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居安端槍上臉,火星迸閃,瞄準那團飛速閃過的黑影,直接就開了火。


    他剛摟火,槍管發出爆鳴,大虎就領著一群獵狗撒開腿衝上去,對準那團黑影瘋狂撕咬。


    李居安沒有阻止獵狗的撕咬,大虎領著花耳,白蛋子,小鋼炮一口咬住黑影大腿,四肢頓地,狗頭往後仰,左右甩頭將黑影似乎要活活撕開。


    他不阻止,是為了保護獵狗的血性。好的獵狗,需要擁有耐力,和看見獵物拚殺的戰鬥血性,才能趕杖和截仗。若是他開槍後阻止獵狗衝上去撕咬,反倒是會讓獵狗誤以為聽見槍聲就不能上前,會將狗訓壞。


    宋德生掏出倍鏡一看,喊道:“雜艸的!還真是頭青皮子!”


    李居安扣動扳機,一粒子彈精準地穿透了青皮子的腹部,留下一個小洞入,大窟窿出的痕跡,鮮血伴隨著翻湧的腸子,汩汩地從那觸目驚心的傷口流出。然而,這重創並未立即奪走青皮子的性命,它強忍著劇痛,雙腿猛地發力,企圖逃離這死亡之地。


    大虎見狀,眼中閃爍著嗜血的兇光,帶領著獵狗群如狂風驟雨般猛撲而上,終於將已是強弩之末的青皮子重重壓倒在地。獵狗們陷入了瘋狂,尖牙利齒毫不留情地撕扯著青皮子的身軀,將其咬得皮開肉綻,血肉橫飛。


    青皮子幾次試圖掙紮起身,張開沾滿泥土與鮮血的獠牙進行反擊,卻無奈地被白獒那沉重的身軀牢牢壓製。


    白獒一口咬住了青皮子的耳朵,猶如懸掛著獵物般,整個身軀順勢壓低,以其龐大的體重作為無情的杠杆,將青皮子牢牢釘在地上。白獒的威嚴與力量,十分強勢。青皮子努力想要扭頭猙獰站起來,但被一大群獵狗壓住,又拖又撕咬,漸漸渾身皮開肉綻,沒了氣。


    李居安提槍快跑過去,大聲喊道:“錢叔!咱這迴可真的是服了,您這口技,響當當啊。”


    老錢這麽攏手在嘴邊喊出兔子叫聲,能仿出三四隻兔子同時叫,將一頭落單的青皮子吸引過來。這頭青皮子也是倒黴,孤狼本來就很難再野外生存。若是冬日還好些,幾頭孤狼,老公狼或許會組隊增加生存概率,但一頭落單的孤狼在秋季,還碰上會口技的獵戶,死的憋屈。


    老錢露出得意的笑容,他剛也扣動扳機打出兩槍,但他手裏的老式撅把子威力不大,精準度太差。這個距離打出去,沒挨到一閃而過的狼影。


    他迅速地右手將槍把子往下一撅,拇指,食指捏著裏麵空的子彈殼往出一拽,在把手心裏攥的一把子彈塞進槍膛,做出也開了槍的模樣,說道:“大侄子,咱這一手香不。你喊一聲師傅,咱教你。”


    李居安就等著這句話。這要是換成陸家的陸誌強和陸錦揚,他們就算想要喊師傅,還得瞧瞧陸家老爺子的麵兒,孫為民也拉不下臉,這兩家作為屯裏的獵戶世家,技藝是祖上傳承。但李居安不一樣,他將腰間的鹿血酒拿出來,咧開嘴喊道:“師傅,教我唄,我保證以後走出去不給您丟人。”


    老錢上了年紀,膝下唯一的孫子又不在身邊,進城廠裏打工去了。他接過李居安遞過來的鹿血酒,打開壺塞子,仰頭喝了口。鹿血酒的熱乎勁兒,一路順著往下,讓他肚皮裏都熱乎乎的,叫他笑得眉飛色舞:“好嘞,大侄子,來跟我發學聲。”


    宋德生和老張一邊給青皮子開膛破肚,一邊豎著耳朵聽老錢的口技技巧。


    老錢先教李居安的是騾子叫聲。李居安牽來一頭騾子作為大牲口,拖著板車。秋日裏,打到獵物可以叫大牲口拉迴去。他瞅了眼騾子,深吸一口氣,將胸腔中的中氣緩緩順著口中的震顫放出去。


    一聲惟妙惟俏的騾子叫,是有些煩躁不安的騾子,像是在尥蹶子發出不滿。老張一聽樂嗬了,說道:“這不是開春的母騾子麽。可當心被這頭牲口騎頭上。”


    老錢曾有一段時光,遠赴邊疆支援建設,他的足跡延伸至西部廣袤的大草原,那裏居住著逐水草而居的遊牧民族。在那片無垠的天地間,他堅守著內心的原則,沒在這片異域他鄉尋覓伴侶。支邊政策的風向後來開始轉變,老錢終於得以申請歸鄉,帶著一身從遊牧民族那裏習得的口哨技藝,迴到了熟悉的村莊。


    在那遼闊的草原上,人與人之間的距離被無限拉長,即便是最響亮的唿喊,也難以穿透廣袤的草原,將信息準確無誤地傳達給遠方的同伴。當地人便發明了一種獨特的交流方式——口哨。這是草原上生存智慧的結晶。


    人們常說,“望山跑死馬”,形容的是草原上視覺與實際距離的巨大反差,從遠遠望見人影,到真正能夠麵對麵交談,短則十幾分鍾的跋涉,長則需半小時乃至更久。


    老錢便是在這樣的環境中,漸漸掌握了這門口哨的語言。他帶著這份獨特的技能迴歸故土時,也將草原的遼闊與自由,一並帶迴了屯裏。口哨卻因為聲音尖利,可以傳出很遠。


    老錢這麽提氣,鼓起腮幫子對著攏起的手喊,騾子的叫聲,將李居安身後拴在樹樁上的騾子聽得豎起耳朵,耳朵抖了抖。這頭騾子當真轉頭瞧過來,然後興奮地後仰著脖子,試圖擺脫韁繩的控製,激動地對著老錢方向發出鳴叫。


    老張哈哈笑道:“瞧見沒,我就說,這頭騾子想找媳婦兒了。老錢,得虧小李將騾子拴住,要不然你還真得被一頭公騾子追嘍。”


    幾個人哈哈大笑。老錢也笑了,說道:“騾子叫算啥,我當年學馬叫,那才叫一個像。等著啊,瞧我給你們吼一個。”


    老錢站得板正,隨著提氣發聲,腰微微躬下身,口中發出悠悠的馬叫長鳴。李居安跟著老錢的動作,比劃著學,又不懂的地方,老錢嚴厲地用手拍他,叫他必須改變發聲的共鳴方式。


    越是嚴厲的師傅,越是能教出好徒弟。李居安從四條腿兒的牲口叫聲,學到山雞,傻半斤,和飛龍的啼鳴。


    宋德生將青皮子的腸子拖拽出來,臭得他捏緊鼻子差點幹嘔,將腸子掛在高枝兒上,然後和老張開始剝青皮子的狼皮,將狼肉卸了,扔在板車上。


    老錢聽著李居安學的口技,點頭十分滿意。他坐在青石板上,歪著身子,邊聽他吹,說起他年輕時候支邊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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