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大哥!”周靜宜詫異。


    顏素抬起頭就看見男人冷峻的側臉。


    不知道霍行知和蘇念薇是不是剛剛吵架了,霍行知的臉色比茅坑裏的石頭還要難看。


    一個多月沒見,霍行知比之前瘦了不少,臉上的棱角比之前更加的明顯。


    膚色也比以前更黑。


    濃鬱的眉毛幾乎要連在一起,好像能把蒼蠅夾死。


    顏素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地握緊。


    眼眶也有些酸。


    她默默地收迴視線。


    “同誌,那件衣服是我先看上的,麻煩拿給我!”顏素微微仰頭把眼淚逼迴去。


    蘇念薇一定是早就看到她在這裏,故意帶著霍行知來給她添堵。


    她想讓她看到霍行知陪她買衣服,看到自己痛苦的樣子。


    她偏不讓。


    售貨員趕緊把衣服拿下來。


    剛要遞給顏素就被蘇念薇攔住。


    “同誌,是她先來的沒錯,但是是我先開口的!”


    售貨員視線在兩人身上來迴。


    “同誌,你沒來之前這位同誌就先開口!”售貨員指著周靜宜。


    售貨員又指著顏素:“你倆雖然一樣高,但是這位同誌比你白比你瘦,她臉型也好看,她穿這件衣服要比你好看!”


    “不可能!”蘇念薇被一個售貨員給鄙視了臉色猙獰。


    售貨員沒好氣地白了蘇念薇一眼,直接把衣服塞到顏素手裏,直接把顏素推到了試衣間裏。


    “不可能,那就等著人家穿出來!”


    售貨員賣衣服很多年了,她對人和衣服都有一定的眼光。


    她保證顏素穿著那件衣服出來,她這攤子上的生意一定很好,她就是拿顏素當行走的模特。


    顏素把衣服換好,拉開簾子出來的那一瞬間。


    周靜宜覺得世界都變成紅色的了。


    售貨員轉著圈的打量顏素:“嘖嘖,你是我見過第一穿衣服這麽好看的人,這件衣服簡直就是為你量身打造的!”


    “姑娘,你一定要把這件衣服買下來,開年紅運,你今年一定有大喜事發生,紅紅火火!”


    顏素嘴角不自覺翹起,照著鏡子轉圈。


    這是她第一次嚐試穿這種衣服,還真的挺好看的。


    蘇念薇恨不得把顏素的後背瞪穿了。


    “好看什麽好看,她不過就是皮膚白一點,但凡皮膚白一點,穿這件衣服都好看!”


    售貨員的暴脾氣一下上來,知道這人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轉身從衣架上拿下另一件紅色的連衣裙,樣式和顏素穿的一樣,隻不過這件是長袖,外麵是的馬甲是藍底碎花。


    蘇念薇拿著連衣裙就去換,她換好衣服傳來,就聽到一片唏噓聲。


    “死心了吧?”


    售貨員抱著胳膊:“咱們做人要有自知之明,承認別人比自己優秀一點不難!”


    蘇念薇看著圍觀人群鄙夷的眼神,趕緊迴去把衣服換下來,拽著霍行知就走了。


    顏素的心也跟著霍行知走了,想買衣服的想法也沒有那麽強烈了。


    任憑售貨員說破嘴皮子,這件衣服從三百塊錢給顏素便宜到兩百六,顏素也沒有買。


    售貨員連連歎氣。


    她剛才還想著顏素直接穿著這身衣服逛商場,她的生意就火爆了。


    “同誌,麻煩把那件紅色的裙子給我包起來!”售貨員剛把衣服掛起來,就看到去而複返的男人。


    售貨員還以為他說的是藍底碎花馬甲那一件。


    “不是這一件,是白底蝴蝶那一件!”


    售貨員抱著八卦的心把衣服裝起來,按照給顏素說的價格,隻收了霍行知兩百六。


    “同誌,我想問一下,穿這種衣服搭配什麽顏色的鞋子,什麽顏色的襪子比較好?”霍行知又問。


    “那一定是黑色矮跟小皮鞋,襪子要看個人喜歡,有人喜歡白色黑色,要是喜慶的場合穿紅色襪子也好看!”


    霍行知打聽好之後,就在女裝區逛了一圈,把該買的都買了。


    顏素和周周靜宜離開剛才的攤位,又去其他地方逛了一圈,有了剛才那件衣服做對比,兩個人看見其他衣服都覺得一般。


    周靜宜看顏素一直悶悶不樂,好像惦記著那件衣服,她就帶著顏素又迴到剛才攤位。


    原本冷清的攤位在她們離開後很是熱鬧。


    兩個人等了十來分鍾,所有的人都走了,她們才上前。


    “同誌,麻煩把我們先前試過的那件紅色衣服拿來,我們要了!”


    售貨員抱歉地說:“那件衣服已經被人買走了!”


    “買走了?”周靜宜詫異:“是剛才和我們一起試衣服的那位女同誌嗎?”


    “和那位女同誌一起的男同誌!”


    售貨員羨慕地說:“那位男同誌還挺細心的,看那女同誌生氣走了又折迴來自己買了,還問我搭配什麽鞋子衣服好!”


    “對了,他還問了我一句結婚適不適合穿那件衣服,雖然她對象沒有你好看,但是結婚的時候新娘最漂亮!”


    顏素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離開攤位的,滿腦子都是售貨員的話。


    霍行知特意該有多貼心,特意折迴來把衣服買了,他說要結婚,那一定是要和蘇念薇結婚了。


    盡管早有準備,但是真到這一刻,顏素崩潰了。


    兩個人從商場出來,顏素就抱著周靜宜嗚嗚地哭了起來。


    “姐,我好不甘心,我知道他有不能說的苦衷,可我一想到他要和別的女人結婚,以後要在一個房間過日子,我這裏就疼!”


    顏素捂著胸口。


    她活了兩世,第一次深刻地理解愛情就是一把雙刃劍這句話的含義。


    此刻,她心疼得真的就像一把刀插在心口上。


    密密麻麻的疼從傷口蔓延。


    疼得她喘不過氣。


    周靜宜拍著顏素的後背安慰:“姐知道你難受,年前我喜歡的人喜歡上了別人,我也像你這麽難受,哭出來就沒那麽難受了!”


    顏素吸著鼻子不停地哭,哭得眼睛都腫了。


    周靜宜看她那樣子實在嚇人,找了個早餐店買了個白雞蛋,讓顏素滾眼睛。


    為了不讓媽媽擔心,兩人找了個咖啡店點了兩杯咖啡,直到顏素徹底恢複正常,兩個人隨便的買了兩身衣服就迴家去了。


    “臭小子,吳媽,你們兩個一定要管好自己的嘴,這件事千萬不能讓顏素聽到了!”


    周靜宜掀開門簾進來,恰好聽到媽媽在咬牙叮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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