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他就跟你母親成了親,我們都以為他放下了,沒想到……沒想到這次竟然會是他被聖上派來救援……”


    “冤孽啊!你父親他……他……”老夫人實在是不敢說出那幾個字。


    老夫人不說,方陽也知道自己的祖母想說什麽,隨後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他視若神明的父親啊!他為了一個人竟然,竟然會……


    “祖……祖母,我們真的不管父親了?”方陽聲音沙啞,眼中閃過了一抹淚光。


    “隨他去吧!我老了也管不了他了。”


    “是,祖母。孫兒記住了……”方陽叩頭的時候,眼中流出了淚水。


    老夫人對著身旁的老嬤嬤耳語了幾句,老嬤嬤急忙對她欠了欠身,匆匆朝著內室走去。


    “老夫人。”老嬤嬤拿著一個盒子匆匆而來。


    “陽兒,這些銀票你拿著。如果,如果看到那個孩子,你讓她遠走高飛吧!”說完老夫人就閉上了眼睛,嘴裏念叨著佛經。


    她知道自己兒子的脾氣,如果柳淑賢不願意嫁給他,他就會拿那孩子去威脅她。


    看到柳淑賢的樣子,她應該會答應自己兒子的求婚。


    如果真的如自己所料,那孩子如果知道自己父親死在自己兒子的手中,她一定不會放過他。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她倒是不介意那孩子為父報仇,就怕自己的兒子知道那個孩子的打算,殺了她……


    自己隻能為那個孩子做這麽多了,希望她能被陽兒送走。


    如果……如果,自己的兒子知道了,一定會把那孩子抓起來的。


    “是,祖母。 ”方陽恭敬地應了一聲,接過了手中的盒子匆匆離開了老夫人的院子。


    “老夫人,如果,那孩子知道了,她不放棄報仇呢?”等方陽的離開以後,老嬤嬤低聲詢問老夫人。


    “他還是那個忠君愛國的人嗎?”


    “老夫人,將軍他是忠君和孝敬您的……”老嬤嬤整理了一下措辭,才小心翼翼地迴答。


    “你呀!”老夫人歎了一口氣,說:“他變了,他變成了一個六親不認的人……”


    “不會的,將軍不是那樣的人……”


    “你不用替他說話了,我自己的兒子我還是了解的,他會為了那個女人都變得六親不認的……”


    老嬤嬤聞言根本就不敢接話,那是主子她能說,自己不能說。


    ……


    方沛安頓好柳淑賢以後,才來到老夫人的院子裏。


    “見過母親。”


    “嗯,坐吧!”老夫人點了點頭,示意他坐下。


    “你有什麽事嗎?”


    “母親,我要娶柳淑賢為妻。”方沛直接說了出來。


    “你們……你們商量好了?”老夫人聞言心中一突,沉聲詢問。


    “嗯,不過淑兒說她還在孝期,等過了孝期再辦喜事。”提起柳淑賢,方沛的嘴角忍不住翹了起來。


    “你的夫君可對你不差啊!”老夫人心中暗歎,她在後院都知道世人稱讚許昊兩口子。


    沒有想到,柳淑賢會是這樣的人。


    “母親?”看到老夫人遲遲沒有說話,方沛又喚了一聲。


    “好,我知道了。”老夫人笑著點了點頭。


    “母親,還有一件事,淑兒膽小,我把她安置在了後院,希望您和兩個孩子不要去打攪她。”方沛雖然是笑著的,可是話裏話外就是在警告。


    老夫人閉了閉眼,輕聲迴答:“好,我會囑咐陽兒他們的,以後她的院子我們都不會去。”


    “那就好,兒子還有事,就先退下了,母親多保重。”方沛得到自己想要的,對著老夫人施了一禮就大步離開了。


    “唉……”老夫人看著自己兒子的背影,深深歎了一口氣,隨後就朝著自己的臥房走去。


    “老夫人,您慢點。”老嬤嬤急忙上前扶住了她,她知道老夫人是被將軍傷到了心。


    “去把顏兒叫來。”老夫人擺了擺手,吩咐道。


    “是,老夫人。”


    ……


    方陽帶著自己的小廝讓他去打聽許家的消息,看看有沒有許曉媛的消息。


    小廝去了沒多久就急匆匆的迴來了,他低聲在方陽的耳中說:“大少爺,許家的族人都被許曉媛殺了,她人也不知所蹤了。”


    “什麽?”方陽聞言,不小心打翻了麵前的茶盞。


    “大少爺小心。”小廝急忙拿出帕子給方陽擦拭衣襟。


    “大少爺,我好像看到將軍的侍衛了,他也在詢問許小姐的行蹤。”


    “走,我們離開這裏。”方陽急匆匆出了茶樓,坐上了自家的馬車,示意馬車趕緊離開。


    ……


    “在這裏舒服不?”羲禾坐在柳淑賢麵前,冷聲詢問。


    “媛……媛兒?”柳淑賢看到羲禾眼中的淚水立馬就流了出來,伸手去拉扯羲禾的手。


    “娘好想你,你去了哪裏?”


    “我問你話呢?你怎麽不迴答?”羲禾繃著臉,冷聲質問。


    “我……我……”柳淑賢看著羲禾,結巴了半天都沒有迴答羲禾的話。


    “哼,你這是樂不思蜀了吧!”羲禾嘲諷道。


    “媛兒,你不能這樣說娘,我……我隻是不想再過那種擔驚受怕的日子了……”說著她又哭了起來。


    羲禾看著她的樣子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厭惡道:“哭哭哭,你哭什麽哭,別哭了,我煩死你的樣子了。”


    “你過得擔驚受怕,那我呢?我過得是什麽日子?”


    “你身為一個母親不知道護著自己的孩子,反而讓自己年幼的女兒拿刀保護自己,你真是愧為人母。”


    “嗚嗚嗚……”柳淑賢聽到自己的女兒指責自己,她忍不住又哭了起來。


    “啪啪啪……”羲禾可不管她是誰,抬手就是幾巴掌。


    “再哭就殺了你。”羲禾語氣冰冷,眼神狠厲。


    “我……我不哭了……”柳淑賢抽抽噎噎地望著羲禾,不敢再掉一滴淚。


    “你不能保護自己的女兒,也不能保護自己,那就拿刀劃了自己這張臉啊!你什麽都不做,隻會躲在許曉媛的背後哭泣……”


    “她小小年紀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你還說你苦,她有你這種母親才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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