時,未必會第一時間死亡,應該有機會跟同伴說明一切。


    隻是在黑暗中,再加內心恐懼,讓他們無法在短時間內判斷出,攻擊他們的其實是身邊,最不起眼的樹木。


    再者就算他們意識到攻擊他們的樹木,隻怕也誤以為是鬼怪在作祟,恐懼早就淹沒了他們的理性,哪裏還有心思提醒自己的同伴們。


    這種安排,果然很高明。


    顏惑察覺到自己失態,整理一下衣服道:”宮憫,這些樹木原本在前麵,現在卻在這裏出現,我若說整座陌府是活的,你信嗎?“


    ”信。“


    宮憫不假思地迴答。


    這種情況並不需要多餘的解釋。


    陌府能製造出震驚風擎大陸的戰船,機關設置方麵自然不在話下,歌舞劇以陌府各處地麵能自由活動不足為怪。


    倪裳見兩人這麽快就恢複正常,馬上笑笑道:”宮大人、顏惑公子,裏麵請!“


    陸總管正在旁邊觀察樹上的情況。


    看到宮憫和顏惑進來時,麵上露出一絲訝然。


    見海棠他們也跟在後麵,就猜到是陌桑的意思,連忙上前道:”見過宮大人,顏惑公子,兩位裏麵請。“


    隨後瞪一眼海棠他們仨,輕聲斥道:”你們怎能把宮大人和顏惑公子領到這裏來,沒的汙了兩位的眼睛,迴頭定要重重罰你們。“


    顏惑不以為然地笑道:”陸總管,你不用責怪他們,是我們一時好奇跟過來。“


    宮憫也指著吸血樹道:”此番也算是增長見識了,沒想到這樹木也能殺人,自然間的萬事萬物真是千奇百怪,讓我等驚歎不已。“


    ”是呀。“


    陸總管輕應一聲:”我們郡主常說,天下那麽大,日後一定要出去看看。“


    宮憫眸中微微一怔,淡淡道:”說得不錯,天下那麽大,一定要出去看看才知道,外麵還有什麽是我們沒經過、見過的。“


    顏惑看看麵前的不算高,長得十分古怪的樹,忍不住好奇地問:”這些吸血樹,也是陌氏的先祖他們種植?他們是從哪裏找到這些樹種?是怎麽培植的?如何能讓這些樹不主動攻擊他們?“


    他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陸總管無奈一攤手道:”這是陌家的秘辛,隻有陌家人才知道,在下也無可奉告,不過有一點可以告訴兩位,就是吸血樹從不主動攻擊陌家人,在下猜是跟他們的血統有關,否則老夫人、夫人他們生前也不會配帶香囊。“


    宮憫眼眸輕輕一閃,沒有說什麽。


    顏惑卻驚訝把香囊拿在手上,好奇地問:”這裏麵是什麽東西,為什麽能預防吸血樹的攻擊?“


    ”在下也不知道。“


    陸總管搖搖頭,想了想道:”在下還有一個不情之請,希望今晚所見所聞,再無其他人知道。“


    ”自然。“


    顏惑露出一個迷人的笑容。


    宮憫微微頜首,淡淡道:”本官明白。“


    真相若傳出去,那些人很快就會想到應對之法,陌府將永無寧日。


    顏惑想起他們進來時,陸總一直在觀察樹上的情況,笑著問:”陸總管,你方才在看什麽?“


    他不會是在看樹上,那個人的鮮血快要被吸幹,好打下來吧,下一刻他的想法就得證實。


    陸總管若無其事一笑道:”在下下在檢查那具屍體的血已經被吸幹,好弄下來檢查一下身份,把他們按國籍放好,明天一早就給各國送迴去,郡主說了,我們陌府不負責埋,再者這些人也不配埋在陌府。“


    顏惑表情一陣石化,不過很快就恢複正常。


    ”這些殺手除了體型不同,打扮都差不多,你們怎麽區分。“這迴問話的卻是蕭遙,這個家夥不知道什麽時候也溜到這裏。


    ”辦法很多,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從他們的五官、膚質、膚色、體型,還有他們身上的味道,就能判斷出他們常年在什麽環境裏麵生活,還有一些不太惹人注意的小習慣,也能看出他們來自哪一國。“


    陸總管十分詳細地介紹一番,指著一具屍體舉例道:”你們看這具屍體的領子,我們大鴻著衣習慣是左邊領子在上,而他卻是右邊的領子上,而這正是大蒼國的人著衣習慣,所以這具屍體是大蒼國的死士。


    “北冥國地處極北,氣候十分寒冷,不可能天天洗浴,即便來到大鴻也不例外,這具屍體一定是北冥國的死士,體味太重。”


    蕭遙一手捏著鼻子,一手指著樹上的一具屍體,一臉嫌棄道:“陸總管,趕緊讓人把這具屍體弄走,免得汙了府裏的空氣,嗆到桑兒就不好了,還有那具、那具、那具……都一次性搬走吧。”


    “還不是時候。”


    陸總管無奈搖搖頭,笑道:“得等樹木吸幹屍體的鮮血才行,否則屍體是弄不下來的。”


    曉雪笑嘻嘻道:“八國總算是為我們陌府做了一件好事,給這些吸血樹送來一頓豐盛的大餐,這些血液夠它們歡快一段時間。”


    宮憫聽著曉雪的話,眉頭不由微微一皺,雖然這些人是咎由自取,隻這樣來形容他們也太過了,而且曉雪才多大年紀,就是這樣的惡毒心性。


    陌桑是因為親人逝去之故,變得冷血無情?


    他們呢?


    曉雪、倪裳、海棠他們經曆過什麽?


    是在什麽環境下長大?


    是什麽讓他們變得如此冷酷無情?又


    是什麽讓他們在麵對這麽多屍體時,居然沒有露出一絲畏懼之色。


    宮憫心中有無數的疑問得不答案,突然想到三年前的落雁難一戰。


    或許一切的源頭,就是三年前落雁灘一戰,裏麵一定隱藏著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者說是真相。


    陌家軍與虎狼之師驚天動地的一戰。


    烈火不會無緣無故出兵大鴻,除非有什麽不得已情況。


    陌桑一定是發現了什麽,所以才會做出這麽多反常的舉動。


    看來隻要查清楚那一戰的源頭,就能解開心中所有的疑惑。


    隻可惜,他暗中調查了這麽長的時間,能查到的消息,實在是太少太少,因為所有的痕跡都已經被抹除。


    他的人無據可查。


    突破口隻能是陌桑,從她身上一定能查到有用的消息。


    “陸總管,一會不會像摘果子一樣,把屍體摘下來吧。”顏惑好奇的聲音,打斷了宮憫的思路。


    “用這個……”


    陸總管指一下腳邊,前端被烤彎的竹杆,提醒道:“就算是有香囊在身,我們也不敢靠近得太近,萬一小心碰到一下,輕則斷胳膊斷腿,重則我們隻能用同樣的方法為你們收屍。”


    顏惑聽到後,趕緊縮到宮憫後麵道:“這吸血樹太可怕了,怪道這幾百年來,擅闖陌府的人從來沒有活著離開陌府的,敢情都是給這些當肥料。”


    說話時,他的牙齒都在打格。


    膽小的模樣,哪有半分眉澗宮印開啟者該有的模樣。


    宮憫也不理會,淡淡道:“陸總管,需要本官和顏惑做些什麽,盡管吩咐。”


    陸總管愣一下,連擺忙拱手道:“兩位特意前來保護郡主,我們感激都來不及,豈能讓兩位幹這種粗活,還是趕緊迴玉閣,上次就有一夥人衝到玉閣外麵,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辦到?”


    闖到玉閣?


    驀然聽到這個消息,宮憫眼眸中一沉,拱手道:“既然如此,我們還是迴去保護郡主吧。”


    陸總管聽到後暗暗鬆了一口氣道:“海棠,送宮大人和顏惑公子迴玉閣,另外再讓小廚房備些茶點,還有再熬一鍋清粥,預備郡主醒後要用。哦,感冒的人口淡,再準備幾樣小菜吧。”


    “是。”


    海棠福了福身:“宮大人、顏惑公子,這邊請!”


    三人又沿著原路迴到玉閣,剛進門口,就看到彌月從陌桑房間內走出。


    彌月一看到他們,就拍手笑道:“海棠,你迴來正好,郡主醒了,說是想吃雞絲粥,你趕緊給郡主做吧。”


    “宮大人,顏惑公子,請!”


    海棠走後,彌月馬上請他們前往客廳。


    宮憫挑一下眉:“郡主醒了,情況如何,若是太嚴重,本官明天可以稟明陛下,說郡主病重,不能參加國宴。”


    顏惑也附和道:“是呀,郡主的情況如何,嚴不嚴重?”


    “郡主……”


    “本郡主沒事,就是嗓子不太好,有勞兩位關心。”


    彌月正遲疑時,陌桑嘶啞的聲音從裏麵傳出,不時傳出一兩下咳嗽的聲音。


    宮憫眸中微微一凝,顏惑對陌桑一直有極深的愧疚和感激,一聽到她的聲音馬上走入房間內,彌月想阻止都來不及。


    顏惑一走入房間內,就看到陌桑披一頭烏黑的長發,裹著暖的披風,蓋著獸毛被,擁著小手爐,靜靜坐在窗下的榻上,麵色蒼白如雪。


    榻上麵的窗戶微微打開,露出一條縫隙。


    陌桑正微微仰著頭,看著外麵深沉的夜色。


    “郡主,你怎麽把窗打開了。”彌月著急的聲音馬上響起,人也像小貓一樣靈活撲過去,要把窗關上。


    “別關。”陌桑馬上製止。


    “郡主,你的身體才剛好點,不能再吹著。”彌月生氣地看著陌桑。


    “房間裏麵炭火氣太濃,嗆得我喉嚨難受,開窗透透氣,不打緊的。”


    陌桑說完輕輕咳嗽兩聲,看向站在門口顏惑道:“本郡主沒事,有勞顏惑和宮大人記掛,明天慶功宴,本郡主一定會按時參加。兩位的客房已經命人準備好,請兩位將就一晚,招唿不周,請多包涵。”


    “郡主客氣了,你也早點休息。”


    顏惑站在門,朝陌桑點點頭,有些不舍地退出外麵。


    彌月也緊跟著出來,抬手道:“宮大人,顏惑公子,請往這邊走。”


    走出玉閣後。


    宮憫看看天空,淡淡道:“彌月,怎麽不見上官公子,他是不是已經歇下,也跟我們住一處嗎?”


    彌月輕輕笑道:“上官公子早早就歇下了,為了方便照顧郡主,他一向是在郡主的書房內歇息。”


    陌桑給兩人安排的客房,正是她以前居住的綠園。


    顏惑看著站在門,看著門頭上麵兩個字道:“本公子記得,第一次到陌府拜訪,郡主就是在綠園接見我。”


    彌月一臉抱歉道:“時間太倉促,來不及打掃收拾,別的園子又久不住人,黴氣太重,隻好委屈兩位在綠園將就一晚。兩位的貼身侍衛已經在院子裏麵,還特意安排了小子上夜,缺什麽、需要什麽,兩位盡管吩咐他們。”


    “辛苦你了,趕緊迴去吧。”


    顏惑揚起唇角,微微一笑,露出整齊潔白的牙齒。


    彌月微微一笑,往來路走。


    綠園裏麵燈火通明,映得園子裏的綠竹鳳尾森森,一陣寒風刮過,竹影搖曳,別有一番風韻。


    宮憫看看著竹影道:“是個好地方。”


    彌月也好像有些不一樣。


    顏惑看著隨風擺動的竹子道:“宮憫,我們別睡了,以外麵的慘叫聲為樂,欣賞這竹影起舞,一起喝酒到天亮。”


    “宮憫!”


    “宮憫!”


    “……”


    連叫幾聲沒有收到迴應。


    顏惑迴過頭,才發現早沒有了宮憫的身影,氣得他大罵:“宮憫,你個大混蛋,走了也不吱一聲。”


    陌桑聽到後,唇角微微向上揚道:“大家都早點睡,明天將一場讓人刻骨銘心的好戲,需要本郡主養足精神好好欣賞。”說完看向窗外。


    弦月如勾,夜深似海。


    ------題外話------


    吸血樹,產地阿富汗,現實中沒有解決的辦法,文中純屬虛構。


    親們有機會看到吸血樹時,千萬別來問靈琲配方,靈琲隻能提醒你們,記得要跟吸血樹保持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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