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風雲變幻的京城之中,賈府上下正為將來的局勢精打細算、綢繆謀劃。族中眾人齊聚一堂,議事廳裏燭火搖曳,賈母端坐主位,王熙鳳在一旁滔滔不絕地匯報著家中各項事務與收支情況,賈璉等人則時不時發表見解,探討著如何在這複雜的官場與家族關係網中穩固賈府根基,開拓新的人脈與資源。他們深知家族雖底蘊深厚,但如今各方勢力暗流湧動,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與此同時,王家卻是迎來了一個驚天的好消息。宣帝念及王子騰在京營任職期間,始終兢兢業業,不辭辛勞,把營中事務打理得井井有條,而此前在江南所辦之事更是漂亮,圓滿達成任務,為朝廷立下功績。於是,龍顏大悅之下,宣帝大手一揮,將王子騰連跳數級,升任為兵部尚書。這兵部尚書一職,掌管全國軍事要務,權力滔天,僅僅是這一任命,便已讓京城諸多官員紛紛側目,心生羨慕與嫉妒。可誰能想到,這還隻是開始,緊接著,宣帝又下旨,讓王子騰入職內閣,成為內閣大學士,參與軍機大事的商議與決策。此消息一經傳出,整個京城官場都為之震驚,眾人皆在私下裏議論紛紛,猜測這王子騰究竟是何時入了帝王的心腹,能獲得如此破格的提拔與重用。


    王子騰本人亦是完全沒有料到自己竟能有如此飛黃騰達的一天,成功入閣。迴想起在京營的日子,他不過是個有名無實的掛牌指揮使罷了。下麵的一眾將領,大多隻聽從賈府的號令,對他這個指揮使隻是表麵恭敬,實則陽奉陰違。若不是自己身為賈府的姻親,憑借著這層關係勉強維持著在京營的地位,隻怕他的日子會更加艱難,甚至早就被人排擠出京營了。如今,自己突然升任兵部尚書,還入了內閣,王子騰思來想去,實在想不出自己到底有什麽拿得出手的功勳,能獲此殊榮。


    在那莊嚴肅穆、仙氣氤氳的玉虛宮內,太上皇正安靜地坐在蒲團之上,神色平靜卻又隱隱透著幾分威嚴。宣帝恭敬地站在下方,垂首聆聽。太上皇緩緩開口,聲音雖不高,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力量:“自開國以來,我朝以四王八公為首,他們在朝中勢力盤根錯節,影響深遠。而在這其中,四大家族又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牽一發而動全身。之前薛家雖被打落塵埃,但如今又卷土重來。既然現在他們四家都齊聚京城,那便是一個絕佳的機會,我們要將他們一網打盡。不過,此事不可操之過急,先給他們點甜頭嚐嚐,讓他們放鬆警惕,待時機成熟,便……”說到此處,太上皇微微一頓,眼中閃過一絲寒光。而後,他又接著說道:“這些日子,你也多去看看賢德妃,務必讓她覺得你對她恩寵有加、重視非常,切不可露出絲毫破綻。”


    宣帝連忙躬身行禮,恭敬地迴應道:“是,父皇,兒臣定當謹遵教誨。”其實,對於要對付開國一脈這些勢力,宣帝心中早有此想法,隻是一直有所顧慮,不敢輕易動手。如今太上皇親自布局,主動出手,宣帝自然是樂的配合,心想有太上皇的支持,此事成功的把握便又大了幾分。


    待宣帝離去後,太上皇緩緩從蒲團上站起身來,臉上的神情變得有些複雜,既有憤怒,又有悲痛。他低聲喃喃道:“我絕不會放過傷害我孫女的兇手!不管他是誰,不管背後有多大的勢力,我定要讓他付出慘痛的代價!”說罷,太上皇的目光望向遠方,仿佛已經看到了那些被他視為仇人的人得到應有的懲罰。


    京城的消息,向來傳得比風還快。不過半日,王子騰升官,入內閣參讚軍機的消息就如同長了翅膀一般,傳遍了整個賈府。


    彼時,李紈正帶著眾姐妹在大觀園裏吟詩作畫。迎春、探春、惜春圍坐在一起,看著詩稿小聲討論。


    突然,平兒腳步匆匆地走進園子,徑直來到李紈麵前,小聲說道:“大奶奶,老爺太太請姑娘們都去榮禧堂,說是有要事相商。”李紈聞言,微微一愣,旋即點了點頭,對眾人說道:“既然如此,姐妹們,咱們且去看看。”


    眾人起身,整理衣衫,沿著蜿蜒的小徑,穿過層層疊疊的花樹,朝著榮禧堂走去。一路上,眾人小聲猜測著到底發生了何事。探春好奇地說道:“莫不是府裏又有什麽大喜事?瞧平兒那著急的模樣。”迎春輕輕一笑,打趣道:“關他什麽事,且去了便知,何苦在這裏費神猜測。”


    榮禧堂內,氣氛與往日大不相同。賈母端坐在主位上,神色平和,手中輕輕轉動著佛珠,但那微微上揚的嘴角還是泄露了她心中的喜悅。邢夫人坐在一旁,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眼中卻透著幾分複雜的神色。王夫人則是滿臉紅光,嘴角的笑意怎麽也藏不住,腰杆挺得筆直,往日裏在賈母麵前的那副恭順模樣,此刻竟隱隱有了些趾高氣揚的味道。


    王熙鳳站在王夫人身後,眼中滿是得意之色,手中的手帕輕輕甩動,時不時與平兒對視一眼,眼神中傳遞著不言而喻的興奮。賈璉和寶玉也站在一旁,賈璉一臉羨慕,心中暗自思忖著自己何時也能有這般風光;寶玉則眉頭輕皺,臉上沒有半分喜悅,自從在翰林院入職後,他對官場局勢有了更多的思考,聽到王子騰升官的消息,他的內心滿是疑惑。


    李紈帶著眾姐妹走進榮禧堂,眾人先是向賈母請安,而後各自落座。賈母放下佛珠,笑著說道:“今日把你們都叫來,是有個天大的好消息。你們舅舅王子騰,升了兵部尚書,還入了內閣參讚軍機!”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一驚。探春率先反應過來,眼中閃過一絲驚喜,說道:“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舅舅多年來兢兢業業,如今終得賞識,實至名歸。”迎春也跟著點頭,輕聲說道:“是啊,這下王家可真是更加榮耀了。”惜春年紀尚小,不太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隻是看著眾人的反應,也跟著露出了笑容。


    王夫人聽了眾人的話,心中更是得意,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說道:“這都是皇上的恩典,也是你舅舅自己有本事。這些年,他在外麵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如今總算是熬出頭了。”說著,她瞥了一眼賈母,語氣中帶著幾分炫耀,“老太太,您瞧,我們王家也算是爭氣,沒給賈府丟臉。”


    賈母微微皺眉,心中對王夫人這得意忘形的模樣有些不滿,但還是笑著說道:“那是自然,王子騰有出息,我們賈府也跟著沾光。隻是這官場複雜,還得讓他多加小心才是。”


    王夫人卻好似沒聽出賈母話中的深意,依舊自顧自地說著:“老太太放心,他如今可是內閣大學士,有他在朝中周旋,還有什麽事辦不成?往後啊,那些平日裏小瞧我們王家的人,可得重新掂量掂量了。”


    王熙鳳見氣氛有些微妙,連忙笑著打圓場:“可不是嘛,舅舅這一升官,我們賈府在京城的地位可就更穩了。以後啊,不管是家裏的生意,還是姐妹們的親事,都好說了。”


    王夫人又看向寶玉,眼中滿是慈愛與期許,說道:“寶玉啊,你舅舅如今可是朝中重臣,你也該收收心,好好在翰林院做事,將來也好有個大前程,別再整日隻知道在園子裏和姐妹們混在一起。”


    寶玉抬起頭,麵色凝重,並沒有像往常一樣抵觸這類話題,而是認真說道:“母親,我在翰林院也見識了不少,如今舅舅突然高升,我總覺得此事有些蹊蹺。皇上當真隻是看重舅舅的功績嗎?”


    王夫人一聽,臉色頓時沉了下來,說道:“你這孩子,怎麽就這麽不懂事?你舅舅如今這般風光,你卻在這裏胡思亂想。皇上聖明,自然是看中了你舅舅的能力,你別瞎猜疑。”


    寶玉低著頭,不再吭聲,但心中卻暗自思忖,皇帝行事向來謹慎,如今這般破格提拔王子騰,背後必定有更深的謀劃。他想起平日裏在翰林院與同僚們的交談,朝堂局勢波譎雲詭,四大家族樹大根深,皇帝怕是早有製衡之心。王子騰此次高升,說不定隻是第一步棋,日後怕是還有更多的變數。


    賈母見狀,連忙說道:“寶玉還小,不懂事,你也別逼他太緊了。他在翰林院好好做事便是,這些朝堂之事,自有你弟弟去操心。”


    王夫人雖然心中不滿,但也不敢違抗賈母的意思,隻好說道:“老太太,我這也是為寶玉好。他如今整日隻知道貪玩,將來可怎麽辦?”


    賈母擺了擺手,說道:“好了好了,此事暫且不提。既然是喜事,咱們也該好好慶祝一番。鳳丫頭,你去安排安排,今晚擺幾桌酒席,咱們也熱鬧熱鬧。”


    王熙鳳連忙應道:“是,老太太,我這就去安排。”說罷,便帶著平兒匆匆離去。


    待眾人散去,王夫人迴到自己的房間,心中的興奮依舊難以平複。她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臉上的皺紋似乎都少了幾分。她對身旁的丫鬟說道:“去把我那件新做的織錦緞衣裳拿來,再把那對翡翠耳環找出來,我要好好打扮打扮。”


    丫鬟連忙應諾,不一會兒便拿來了衣裳和耳環。王夫人換上新衣,戴上耳環,看著鏡中容光煥發的自己,滿意地笑了。她心中暗自想著,如今自己的弟弟成了內閣大學士,自己在賈府的地位也該更上一層樓了。那些平日裏對自己指手畫腳的人,往後可得對自己客氣點。


    想到這裏,王夫人又想起了趙姨娘和賈環。她眼中閃過一絲厭惡,心中冷哼一聲:“哼,平日裏仗著有老爺的寵愛,就敢在我麵前放肆。如今我弟弟發達了,看你們還敢不敢囂張!”


    與此同時,趙姨娘也得知了王子騰升官的消息。她坐在自己的房間裏,臉色陰沉得可怕。賈環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說道:“娘,這可如何是好?姓王的升官了,以後夫人怕是更要欺負我們了。”


    趙姨娘咬牙切齒地說道:“怕什麽?她弟弟升官又怎樣?我就不信她能一手遮天!老爺還是寵愛我的,隻要老爺在,她就不敢把我們怎麽樣。”


    賈環卻還是一臉擔憂,說道:“娘,您還是小心點為好。夫人如今有了舅舅撐腰,說不定會想出什麽法子來對付我們。”


    趙姨娘聞言眉頭緊皺,如今賈政赴了外任,自己在府中可沒人護著,是得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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