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李世民找父皇,就是故意不帶李恪。


    李恪當初沒少幹好事折騰太上皇李淵,讓他跟著來,哪裏還有父子間的談話。


    怕是李淵第一時間就得把李世民一家趕出去。


    李世民嗬嗬笑兩聲,沒迴答李淵的話。


    倒是迴頭問起了李承乾:


    “高明,你說你要帶我們去個好地方,不知道是什麽地方?”


    李承乾走上前說:


    “是我最近弄的,正好前不久完成。”


    李承乾也沒說什麽地方,想著留點懸念。


    兩任皇帝出行,別管你是老皇帝的臣子,還是新皇封的新貴,你都得跟著。


    何況今天還不用辦公,就跟著皇帝公款出行。


    這些官員也是人,不是受虐狂,非得每天埋頭在成堆的公文裏幹活。


    今天二皇出行,長安百姓早早的在朱雀大街等著。


    皇帝可不是經常出行,又是最高統治者,誰不好奇皇帝長什麽樣。


    皇帝出行,一般坐的馬車叫做玉輅。


    因為是兩個皇帝,誰的玉輅在前,誰的在後者不好辦,幹脆兩人坐在一起。


    也正好打破一些人對於新皇和太上皇之間不和的猜疑,雖然這是事實,但不代表就得表現出來。


    皇帝出行的排場極其的大,開路的是“六引”。


    就是京兆少尹走第一個,接著是專門負責宗廟的“太常卿”。


    接著是禦史大夫,兵部尚書。


    還有雍州牧,就是長安所屬的州地方主官,以及象征著農業和土地的司徒。


    但這兩樣之前就是李世民兼任,所以現在沒人當,也就沒人來。


    “六引”走出皇城後,就是十二麵“大纛”,其實就是大旗。


    這十二麵大旗非常的大,必須有四個人,而且是空有武力,身強力壯才能拿的住。


    三國時期,典韋一人一隻手扶住被大風吹的東倒西歪的大旗,所以才被曹操看中。


    十二麵超級大的大旗過後,就是清巡旅。


    一旅一百人,這些人就是專門為皇帝開路,遣散那些擋路的行人。


    隨後是十二麵龍旗:


    風伯、雨師旗各一麵,雷公、電母旗各一,木、火、土、金、水星旗各一麵,左、右攝提旗各一麵,北鬥旗一麵。


    代表了神仙給皇帝護駕。


    旗後則是專用車隊,其中包括指南車、記裏鼓車、白鷺車、鸞旗車、辟惡車、皮軒車等。


    每輛車均由四匹馬牽引,有駕士十四人、匠人一名。


    這些是從春秋時期就延續下來的,當時的主要戰力就是戰車,後來被淘汰了才成了儀仗隊。


    這麽一大堆人,才隻是皇帝出行的開路隊伍,也叫導駕隊。


    開路的走完,又是“引駕十二重”。


    由騎兵排成十二排,浩浩蕩蕩的開路,當初隋朝修建朱雀大街的時候就是以考慮到這十二排騎兵,才專門修建了朱雀大街,不然沒地方給他們走。


    這些護衛走完,才是樂隊,有上千樂師組成的隊伍,一路吹吹打打。


    樂隊走完,就是文武百官們的隊伍,五品以上能來的都來了,各自還有屬於各自的幡,又是幾千人出行。


    這還是李世民已經消減了幾千人的隊伍,不然光這些人走完,怕是前麵的開路隊伍都出城了幾裏路了。


    這些官員走完了,才是皇帝的馬車出來。


    皇帝的馬車也得十二匹馬拉,後麵再是妃子皇子公主們的馬車,不過皇子多會騎馬,公主們才會坐馬車。


    接著是第二支樂隊,樂隊走完又是“後十二重騎兵”,這些都是十二衛大將軍,帶著各自的內府兵。


    就走完這些人,都是從上午走到中午才走完。


    這些儀仗隊,全是皇帝自己掏錢養著,如果不是李世民前段時間抄家抄出點錢,李世民打死都不會出行。


    李淵在馬車上看著路邊兩旁向自己跪拜的長安百姓,就像是迴到了當初自己登基之初的情景。


    李淵的目光中透著些微的迷離,歲月在他臉上刻下的皺紋似乎都柔和了幾分。


    輕聲對身旁的李世民感慨道:


    “二郎啊,當年朕初登大寶,也曾意氣風發,想著創不世之功,讓我大唐昌盛,百姓安樂,如今看著這朱雀大街上的熱鬧,倒似一場大夢。”


    李世民微微欠身,恭敬應道:


    “父皇,這江山社稷能有今日之繁華,皆是父皇當年打下根基,兒不過是順著父皇鋪就的路,繼續前行罷了。”


    話雖如此,可他眼中那抹自信與掌控一切的光芒,卻是掩蓋不住。


    馬車緩緩前行,道路兩旁百姓的歡唿聲此起彼伏,猶如浪潮。


    李承乾騎著一匹高頭大馬,身姿挺拔地走在一側。


    雖然李承乾這不是第一次陪著出行,但每次看到這樣的場景都在心裏湧現無限的豪情。


    李承乾也明白了當初劉邦看到秦始皇出行的時候,為什麽會說出“大丈夫生當如是。”


    行至一處,街邊幾個孩童掙脫大人的手,跑到路前,手中揮舞著自製的小旗,奶聲奶氣地喊著 “皇帝萬歲,大唐萬歲”。


    李淵見狀,哈哈大笑,探身從馬車上拿起準備好的銅錢,向孩子們拋去,孩童們一哄而上,爭搶著銅錢,歡笑聲愈發響亮。


    李世民見狀,也跟著笑了,轉頭對李淵說:


    “父皇,您瞧這孩子們,多天真無邪,我大唐有此朝氣,何愁未來不興。”


    李淵點頭稱是,目光卻被街邊一家新開的店鋪吸引,那店門敞亮,招牌嶄新。


    “二郎,這街邊的鋪子看著比前些年多了不少,生意也紅火,可是你推行了什麽新政,才有這般景象?”


    李淵好奇問道。


    李世民耐心解釋:


    “父皇,兒不過是減免了些賦稅,鼓勵商賈往來,讓這長安城裏的商業能更自由地流轉。”


    正說著,前方突然傳來一陣悠揚的絲竹聲,原來是一支民間藝人組成的隊伍自發前來,他們身著彩衣,吹奏著歡快的樂曲,在路邊載歌載舞。


    為首的老者白發蒼蒼,卻精神矍鑠,手中拿著一支竹笛,吹奏出的曲調婉轉動聽。


    李淵看到這個老者,不禁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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