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秋秋注意到他們的腳。


    分明不敢踏出巷口一步。


    像是害怕一樣。


    而且,剛才從雙胞胎口中聽到的話,不難得出一個信息


    雙胞胎和媽媽有聯係,甚至,是她在指揮著雙胞胎怎麽做。


    這個叫張阿萍的女人,還真是很神秘。


    老奶奶說她腦子不好,和家裏人失散。


    但是現在看來,腦子不好又怎麽可能指揮雙胞胎做事?


    把人皮一點一點撕下來的舉動,手段可談不上溫和。


    這可和一個智商不高的女人不搭邊。


    “要不帶我們去?”吳秋秋故意提議道。


    駱雪然反應過來,也說:“那邊的樹林那麽大,姐姐找不到啊,要不你們陪我一起吧?”


    可是,雙胞胎的臉色發生巨變,不僅沒有往前走,反而往後退了好幾步。


    分明是在害怕。


    有意思。


    吳秋秋看在眼裏,表情有些玩味。


    不過也並沒有為難雙胞胎。


    整個事件中他們都是無辜的。


    被生下來,被虐待,被分屍,然後......吳秋秋目光閃了閃,被利用。


    別看他們這麽狠,其實雙胞胎就是徹頭徹尾的悲劇。


    就別去難為他們了。


    駱雪然用眼神詢問吳秋秋怎麽辦。


    吳秋秋甩甩腦袋:“那我們自己找。”


    雙胞胎顯而易見鬆了口氣。


    不禁感激地看了吳秋秋一眼。


    他們在害怕什麽?


    吳秋秋並沒有問。


    知道問了他們也不會說。


    還是和駱雪然自己去找好了。


    決定之後,雙胞胎把最愛的陀螺送給了駱雪然。


    上麵還沾著血跡。


    這次駱雪然沒有嫌棄,伸手接過了陀螺。


    雙胞胎衝她揮揮手,身影慢慢地消失在了眼前。


    這迴是毫無怨念的消失,模樣也恢複了生前的樣子,就連身上那些恐怖的疤痕,也在此刻盡數消失不見。


    這善果直到此刻算是結出來了。


    駱雪然心中一喜,也衝著雙胞胎揮手告別。


    等他們徹底不見後,駱雪然還盯著原處。


    “去林子裏看看?”


    吳秋秋打斷了駱雪然的思緒。


    “先不去,我還有事情要辦。”


    鐵匠已經死了,斧頭她已經可以隨意使用。


    自然是先把那小賣部老板給肢解了,再把小賣部的女孩子們送去安息。


    等做完這些,再去找雙胞胎的媽媽張阿萍不遲。


    “正好,挺久沒見到肖景辭了。”


    吳秋秋目光閃了閃,還要問問肖景辭自己身體的事情。


    她好像能感覺到身體就在這駱家崗,但是又無法清晰地辨別在哪個方位。


    還是問問肖景辭好。


    肖景辭的名字如此自然地從吳秋秋嘴裏說出來,駱雪然眼神變了變。


    還是不太舒服。


    但相比從前好像又好了太多。


    “對了,怎麽沒看到韓將軍?”


    駱雪然岔開話題。


    二人一邊說,一邊走向小賣部。


    “他探路去了。”


    駱家祠堂危險異常。


    韓韞先她一步過去,看能否發現一些詭異之處。


    “哦。”


    駱雪然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二人剛走到小賣部,吳火火和小紙人們就衝了出來。


    “果然是你,我就曉得你沒那麽容易掛了。”


    吳火火原本焦急的語氣,又傲嬌的變成不耐煩。


    明確表達在意,對她而言是一件相當困難的事情。


    “秋秋姐姐。”


    接著多多就撲上來了,小呆瓜則是占據了她的另外一邊肩膀。


    張小滿站到麵前,沒有神采的眼神在吳秋秋深山打量一圈,語氣發生了變化:“你......你死了?”


    她感覺得很清楚,此刻的吳秋秋根本不是人。


    身上有種味道。


    非常熟悉,那就是孤魂野鬼的味道。


    啊?


    吳秋秋成了孤魂野鬼?


    這也......


    太不可能了。


    “我算是死了吧......等找到身體再說。”


    “吳秋秋?”


    肖景辭聽到動靜走出來,一看到吳秋秋便滿臉震驚:“你離開了東嶽廟?”


    “對啊,這段時間辛苦了,照顧阿詩。”


    阿詩從肖景辭身後走出來,盯了吳秋秋片刻,疾步跑過來。


    “姐姐。”


    她抱住了吳秋秋的腰。


    她以為永遠都見不到吳秋秋了。


    “我迴來了。”


    吳秋秋摸了摸阿詩的腦袋。


    她切切實實地感覺到了阿詩對她的依戀。


    阿詩下一句就是指著肖景辭:“他占我便宜。”


    肖景辭英俊的臉瞬間成了豬肝色,眼中都是驚恐:“阿詩你說什麽?”


    吳秋秋也瞪向肖景辭:“你人模狗樣的對阿詩做了什麽?”


    好大一盆髒水直接潑上來了。


    肖景辭都被潑懵了。


    “不是,我做什麽了?我什麽也沒做啊。”


    天地良心,阿詩怎麽能這麽說他?


    “他叫我女兒。”


    阿詩把頭埋在吳秋秋懷裏。


    吳秋秋:“畜生......等等,你說啥?”


    叫阿詩女兒?


    就這?


    她還以為咋了。


    “阿詩,你下次說話說完整。”


    肖景辭這才長舒一口氣。


    差一點就成了吳秋秋眼中的大變態了。


    “叫女兒就對了嗎?”


    阿詩切了一聲。


    “咳......你是怎麽出來的?”肖景辭摸了摸脖子,岔開了話題。


    “這件事說來話長。”


    吳秋秋將肖景辭離開後發生的事情詳細說了一遍。


    “原來是這樣。”肖景辭眼神有幾分複雜。


    那家夥,當真是為了吳秋秋什麽都幹得出來。


    掀翻了東嶽廟,那可是犢神的事情,他也敢去做......


    真是個瘋子。


    “別說了,我的身體在哪?”


    吳秋秋問道。


    肖景辭臉上爬上幾分愧疚。


    “抱歉,我沒有找到。”


    吳秋秋卻是一副早有預料的樣子,並不意外。


    “這不怪你。”


    她搖搖頭。


    雖然吳秋秋不怪,但是肖景辭卻不能心安理得。


    “我一定會找迴來的。”他像是對吳秋秋保證一樣。


    兩人之間的對話,駱雪然插不上嘴,隻能神態落寞地站在一旁。


    哎。


    什麽時候,肖景辭也有這麽多話和她說就好了......


    可即便她已經性情大變,肖景辭對她似乎依舊不鹹不淡,絲毫沒有別的想法。


    “好了,先不說身體的事情,這邊怎麽樣了?”


    吳秋秋眼神落在那一堆屍體身上。


    七零八落的,相比那雙胞胎也好不到哪裏去。


    而且這裏還都是女屍。


    想來地上那胖子就是兇手了。


    這破地方還真是廟小妖風大,啥子變態都培養得出來。


    “所以你們找斧頭是打算把這胖子肢解了?”吳秋秋問道。


    “嗯,肢解了再以五行之力把他處理了,他就永世不得超生,就當是為這些姑娘贖罪。”


    吳火火說道。


    “好主意”


    吳秋秋眼睛一亮:“論惡毒的餿主意,還是你能幹啊吳火火。”


    “真特麽不知道你是在誇我還是在損我。”吳火火白了吳秋秋一眼。


    “斧頭來了,誰砍?”


    駱雪然肩膀一縮,往後退去。


    看不到她。


    她不想砍。


    吳火火卻直接點名:“駱雪然你來。”


    “我提不動刀。”駱雪然哭喪著臉。


    “喂,我現在是鬼點名,你不照做要涼哈。”


    吳火火哼了一聲。


    駱雪然跟吃了死蒼蠅似的。


    鬼點名都來了。


    合著就該她去做?


    得,最近啥恐怖的東西沒有經曆過?


    砍就砍。


    她鼓足了勇氣,用力舉起斧頭,狠狠砍了下去。


    皮破了,一灘黃色肥油順著刀口流出來。


    “yue~”


    一時間,幹嘔的聲音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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