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甜的果粒在嘴裏炸開,赫連利的眼睛都眯了起來。


    這個果子,也太好吃了吧!


    不知不覺中,他已經吃完了所有的橘子。


    看著漂亮小姐姐空蕩蕩的手,他失落地舔了舔唇角。


    沒關係,他家也養了羊,可以用羊毛換更多的果子。


    “走,我帶你們去找牧民。”赫連利吆喝著小羊,在前麵帶起了路。


    林昭昭忙不迭地揮手,招唿蕭景晏跟上。


    到底是個小孩子,抵擋不了美食的誘惑。


    “你想做什麽?”蕭景晏跟在旁邊,壓低了聲音。


    為了不暴露身份,他隻能由著昭昭。


    但是,不代表他認同昭昭的做法。


    小孩好忽悠,牧民可沒那麽蠢。


    林昭昭衝著蕭景晏眨眨眼,食指擱在嘴巴上,沒有出聲。


    約莫走了一炷香的功夫,他們來到了一片更大的草場。


    陽光炙熱,遠處的群山就像是沉默的神像,默默護著這片寧靜的綠色。


    有牛羊,有騎著駿馬的人,還有一座座蒙古包。


    隻不過,這間蒙古包相隔的距離有些遠。


    赫連利直奔最中間的蒙古包,越靠近,步伐越快,最後幾乎是小跑了起來。


    “阿媽!”


    有個女人端著木盆,從蒙古包裏出來,聽見這聲音,抬起頭的時候,滿臉都是微笑。


    女人皮膚黝黑,目光看見兒子身後的人時,陡然變得犀利起來。


    她扔掉木盆,抄起蒙古包後麵的木棍,就朝著赫連利飛奔而來。


    赫連利嚇得不敢動了,拚命猜想今天又做了什麽錯事。


    “阿媽,我……”赫連利帶著哭腔,準備坦白昨晚自己偷吃了一塊奶豆腐。


    可是,阿媽竟然越過他,朝後麵跑去。


    赫連利看著阿媽手中的木棍,連忙跟上去,抓住了阿媽的大腿:“他們是商人,過來收羊毛的!”


    他幾乎是閉著眼睛喊出聲。


    在阿媽的怒火和美味的果子之間,他做出了抉擇。


    女人愣住了,手中的木棍卻飛了出去。


    蕭景晏伸手,將林昭昭撈到了懷裏,用自己的後背,硬生生挨下了這一棍子。


    原本女人還有些困惑,看到這兒,倒是有些相信兒子的話了。


    她低下頭,和赫連利說話。


    兩人講的是匈奴的語言。


    有問有答的,林昭昭聽不懂。


    她從蕭景晏的懷裏掙脫開來,看見蕭景晏的眉頭舒展了。


    “你聽得懂?”


    “嗯。”


    “我們是不是安全了?”


    “算吧,如果你有很多鹽巴和茶葉,或者別的。”


    聽到這個,林昭昭鬆了口氣。


    她手裏最不缺的,就是這些。


    要是跟她要金燦燦的黃金,那她才是沒轍呢!


    “剛剛不好意思啊,阿媽以為……”赫連利走了過來,撓撓小腦袋,最後一揮手,嬉笑著說道,“不說了,阿媽喊你們進屋喝口茶,等阿爸放羊迴來,再看看羊毛。”


    同時,女人衝著他們笑了笑,隻是眼神有些悲傷。


    林昭昭點點頭,爽快答應了。


    蒙古包裏掛著一張虎皮,地上的毯子很精美,林昭昭和蕭景晏學著赫連利的樣子,盤腿坐了下來。


    女人端來爐子,開始燒水,跟赫連利說了幾句,赫連利便開口問:“你們要收多少羊毛?這裏家家戶戶都有羊毛,管夠!隻是,我們要看看你們的茶葉和鹽巴,還有……還有果子的品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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