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指桑罵槐的……


    袁如輝愣了下,這才反應過來。


    他一拍大腿道:“你說得沒錯啊,你看人真準。可這世上的事,紛紛擾擾的怎麽說得清,對不?蒼蠅啥不叮啊。你不能說蒼蠅叮的每個蛋都是壞蛋吧?唉,你說說我今個兒出門沒看老黃曆,陪你來辦事,結果還能被人摸了肩。”


    兩人一唱一和,物以類聚,立馬把情況給扭轉了過來。


    眾人聽著這話,也都在暗暗看熱鬧。


    趙美芳麵色沉了沉,倒是沒說什麽。


    她女兒卻是急了:“你胡說什麽?你什麽都不知道就胡說八道。”


    許灼驚訝地看著這姑娘道:“那你媽就什麽都知道了,可以在這胡說八道?”


    “我……我們知道的總比你多。”


    “那你告訴我,你不是我,你怎麽知道我知道的不比你多?”


    “我知道……”


    “我都不認識你,你怎麽知道我的?你知道我,你知道我叫什麽,家住哪裏,多少歲,現在在做什麽?”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就在這裏瞎說八道,大放厥詞,虛與委蛇,胡攪蠻纏,你告訴我,是誰教你這麽說的?是不是你媽?”


    “不是……”


    “不是的話,你幹嘛幫你媽說話?”


    這姑娘一直被搶斷,仿佛終於找到了宣泄口。


    她哼了聲道:“我不幫我媽,難道還幫你?”


    “呐,你這就是擺明了幫親不幫理,根本就不講理,也不打算講理,你還說你不是無理取鬧,胡攪蠻纏,刁蠻霸道,任性胡鬧,肆意妄為?”


    “我……”


    這姑娘被許灼隨心所欲的貫口,說得臉越來越紅。


    最後眼淚啪嗒啪嗒地掉了下來。


    “你是不是覺得掉眼淚就是委屈,委屈就是別人錯了,你哭,你盡管哭,讓所有人看看你占不到理就想用眼淚博同情,小小年紀好心機好手段。”


    對付這樣的姑娘,許灼根本不用動腦子。


    比起和許若穀、華銘東兩個交流輕鬆多了。


    當看到周圍人見她哭時,氛圍朝向不對,他就得立馬追擊。


    這一番說下來,姑娘瞪著眼淚汪汪的杏眼,噘著嘴,死死看著許灼。


    那死死噙著眼淚不掉的樣子,倒是十分可愛。


    許灼都特麽想笑了……


    “噗……”他最終沒忍住,還是不厚道扭頭去笑了。


    這一笑,休息室裏排隊的這麽多人也沒忍住,紛紛側過頭去。


    然後這姑娘哭唧唧地扭頭跑了出去。


    趙美芳憤憤瞪了許灼一眼,也隻能連忙跟了出去。


    “你這嘴啊,真毒,讓她哭就哭,不哭就不哭。”袁如輝也無奈笑著道。


    許灼戲謔道:“我總不能看著你被人貼臉欺負不吭聲吧……兩個加起來也沒一百歲的小狐狸,還在我跟前賣聊齋,嘁……你什麽表情,心軟了?”


    袁如輝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猶豫再三,他道:“那女的叫趙美芳,的確是我初戀,當年因為一些事,鬧得不歡而散,她後來嫁給了糧食白酒廠如今的副廠長田迎新。我們當初都是同學,剛剛是她和田迎新的女兒田文靜……”


    “咳咳咳……”許灼差點被這含媽量極高的名字給嗆死。


    “怎麽?你知道田文靜?”


    “不知道不知道,你繼續。”


    “我都忘了,田文靜就在《易城早報》這裏上班,當編輯。”


    許灼愕然地看著袁如輝,一時間人有些傻。


    頓了頓後,他笑了:“沒事兒,問題不大,公是公私是私……”


    “最近咱們健酒各種橫幅、傳單、刷牆廣告,在易城到處都是,雖然真正的酒一瓶沒有賣,可也的確動搖了易井坊和糧食白酒……”


    許灼有些麻木地看著袁如輝。


    “你還有什麽沒說的,趁早說出來。”


    袁如輝猶豫道:“沒了,就這些,這次……怕是田迎新走她女兒的關係,讓他老婆趙美芳來這裏做報紙廣告。”


    兩人說話的時候,田文靜和趙美芳走了進來。


    許灼看著田文靜,腦海裏迴蕩某三字經,自然而然看向了趙美芳。


    不過,他覺得這時候不應該自己看,應該袁如輝看更適合。


    想到這裏,他又莫名想笑,真特麽鬼畜,怎麽還有人會取這名字。


    田文靜死死盯著許灼,直至快錯開時,她哼了聲,甩頭看向前麵。


    前麵登記室那裏,旁邊有個房間。


    敲了敲門後,房間裏走出一個燙著波浪短發、戴眼鏡的中年女人。


    “報紙有很多版塊,每個大板塊有個負責人。最後所有排版之類,都由總編那裏負責。那個女人,應該就是廣告版塊的主編。”


    “你是不是羨慕有這麽個女兒?”


    “我羨慕屁個女兒,我重男輕女,我兩個兒子都在名牌大學讀書呢。”


    “那這麽多年了,你們恩怨早該消了……”


    “我早就放下了,你沒看出來是她找我茬嘛,我老婆比她好一萬倍。”


    許灼聽這話,驚愕帶著懷疑拉開身位看了袁如輝一眼。


    什麽一萬倍,多少有點氣話……


    為什麽有氣話,這就天曉得了。


    這母女兩個進去後十五分鍾就出來了。


    這時前麵排隊的,也才剛排掉五個人。


    兩人後麵又來了幾個人,也跟著排隊。


    母女兩個出來後,帶著笑意,走到了袁如輝和許灼跟前。


    趙美芳抱著手淡淡道:“你呢,別想再打廣告了,這一塊兒我已經說好了。我們糧食白酒每月五千塊,單獨包版打廣告。你要有錢,可以讓馮國富那個小酒廠出六千,出一萬,我們倒也不介意。”


    現在馮國富這酒廠,別說五千,一千都拿不出。


    馮國富這人驕傲是驕傲,卻也有底線。


    不可能拿廠裏人的工資獎金,預支著去填。


    也不可能在賬麵上弄虛作假抽錢來幹這事。


    瞧著趙美芳趾高氣昂的樣子,許灼平靜的麵色中帶著不屑。


    不過袁如輝的臉,卻是照樣子難看,一言不發。


    “這位大媽同誌,你該減肥了,一人都擋住後麵千軍萬馬了。”


    許灼提醒了一句,仍舊是氣死人不償命。


    可趙美芳還真沒辦法。


    她不是胖,是和女兒田文靜兩個並列著,的確擋住了過道。


    後麵也的確有人。


    “牙尖嘴利,這嘴遲早被人撕了……”


    “比你屁股小氣性大,生個閨女還是女生男相的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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