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不好意思,本來我想迴去,後來又想著今天是大年三十家裏人都在,趁著今天來拜年比較好,您不會生我的氣吧!”


    蘇念薇放下水杯,起身走過來。


    每年過年老太太都在家裏過,今年也不例外。


    客廳裏有老太太霍建國,還有霍建國的弟弟妹妹一大家。


    大大小小將近二十多口人。


    宋清辭勾著嘴角:“既然來了就一起過年,快坐吧!”


    “媽,溫情生了個女兒,八斤六兩重,我給她說明天一早您和建國去看她!”


    宋清辭給老太太說著溫情的消息。


    老太太臉上有淡淡的笑容,說了幾句話就和霍家其他人看電視,今年是有春節聯歡晚會的第三年,大家都守在電視機前。


    周靜宜聽顏素的話,沒有把霍行知和別人在一起的事情告訴家裏人。


    吃晚飯的時候顏素一直強裝高興,吃過飯後祁念喊著顏素看春晚,顏素說不舒服就迴房間去了。


    枝頭上掛著皚皚白雪。


    顏素把手伸出去摸了一下。


    冰涼刺骨。


    她看向霍家的方向,霍家的院子裏已經掛上了大紅燈籠,有孩子在院子裏玩耍放鞭炮。


    隻是看著,顏素就覺得很熱鬧。


    她趴在窗戶上趴了好久,直到雙手凍得沒有知覺,耳朵都要凍掉,才把窗戶關上。


    躺在床上看著房頂,委屈傷心的眼淚控製不住地往下落。


    一開始顏素使勁地深唿吸,後來她控製不住,覺得心疼的要窒息過去一樣。


    把被子悶在頭上,嗚嗚的哭著。


    祁念抬起的手放下,轉身下了樓。


    “靜宜,你老實和我說你今天和素素出去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祁念揪著周靜宜的耳朵。


    把一邊嗑瓜子看電視的周斯年嚇了一跳。


    周靜宜歪著腦袋:“媽,有什麽話咱好好說,您別動不動就揪我耳朵,我都多大的人了!”


    “我不揪你耳朵,你就不知道這個家裏誰大誰小了!”


    “到底怎麽迴事?”


    周靜宜就把霍行知的事情說了。


    話音沒落地,周斯年就把瓜子皮扔在地上,起身就要往外走。


    “哥,你能不能不要這麽衝動,素素不讓我告訴你們,就是怕你們去找霍大哥算賬,今天是除夕夜,霍家的親戚朋友都在!”


    “你今天去鬧,萬一霍大哥真的有什麽不得已的苦衷,以後你讓霍大哥怎麽和素素相處!”


    高舉著掃把的祁念,默默地把掃把放迴原處。


    周靜宜吐了口氣。


    暴脾氣的媽,一言不合就打架的哥,這打過年的她也夠心累的。


    “媽,大哥你們兩個一個五十歲的人,一個馬上就三十了,一天天做事能不能想想!”


    “素素既然不想讓我們管,那我們就裝作不知道!”


    “大哥,我還沒說你呢,你和程音到底是怎麽迴事?我聽說程音是侯敏家的親戚,反正你要是打算和程音在一起,你就從家裏搬出去!”


    周靜宜及時地轉移話題,這樣媽才不會一直琢磨素素的事情。


    果然,祁念一聽程音巴掌就落了下去。


    “我和你爸到底是做了什麽孽,怎麽生出來你這麽個眼睛長在後腦勺的玩意,那程音除了是個大夫,其他有什麽好的,你就非她不可?”


    “本來大過年的老娘不想說你,既然說了那我也把話放在這,我就是死了也不會同意你們在一起!”


    周斯年扶了扶眼鏡腿:“我眼神有那麽不好嗎?”


    “豈止是不好,那是非常不好!”


    周靜宜氣得掰手指頭:“自從你和程音確定下關係,她三番五次地找到我和素素,問我們什麽時候從結婚!”


    “她雖然沒有直說,但她意思就是咱家的一切都是她的,她已經把自己當成周家兒媳婦,我上次去醫院看病,還聽說她和醫院的人都說她是周家的兒媳婦!”


    “程音還是個大夫,我就沒見過哪個大夫在醫院名聲那麽差!”


    周靜宜頓了頓:“哥,說句你可能不開心的,我都懷疑她是不是做了其他打算!”


    “臭小子,把你那褲腰帶給我管好!”祁念朝著周斯年後腦勺就是一巴掌:“你要是敢和她生米煮成熟飯,我就敢不要你這個兒子!”


    “媽,大過年的咱能好好說話嗎?我好歹也快三十歲的人了,以後我有孩子了您還這麽打我,您讓我在孩子勉強一點臉麵都沒有!”


    “你就死七老八十,隻要我活著,我就是你媽,就敢打你!”


    “我就問你,你和程音到底要不要分開?咱家一直和和睦睦,我可不想因為一個兒媳婦,把家裏攪和得雞犬不寧!”


    要說祁念這輩子最怕什麽,最怕遇到的作天作地的兒媳婦,遇到一個不好的親家。


    她這三十年的幸福生活都是靠她男人換來的,沒道理老了老了因為一個女人家裏又開始雞飛狗跳。


    “媽,我和程音已經分手了,我把該說的都說清楚了!”周斯年嗷嗷叫喚。


    祁念和周靜宜驚訝地看向對方,娘倆嗖的坐在周斯年左右,把周斯年問了個底朝天。


    “幸好你還有點腦子,差點就娶了個扶弟魔迴來,照你這麽說程家人都不好惹,明天一早咱們就去你姥姥家!”


    娘三守夜到晚上十二點,霹靂吧啦的鞭炮聲把剛迷迷糊糊睡著的顏素吵醒。


    顏素看著漫天的炮竹,希望下一秒霍行知能從窗戶爬進來,然後緊緊的抱著她,說他的確是另有苦衷。


    可她把眼淚都快要流幹了,霍行知也沒有出現。


    鞭炮聲響了整整一個晚上,顏素不知道自己幾點睡著,迷迷糊糊的被周靜宜叫醒。


    然後迷迷糊糊的穿衣服,出門。


    剛走到大門口,霍行知那張熟悉的麵孔出現在幾個人麵前。


    一股冷風出來,顏素迷糊的腦袋一下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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