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縣衙後堂那寧靜的東廂房內卻上演了一場驚心動魄的生死較量。隻見身材魁梧、滿臉怒容的譚林如同一隻發狂的野獸一般,死死地掐住了司徒飛那纖細的脖頸。而被扼住咽喉的司徒飛,則麵色漲紅,雙手胡亂地揮舞著,試圖掙脫譚林那猶如鐵鉗般有力的手掌。


    在一旁,心急如焚的小薩子使出渾身解數想要阻止這場暴行。然而,他那瘦小的身軀和微薄的力量與譚林相比簡直是蚍蜉撼樹。盡管他拚盡全力去拉扯譚林的手臂,甚至不惜用身體去撞擊對方,但一切都是徒勞無功。


    此時此刻,門外一群驚慌失措的衙役們隻能呆呆地站立在原地,望著屋內緊張激烈的一幕,卻始終不敢貿然上前。要知道,屋內的兩人身份皆是非同小可——一個是位高權重的內廠副指揮使,另一個更是尊貴無比的三皇子!麵對如此棘手的狀況,他們左右為難,不知該如何抉擇才好。


    與此同時,眾人也清晰地聽見了譚林口中不斷叫囂著自己乃是少主。可這些衙役們從未親眼目睹過少主的真容,對於譚林所言自然也是半信半疑。一方麵,他們擔心若是輕信了譚林的話語,貿然出手相助,萬一事後證明譚林並非真正的少主,那麽自己必將遭受嚴厲的懲處;另一方麵,如果對眼前的情況置之不理,任由事態發展下去,一旦三皇子有個三長兩短,他們同樣難辭其咎。因此,這些衙役們個個心懷忐忑,進退維穀。


    過了片刻,眼見局勢愈發危急,小薩子終於按捺不住內心的憤怒。他猛地迴過頭來,狠狠地瞪向門外那些畏縮不前的衙役,大聲嗬斥道:“喂!你們到底還算不算人呐?裏麵這位可是堂堂的三殿下啊!你們怎麽能夠眼睜睜地看著他遭此毒手而無動於衷呢?還不快進來幫忙!”說著,小薩子再次撲向譚林,緊緊抓住他的胳膊,拚命地往外扯。但無論他怎樣努力,譚林依舊牢牢地掐著司徒飛的脖子不肯鬆手。


    見此情形,小薩子急得滿頭大汗,他一邊繼續用力拖拽著譚林,一邊衝著門口的衙役們聲嘶力竭地大喊道:“難道你們就這麽輕易地相信了這個瘋子所說的鬼話嗎?他不過就是區區一個譚林罷了,根本不可能是什麽少主!趕快進來救救我們家三殿下啊!要是再晚一步,恐怕後果不堪設想啦!”


    此時此刻,縣衙後堂東廂房內氣氛緊張到了極點,一眾衙役們麵麵相覷,心中仍在苦苦掙紮著到底要不要向前衝去。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那憤怒且焦急萬分的小薩子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左瞧瞧、右看看,目光最終鎖定在了桌上擺放的一把精致茶壺之上。隻見他二話不說,伸手抄起茶壺,使出渾身力氣朝著譚林的頭部狠狠地砸了過去。


    譚林顯然沒有料到小薩子竟敢如此大膽,一時之間竟然愣住了,下意識地鬆開了雙手。趁此機會,三殿下用力一推譚林,然後慌不擇路地向著門口狂奔而去。眼見三殿下就要成功逃脫,小薩子也急忙轉身準備跟著一起跑出門外。然而,就在此時,譚林晃了晃有些發懵的腦袋,瞬間迴過神來,伸出大手一把揪住了尚未完全逃出房間的小薩子。


    隻見譚林滿臉猙獰,目露兇光,惡狠狠地對著小薩子吼道:“好你個不知死活的畜生,我可是堂堂少主,你竟然膽敢出手毆打於我!今日定要讓你知道厲害!”說罷,他揚起手掌,眼看就要重重地扇向小薩子那張稚嫩的臉龐。


    就在這危急時刻,門口的司徒飛終於按捺不住內心的衝動。當他親眼目睹小薩子因為想要營救自己而被譚林死死抓住的時候,一股熱血湧上心頭。他毫不猶豫地迅速從門口一名呆若木雞的衙役手中奪過鋒利無比的鋼刀,一個箭步衝到譚林麵前,怒目圓睜,大聲嗬斥道:“大膽狂徒,休要在此胡言亂語!你這樣心狠手辣之輩怎麽是我的大哥?快快放開小薩子,否則......否則……”


    然而,麵對司徒飛的威脅,譚林不僅毫無懼色,反而冷笑一聲,然後抬起手毫不留情地狠狠一巴掌拍在了小薩子的後腦勺上。隻聽“砰”的一聲悶響,可憐的小薩子頓時眼前一黑,昏倒在地。緊接著,譚林緩緩邁開腳步,一步一步地朝著司徒飛走了過來。同時,他用挑釁的口吻說道:“否則怎樣啊?有種你就放馬過來啊!來啊,你來啊,有膽子就朝這兒捅一刀試試!”說著,他還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位置。


    此時此刻,司徒飛驚恐萬分地望著步步緊逼的譚林,身體不由自主地連連後退。每向後挪動一小步,他心中的恐懼便增添一分。時間仿佛凝固一般,短短片刻卻讓司徒飛感覺如度年如日。


    突然,一聲清脆而響亮的“住手”從遠方傳來,如同劃破夜空的閃電,瞬間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眾人紛紛循聲望去,隻見不遠處正快步走來一群人,為首之人正是二皇子司徒睿。見到司徒睿現身,眾人原本高懸的心終於落迴肚裏,緊張的氣氛也隨之緩和不少。


    沒過多久,司徒睿一行人便抵達了東廂房門口,他們一眼就瞧見了倒臥在地、生死不明的小薩子。而此時,譚林也注意到了司徒睿等人的到來,臉上頓時浮現出難以掩飾的憤怒之色。


    司徒睿見狀,連忙向司徒飛招手示意其趕緊過來。待司徒飛到了近前,司徒睿滿臉怒容地轉頭直視著譚林,義憤填膺地質問道:“譚林,你是不是瘋了!他可是堂堂的三殿下啊!你竟敢如此以下犯上,莫非當真不怕掉腦袋不成?到底是誰給了你這麽大的膽子,居然敢對三殿下動手?”


    麵對司徒睿的斥責,譚林不僅毫無懼色,反而怒吼迴應道:“司徒睿,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麽算盤!告訴你,今日就算是拚個魚死網破,我也要將你們斬草除根!實話告訴你,我就是你們大哥——司徒雲!為了確保皇位能夠穩穩落入我的手中,我必須除掉一切可能存在的威脅。而你,司徒睿,你的聲名遠揚,甚至比我更得人心。你簡直就是我登上皇位最大的絆腳石!今天,我定要先拿你開刀!”


    司徒睿等人聽到這話後,一時間竟然愣在了原地,滿臉都是驚愕之色。而恰好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隻見一道黑影如閃電般疾馳而來,定睛一看,來人正是譚林。


    說時遲那時快,趙瑩瑩眼疾手快,立刻高聲唿喊:“睿哥,小心啊!”她的話音未落,司徒睿已然展現出驚人的反應速度,隻見他身形猛地一閃,如同鬼魅一般靈活地避開了譚林那淩厲無比的一擊。與此同時,司徒睿怒目圓睜,對著譚林大聲怒吼道:“給我住手!我看你簡直就是個瘋子,居然還敢口口聲聲自稱是我的大哥?”


    一旁的司徒飛見狀,趕忙湊上前去,壓低聲音對司徒睿說道:“二哥,依我看這家夥鐵定是發瘋了,咱們可不能輕易相信他的胡言亂語。”司徒飛的話語剛落,趙瑩瑩便連連點頭附和道:“是啊,沒錯!大家心裏都跟明鏡兒似的,當今的少主人根本就不懂武功,更別提會騎馬這種高難度的技藝了。而且,就算不論這些,單從外貌上來看,少主人也絕對不可能長成你這般模樣呀。所以說,這人八成是腦子壞掉了,才在這裏信口雌黃呢!”


    此時的譚林像是完全沒有聽見眾人的話語一般,他伸出右手輕輕地撫摸著自己的臉頰,眼神之中閃爍著一絲瘋狂與決絕。緊接著,他再次咬緊牙關,惡狠狠地朝著司徒睿猛撲過去。麵對如此情形,司徒睿也是別無選擇,隻得奮起迎戰,與譚林展開一場激烈的搏鬥。


    兩人你來我往,拳掌相交,一時間打得難解難分。隨著戰況愈演愈烈,他們不知不覺間已經來到了門外寬敞的庭院之中。在這場激戰當中,司徒睿一邊出手還擊,一邊繼續衝著譚林喊道:“譚林,事已至此,你就不要再強詞奪理、百般狡辯了!我大哥他從來就不曾修習過任何武藝,而且長相也與你大相徑庭。因此,你休要在此繼續胡言亂語,混淆視聽!”


    就在同一時刻,縣衙後堂那高高的房頂上,昆侖二老正靜靜地蹲伏著,目光緊緊地鎖定下方庭院裏正在發生的激烈打鬥以及其間夾雜著的對話。他們臉上流露出難以掩飾的困惑之色,心中充滿了疑問與不解。


    要知道,這兩位老者雖然久曆江湖,但對於眼前這個年輕人的身份卻是一無所知。直到此刻,當他們聽到庭院中傳來的聲音時,才突然間意識到,原來此人竟是尊貴的二殿下!想當初,他倆僅僅隻是見過少主而已,至於二殿下本人,他們可是從未謀麵。然而,二殿下卻因自身豐富的閱曆,又從其父皇那裏獲知了有關江湖中赫赫有名的昆侖二老之事,並能夠輕易地將他們辨認出來。


    此時,昆侖二老之中的司馬侖不禁皺起眉頭,麵露思索之色,口中喃喃自語道:“這聲音聽起來好熟悉啊,仔細一想,似乎還真是少主無疑!”一旁的鳳昆塵聽聞此言,也是微微頷首,表示讚同,接著說道:“是啊,確實感覺非常耳熟呢。”


    兩人沉默不語,各自陷入沉思當中,腦海中飛速閃過各種念頭。過了一會兒,他們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似的,不約而同地抬起頭來,彼此對視一眼之後,異口同聲地問道:“既然如此,那麽如今身處東宮的那位少主又究竟是誰呢?”


    鳳昆塵輕輕搖了搖頭,歎了口氣說道:“老弟啊,咱倆在這江湖之上闖蕩了這麽多年,一直以來都保持著清正廉潔、光明磊落的名聲。若是此事處理不當,恐怕最終會淪為整個江湖的笑柄,甚至背負上千古罵名,成為我們一生都無法洗刷掉的恥辱啊。”


    司馬侖聽後深以為然地點點頭,然後語氣堅定地迴應道:“大哥所言極是,事不宜遲,我們還是趕緊前去拜見國主吧,說不定能從他那裏探聽到一些有用的消息,也好解開這重重謎團。”於是乎,二人當即下定決心,身形一閃便朝著皇宮方向疾馳而去。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趙瑩瑩眼見著他們僵持不下,遲遲沒有分出勝負,心中暗忖:此時不出手更待何時?於是她身形一閃,如鬼魅般迅速靠近譚林,趁著其不備,猛地出手一擊,直取譚林要害。隻聽得一聲悶哼,譚林便眼前一黑,昏倒在地不省人事了。


    趙瑩瑩拍了拍手,臉上露出一絲得意之色,轉頭看向司徒睿說道:“我說睿哥啊,你到底要和這家夥糾纏到什麽時候?別忘了咱們可是身負重任呐!哪有閑工夫在這裏陪他耗著?依我看,還是趕緊把他打暈捆起來妥當些,等咱們把傅婉清的事情處理完畢之後,再來慢慢收拾他也不遲嘛。”


    言罷,趙瑩瑩朝著一旁的衙役們揮了揮手,示意他們上前將譚林捆綁起來。那些衙役們自然不敢怠慢,立刻遵命行事,七手八腳地將譚林五花大綁,抬進了偏房之中安置好。


    緊接著,趙瑩瑩又走到司徒飛身旁,輕聲安慰道:“三弟別怕,都已經沒事啦。從今天起,你就跟著二哥二嫂好了,保證不會再有人敢欺負你。”聽到這話,原本驚魂未定的司徒飛漸漸安定下來,點了點頭,表示願意聽從趙瑩瑩的安排。


    與此同時,趙瑩瑩也不忘叮囑那些衙役要好生照看仍處於昏迷狀態的小薩子。


    這邊安頓停當後,司徒睿轉過頭來對著傅婉清言道:“倘若你能早些現身,我們又何必費這般周折去挖出骸骨來加以研究呢?不過既然如今你已然出現,若是你肯坦誠相告,那麽我們會先將骸骨妥善安葬,而後再靜心聆聽你所要說之事。不知意下如何?”


    傅婉清微微頷首,眼中閃過一抹感激之意,輕聲應道:“如此甚好,那就煩請諸位先行將骸骨安葬吧。”語畢,眾人便攜帶著那具骸骨,一同前往原先挖掘之處,準備讓它入土為安......


    京城東宮,宏偉而莊嚴,陽光灑落在朱紅色的宮牆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衛宸身著重甲,步伐沉穩地朝著東宮緩緩走去。


    沒過多久,當他即將推開大門之時,忽然聽到從大殿內傳來陣陣低沉的交談聲。出於好奇和職業習慣,衛宸停下腳步,側耳傾聽起來。隻聽得大殿中的司徒雲正與兩名侍衛說著話。


    隻見司徒雲一臉嚴肅地看向麵前的兩人,開口問道:“你們皆是我過命的拜把子兄弟,因此,於我而言,最為信任之人便是你們。那麽,現今咱們究竟擁有多少可供調遣的兵力呢?”


    其中一名侍衛名叫錢風,他向前一步,抱拳躬身迴答道:“大哥,經過詳細統計,目前我們能夠直接調動的兵馬共有三個兵馬司。”


    聽完這個數字,司徒雲臉上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仰頭大笑起來:“哈哈哈哈,甚好!甚是不錯啊!然而,此事仍需加緊辦理,務必盡快將剩餘的兩個兵馬司也爭取到我方陣營中來。待到那時,所有兵力皆聽從我的號令,一同殺向內廷,逼迫司徒玉龍退位讓賢。如此一來,爾等便是開國之功臣,定能獲封領地、裂土封侯,榮華富貴享之不盡呐!哈哈哈哈……”


    就在這時,另外一名侍衛甄餘忠滿臉疑惑地開口問道:“大哥,那衛宸呢?他可是咱們兄弟當中的一員啊!想當年,咱們可都是從同一個村子裏出來的,打小一塊兒玩耍長大。這麽重要的事情,難道不打算通知他過來嗎?”


    聽到這話,原本還麵帶笑容的司徒雲瞬間收起了臉上的笑容,表情變得異常嚴肅起來。隻見他微微皺起眉頭,陷入了沉思之中。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抬起頭來,目光凝重地看著倆人,語氣低沉地說道:“衛宸這個人嘛……雖說他和咱們一樣,都是那個村裏走出來的,但眼下這種關鍵時刻,說實話,我心裏對他總是有些不太放心。”


    一旁的錢風聞言,連忙上前一步說道:“大哥,依小弟之見,衛宸這人其實挺不錯的。盡管平日裏他沉默寡言,不太愛說話,但做起事來卻幹淨利落,從不拖泥帶水。而且如今咱們正急需人手幫忙,大家又都是同村的兄弟,正所謂‘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要是因為這點疑慮而不讓他參與進來,恐怕會讓其他兄弟們感到心寒啊!”


    甄餘忠聽了錢風的話,連連點頭表示讚同,並向司徒雲拱手行禮附和道:“錢風說得對啊!大哥,您想想看,衛宸他從小到大一直就是個不愛說話的性子,這一點咱們大夥兒都清楚得很。所以,實在沒必要因為這個去懷疑他的忠心和可靠性。小弟我也認為他絕對靠得住!”


    司徒雲站在那張雕花精美的案桌前,眉頭微皺,雙手背在身後,腳步不停地來迴踱步。他時而停下,若有所思地望著前方;時而又繼續走動起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終於停下腳步,深吸一口氣後緩緩開口道:“嗯,此事確實頗有道理。這樣吧,你們二人暫且先行返迴,此時衛宸替我監視司徒玉龍的一舉一動。待他歸來之時,我自會將咱們之間的計劃告知於他。不過,有一點千萬要記住,那就是你們務必要守口如瓶,絕對不可泄露半點風聲出去,明白了嗎?”


    錢風和甄餘忠聽後連忙恭敬地拱手作揖,表示領命。兩人齊聲應道:“屬下遵命,請少主放心!”說罷,他們便轉身朝著門口走去。然而就在此時,誰也沒有留意到,原本應該在門外負責監視的衛宸不知何時早已趁著眾人不備悄悄地跑到了遠處。隻見他先是小心翼翼地觀察了一下四周的動靜,確認無人察覺之後,這才又不緊不慢地往迴走著。


    沒過多久,當衛宸走到門口時,正好與剛剛出門的錢風和甄餘忠碰了個正著。三人相互對視一眼,彼此微微點頭示意打過招唿後,衛宸便邁步踏入了大殿之中去麵見司徒雲……


    與此同時,在京城皇宮的上空,一隻潔白如雪的鴿子正振翅高飛。它猶如一道閃電般從宮殿的一側急速掠過,徑直向著內廷飛去。眨眼間,這隻白鴿便穩穩地落在了禦書房外的窗台上。而一直在屋內守候的小太監眼尖得很,第一時間就發現了這隻突然到訪的白鴿。他不敢有絲毫耽擱,立刻輕手輕腳地快步走到窗台前。


    隨後,小太監動作嫻熟地伸手捉住白鴿,並小心翼翼地從其腿部取下了綁著的紙條。緊接著,他再次放輕腳步,轉身迴到禦書房書桌前。隻見他恭恭敬敬地雙手高高舉起那紙條,低頭稟報道:“陛下,白鴿來了!”


    司徒玉龍緩緩地放下手中奏折,伸手接過紙條,然後小心翼翼地將其展開。


    當目光掃過紙條上的文字時,他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雙眼瞪大,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隻見他嘴唇微顫,壓低聲音喃喃自語道:“什麽?京城的三個兵馬司竟然附逆於他?這……這實在是令朕始料未及啊!”


    一時間,整個房間都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隻有司徒玉龍沉重的唿吸聲清晰可聞。他緊皺眉頭,開始在心中反複思索著這件事情所帶來的影響和應對之策。


    沉思片刻之後,司徒玉龍猛地抬起頭來,眼神堅定地看向麵前的小太監,沉聲道:“去,傳忠義侯速速進宮麵聖!”


    “遵命!”小太監不敢有絲毫怠慢,應了一聲後便匆匆轉身離去。


    另一邊,司徒睿等人在曆經艱辛後終於成功地安葬好了那具骸骨。此時,夕陽西下,餘暉如血,將他們的身影拉得長長的。眾人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緩緩地迴到了縣衙。


    一進入縣衙,司徒睿一行人馬不停蹄地直奔書房而去。因為他們深知,還有重要的事情等待著他們去處理——聆聽傅婉清講述事情的經過。


    待所有人都落座後,傅婉清環視了一圈在座之人,然後開口問道:“二殿下,不知您是如何知曉這場火災並非單純的意外失火呢?還有,又是怎樣得知我的存在的呢?”


    司徒睿微微一笑,不緊不慢地迴答道:“其實,這一切還要從當年的卷宗記錄說起。我們仔細查閱了相關資料,發現其中存在著幾處頗為可疑的地方。比如說,據記載,你們所居住的四合院原本建造得極為堅固完善,但最終卻是在鄰居家孩子不慎玩火引發火災之時,迅速蔓延成熊熊大火。更奇怪的是,盡管當時有人親眼目睹了火勢的發生,然而由於火焰太過兇猛,竟無人能夠靠近施救。再者,無論孩子們如何玩耍嬉戲,以貴府平日裏嚴密周全的防火措施而言,絕無可能如此輕易地被一點小火苗引燃,並且在短時間內發展成為無法控製的大火。基於以上種種疑點,我們才推斷出此次火災絕非偶然事件。至於如何得知姑娘您的身份嘛……這說來也是機緣巧合。”


    趙瑩瑩接過話茬說道:“首先呢,便是你遺留下的那塊腰牌,這才讓我們將注意力集中到了一個名為傅婉清的人身上。一開始的時候啊,我們壓根兒沒有把你跟這件事情聯係起來,隻是單純地認為你可能與縣衙地道裏的那具白骨有所瓜葛罷了。然而後來,當我們著手調查無常勾魂一案時,卻意外地發現冷雪臉上的傷疤竟然是假的!緊接著,我們又根據作案動機以及所查到的關於你的檔案資料相互對照分析之後,再加上小叮當對你似乎有著那麽一點兒模糊的印象,如此一來二去,慢慢地便開始懷疑起你來了。哦,對了,話說迴來,冷雪跟你到底是啥關係呀?還有這個小叮當!”


    傅婉清先是用一種充滿慈愛與憐惜的目光溫柔地看了看小叮當,隨後才不緊不慢地開口說道:“既然如今你們都已經知曉我尚且在世,或許也應該能夠猜到一些情況吧。其實呢,冷雪啊,她曾經可是我身邊最為貼心的丫鬟!不過呢,就在當年出事的那天,她恰好外出替我購置胭脂水粉去了,也正因如此,她才僥幸逃過一劫!至於小叮當嘛……她……她是我的女兒。”


    “什……什麽?小叮當居然會是您的女兒?”聽到這話,在場的所有人全都驚愕不已,紛紛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望著傅婉清。


    就在此時,司徒飛猶如醍醐灌頂一般,猛地迴過神來,大聲嚷道:“且慢!您剛剛說小叮當乃是您的女兒?可是據我們所知,您的愛女不是已經在那場熊熊烈火之中不幸殞命了麽?難不成……您還有其他女兒不成?”


    傅婉清淚眼朦朧地凝視著小叮當,那目光飽含著無盡的慈愛與哀傷;而小叮當則滿臉驚愕地望著傅婉清,嘴唇微張,卻半晌吐不出一個字來。沉默片刻之後,傅婉清終於緩緩開口說道:“我此生僅有一女,便是那個在火海中香消玉殞的可憐孩子。至於小叮當……實則是因為冷雪聽聞我女兒離世的噩耗,心生憐憫,便將她自己的親骨肉過繼於我,以慰藉我失女之痛。”


    這番話如同平地驚雷,在場眾人皆是瞠目結舌、驚詫不已。尤其是趙瑞祥,隻覺得腦袋裏一陣轟鳴,仿佛有成千上萬隻蜜蜂在耳邊嗡嗡作響。他使勁晃了晃頭,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然後滿心狐疑地問道:“等一下,那麽說到底,小叮當真正的生母究竟是誰?”


    傅婉清深吸一口氣,稍稍平複了一下情緒,繼續解釋道:“事實上,小叮當的生身母親正是冷雪無疑,而我不過是她名義上的幹娘罷了。”


    聽到這裏,小叮當如遭雷擊般渾身一顫,不由自主地向後倒退了好幾步。虧得站在一旁的趙瑞祥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搖搖欲墜的她。的確,如此錯綜複雜的關係以及突如其來的真相實在讓人有些難以承受,哪怕隻是短短一瞬間,也足以令人感到天旋地轉、不知所措。


    就在這一刻,小叮當眉頭緊蹙,腦海裏不停地迴想著之前發生的種種事情,嘴裏小聲嘟囔著:“我……我,我早就覺得不對勁!冷雪肯定就是我的娘親呀,我們倆相處得那麽融洽,脾氣相投,關係又好,什麽話都能聊到一塊兒去,連性格都是那麽契合。可是,可是她卻殘忍地告訴我,她根本就不是我的親生母親……”說到這裏,小叮當再也抑製不住內心洶湧澎湃的悲傷情緒,淚水像決堤的洪水一般傾瀉而下。


    站在一旁的趙瑞祥看到這一幕,心疼不已,連忙輕輕地拍打著小叮當的後背,試圖安撫她那幾近崩潰的心情。然而,小叮當此時已經完全沉浸在了痛苦之中,對於趙瑞祥的安慰毫無反應。


    過了好一會兒,小叮當突然抬起頭來,用充滿憤怒與怨恨的眼神死死地盯著傅婉清,聲嘶力竭地怒吼道:“你這個惡毒的壞女人!你為了報一己之仇,竟然不惜害死我的娘親,還逼迫她不認我這個女兒!現在好了,我的娘親離我而去,我變成了一個無依無靠、孤苦伶仃的人!我恨透了你,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所作所為!”話音剛落,小叮當一邊用手胡亂地擦拭著臉上不斷流淌的淚水,一邊轉身朝著屋外狂奔而去。


    趙瑞祥被小叮當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他來不及多想,急忙拔腿追了上去,並大聲唿喊著:“小叮當,小叮當,你別跑這麽快,等等我啊小叮當!”


    傅婉清那美麗的眼眸之中噙滿了淚水,她呆呆地望著小叮當飛奔而去的背影,腦海裏不斷迴響著小叮當方才所說的那些話語。漸漸地,淚水順著她那白皙的臉頰滑落下來,滴落在地上,仿佛也在訴說著她內心深處的痛苦與自責。


    \"對……小叮當她說得沒錯……\"傅婉清嘴唇微微顫抖著,輕聲呢喃道,\"我,我真的是個壞女人……我根本就不配做她的幹娘……\" 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鋒利的匕首,深深地刺痛著她的心。


    就在這時,趙瑩瑩快步走到傅婉清身旁,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柔聲安慰道:“姐,別太難過了,這不是你的錯啊。畢竟你可是堂堂的大小姐,而冷雪隻是個丫鬟而已。咱們給小叮當一些時間,讓她慢慢地去接受這個事實吧。我相信,以小叮當的聰慧和善良,她遲早會明白你的苦衷,理解你的一片真心的。”


    緊接著,隻見傅婉清那微微顫抖著的玉手,輕柔而緩慢地伸向了自己的麵龐。隨著她手指的輕輕動作,那層遮掩住麵容的神秘麵巾被一寸寸地揭開。此刻,傅婉清的心中仿佛有一塊沉重的巨石悄然落地,長久以來積壓在心頭的陰霾逐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輕鬆與暢快。畢竟,這層麵巾對於她而言,不僅僅是一層簡單的遮蔽物,更是一道束縛心靈的枷鎖。如今,她終於鼓起勇氣將其摘下。


    當司徒睿等人的目光落在傅婉清的臉上時,不禁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原來,在那張原本應如春花般嬌豔的臉龐之上,赫然有著一個觸目驚心的燒傷疤痕!那疤痕猶如一條猙獰的蜈蚣,蜿蜒爬過她白皙的肌膚,破壞了原有的美感。僅僅隻是遠遠觀瞧,便能感受到其中所蘊含的痛苦與折磨,更難以想象當初身處火海之中的傅婉清該是經曆了怎樣一番撕心裂肺的煎熬。


    目睹此景,一旁的趙瑩瑩連忙伸出雙手輕輕地握住傅婉清的肩膀,語重心長地安慰道:“姐,不要想太多啦。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我們都要向前看呀。而且,我相信小叮當也是個懂事的孩子,隻要給她一些時間,讓她能夠冷靜下來好好想一想,說不定她最終還是能夠理解並接受你的呢。”說罷,趙瑩瑩還溫柔地拍了拍傅婉清的後背,希望通過這樣的方式傳遞給她一絲溫暖和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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