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生巾的使用方法南鬱離都明白。


    手中那麽一包鼓鼓囊囊,軟軟的塑料包裝袋或許對於男生來說很陌生,可對於她而言,卻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服役期間,她不止一次替自己的好姐妹,隊友或女性朋友們帶上這一包必需品。


    或許第一次進超市獨自買衛生巾時,心中還蘊藏著那男孩子的羞澀與尷尬,可一旦跑多了,買多了,心中的羞澀便在時間的磨損下徹底消失,剩下的便是稀鬆平常的心態。


    “看好我的演示,將小翅膀粘在胖次上,然後一提就可以了。”


    南清瑤拿著一條幹淨的胖次和拆開衛生巾,手把手做著演示。


    少女看著卻還是有些不自覺的想偏過頭,心中隻覺得羞澀。


    可……為什麽呢?


    就算是男孩子的時候,自己也早就習慣了,這不過是再正常不過的生理現象,她沒有理由感到害羞。


    可循著妹妹的目光,南鬱離又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臉頰如火燒一般,這不是羞澀又是什麽?


    陡然間,她突然意識到了。


    現在不一樣了,自己已經不是男孩子了,或者說自己已經不是男性了,對於月事的羞澀在不同性別的情況下,產生的情緒是完全不一樣的。


    男性時期的羞澀更多的隻是對於這種並不存在於自身的生理現象的好奇與尷尬,那是一種礙於禮節習慣性迴避與人類天性好奇所產生的一種矛盾。


    而女性時期的羞澀則是對於月事這種從前從未出現在自身的陌生生理現象,麵對這陌生的且會伴隨女性半生的生理現象,從而產生了一種自主的生理和心理上的自我保護,再加上社會公序良俗與家教的影響。


    女孩子來了月事自然是要迴避的,可現在自己的身體在來了這種事的情況下,卻被妹妹強製性的看了個精光,身為女性的自己下意識的要保護自身。


    低頭看看那不自覺護在胸口與遮在小腹下的玉手,鏡子中麵色蒼白少女那我見猶憐的模樣,自己果然……已經……


    在最近日常生活的影響和自適應下,自己果然已經變成了女孩子的樣子呢。


    少女的嘴角微微的扯起了一絲苦澀的笑意,那笑不知是在嘲笑自己現在狼狽的模樣,還是在懷念那已是過去的少年呢?


    總而言之,在妹妹細心的教導下,南鬱離第一次將熟悉的衛生巾用在了自己的身上,即使第一次上手也沒有任何陌生的感覺,將小翅膀粘好,胖次上提。


    唿~


    南鬱離心中第一次沒來由的產生了一種莫名的安全感與舒適感,這種感受她曾偶然間在門縫旁從被前輩照顧的後輩口中聽到過,而現在自己切身體會到,感覺果然如此。


    或許是下身突然多了那麽一股額外的包裹感,雖未感到不適,但卻也惹得南鬱離臉頰的紅霞遲遲未曾消退下去。


    扭頭看了一眼滿臉笑容的妹妹,自己剛剛那麽一副認真又羞澀的模樣,完全滿足了南清瑤好為人師的心願。


    換上上衣和裙子,少女又看了看落地鏡中的自己,臉色果然比平日差了些許,如此想著,她又伸出手輕輕撫了撫小腹,歎了口氣。


    主要還是小腹部位那一陣接著一陣的隱隱墜痛,雖不強烈,但精神在這無法消停的重複刺激下,總是會感到一種異樣的煩躁。


    這或許就是女孩子生理期時情緒易怒的緣由吧?


    正如此想著,剛剛出了房間的妹妹,又再次折返,看見南鬱離呆呆的站在鏡子前,南清瑤急忙扶著她坐下,又將一杯剛剛煮好的紅糖薑水,遞了過來。


    從前都是自己在妹妹生理期期間,煮紅糖薑水給她喝的,沒想到現在,突然變成女生的自己也享受到了此等被照顧的待遇。


    心中略微忐忑的接過那杯紅糖薑水,南鬱離輕輕瞟了眼杯中的液麵,除了細微的生薑碎末,這杯紅色的紅糖薑水似乎並無不妥。


    在妹妹殷切的期盼目光下,南鬱離開口輕輕抿上一口,液體入口,生薑的辛辣與紅糖的甘甜在溫水的調和下恰到好處的得到中和,原本微涼的指尖和發寒的身體也因這一口而開始迴暖。


    南鬱離驚奇的睜開了眼,朝著一旁的妹妹露出了讚許的目光。


    當然,這隻是表麵,麵癱的她其實內心比表麵表現出來的更加激動,若不是現在身體不便,她高低得去街上買箱煙花,慶祝慶祝。


    老天爺有眼呀!自家妹妹終於能弄出點正常人能吃喝的東西了!


    然而,還未等她再多高興一會,腦海中就想起了小曼的冷哼聲。


    【你這人果然滿腦子都是妹妹呢,殊不知,這杯紅糖薑水中也有我的一份功勞!】


    南鬱離聽得此話,下意識的扭頭看向椅子後方,果然,在後方的陰影中,三兩隻滑膩的觸手正緩緩的縮了迴去,而光滑的瓷磚地麵上則留下了一些斷斷續續的濕潤痕跡。


    好吧,高興的有些早了,原來是在小曼插手的情況下才沒有釀成慘劇嗎?


    少女不由得歎了口氣。


    似乎是讀懂了南鬱離的心意,剛剛還爭功勞的小曼又有些別扭的解釋道。


    【其實妹妹這一次煮的湯水還不錯啦……就算沒有我出手的話,也……】


    “也怎麽樣?”


    南鬱離心中急忙追問。


    【也毒不死你。】


    很好的迴答,下次不要再迴答了。


    果然,妹妹的廚藝還是那麽的令人放心不下,但這一次竟然沒有烹飪出毒藥來了,這也算是一個很喜人的進步吧。


    南鬱離隻能在心中如此安慰自己。


    一杯紅糖薑水下肚,整個人都舒服了許多,小肚子暖洋洋的,就連腹部的陣陣墜痛感也緩解了不少。


    看吧,身體不舒服多喝熱水是有用的!


    南鬱離用切身體驗證明了“多喝熱水”不是所謂的直男發言,而是事實。


    鏡子中少女的臉龐也恢複了些許的血色。


    好了,既然已經休息夠了,就不能如此怠惰了,該去辦正事了。


    少女放下杯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還拿著筆在日曆上圈定今日日期,細心著幫姐姐記錄經期的南清瑤聽到動靜,又趕了過來,作勢要扶姐姐重新坐下。


    “姐姐,您今天剛來親戚,要不先休息一天吧。”


    “不行,今天的事很重要,遲則生變,我不能再讓意外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發生了。”


    南鬱離搖了搖頭,今天的蔣影疏在自己麵前突然崩潰已經是很壞的事情了,雖說隻是一道分身,還留下了一滴金色液體,但她的心中還是隱隱的感到不安。


    這件事不能再拖遝下去了,必須立即著手解決。


    看到姐姐臉龐上堅定的神色,南清瑤知道自己無法再勸下去,便順勢牽住了姐姐的手。


    “這次出門有危險嗎?能讓我隨你一起去嗎?”


    南鬱離斟酌了片刻,搖了搖頭。


    這起案件涉及到煉金術,想要從這滴金色的液體中得到盡可能多的信息,首選人選就是李師傅,雖說這次出門沒有危險,但李師傅作為魔術師的身份隱秘,自己作為他的摯友,盡可能的不能暴露給其他人。


    門口,南清瑤倚靠在門框,麵色擔憂的對著姐姐叮囑了幾句,最後隻能看著少女的身影在視野中越來越小,直至消失不見。


    “姐姐……”


    ……


    ……


    在提前電話聯係過李師傅,十分鍾後,一輛加長版的林肯停在了南鬱離的麵前,麵熟的管家恭敬的將少女請入了後座,林肯一路疾馳,停在了一棟獨棟三層別墅前。


    這裏就是李師傅的家了。


    雖然和李師傅是至交好友,但南鬱離印象裏,這是她第一次正式來到李師傅家,果不其然,入眼的別墅的確符合李師傅富家公子的身份。


    由管家迎著進入別墅,別墅的大門前,門旁竟還站立著一對身著黑白色女仆裝的女子。


    女仆?


    南鬱離略微驚訝的挑了挑眉。


    這裏是華夏國,女仆在這裏可不常見,沒想到李師傅這小子玩兒的這麽花。


    當然,這是別人的私生活和家事,她可沒什麽資格指指點點,隻是在心中默默記下。


    “南小姐,前麵由我來帶路吧。”


    門旁的女仆見有人靠近,動作熟練的拉開雙開大門,其中一位更是恭敬的朝著少女提裙行禮,聲音溫婉。


    在女仆小姐的帶領下來到別墅第二層,敲了敲其中一間房間的大門,屋內傳來急促的拖鞋聲,隨著嘎吱一聲,一個頭發蓬鬆如草坪般的邋遢青年出現在了麵前。


    這跟平日裏外麵李師傅人模狗樣的狀態完全不一樣,在家裏怎麽整的跟一個不修邊幅的宅男一樣?


    “喲,剛醒呢?”


    一旁的女仆退下,南鬱離也隨便的開口打趣道。


    “嗬嗬……昨天熬夜研究了一點東西,屋內有些邋遢,你別介意。”


    李師傅撓了撓頭,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這次找你是有點事,要拜托你,不過第一次到你家來,也不能兩手空空,順便送你一個小禮物。”


    南鬱離從裙子口袋中掏出了一隻迷你型的玻璃瓶,遞到了李師傅的麵前。


    李師傅接過迷你玻璃瓶,一陣端詳,眼睛微微眯起。


    “上次聽你談到煉金術那侃侃而談的模樣,想必你對煉金術很感興趣,這瓶子裏的液體就是從上次我們遇到的那個女孩身上得來的,裏麵一定蘊藏了一些秘密,現在我把它送在你手上,就看看你這個專家能挖掘出什麽有用的信息了。”


    南鬱離毫不客氣,直接將要委托之物當成第一次登門到訪的禮物扔給了李師傅。


    李師傅聽後眼睛一亮,直接笑嗬嗬的將少女迎進了屋內。


    房間裏的味道有些悶,還帶著些臭襪子的味道,少女看著床榻上隨意丟棄的襪子,嫌棄的扯了扯嘴角。


    “你家裏請了這麽多人,怎麽連房間的衛生都弄不好?”


    “哎呀,這不是天天在房間裏搞點小研究嘛~我平日裏不讓他們進來的,這不就……”


    少女掃了一眼房間裏亂糟糟的桌子,那桌子上簡直是什麽東西都有,燒杯,玻璃棒,螢石粉,顯微鏡,甚至還有一台一看就年齡不小的黃銅酒精燈。


    “就這麽明晃晃的擺在桌上?我還以為你為了保密會建個地下室呢。”


    “沒事,我家裏都是能夠信任的人,家裏的管家曾經是我父親留下的心腹。”


    “那女仆呢?不會也是你父親留下的吧?你小子私底下倒玩的挺花呀~”


    少女挑了挑眉,揶揄的問道。


    “那倒不是,女仆是我母親留下的,說是雇傭的倒不如說是隨我母親一起陪嫁來的,我母親……”


    李師傅說到這頓了頓。


    “我母親有一部分的米國血統,那兩位姐姐其實都是我母親的傭人。”


    少女神色了然的點了點頭。


    李師傅能說這麽多,其實就已經是很看重彼此之間的關係了,這也解答了南鬱離心中的一些疑惑。


    李師傅他老爹是一個活脫脫的商人,身上沒有一點點沾染到魔力的背景,他的母親早逝,卻為他爹生下了李師傅這麽一個身份隱秘卻極有本事的魔術師。


    從上次的對話來看,李師傅對煉金術極為熟悉,甚至是精通,而煉金術在國內的流通並不廣泛,反倒是在米國,有著很悠久的曆史和傳承。


    如果李師傅的母親有著一部分的米國血統,這也就不難解釋了。


    隻是聽說李師傅的母親還曾是一位魔法少女,魔法少女還帶著魔術師的煉金技術,嘖嘖嘖……自己這位摯友的身份和背景也不簡單呢~


    李師傅將得到的玻璃瓶舉至窗前,細碎金芒在液體中流轉,折射出奇異紋路。“這玩意的純度…好高…”他喃喃著戴上銀絲單鏡,指尖在瓶口虛劃出煉成陣符號,“需要配合星象儀解析粒子軌跡。”


    隨著他按下書櫃暗鈕,整麵牆緩緩翻轉露出精密儀器群。黃銅齒輪咬合的星軌儀正與窗外日光共鳴,試管架上殘留著某種靛藍色溶液的熒光。南鬱離注意到角落裏堆著幾本燙金古籍,《赫爾墨斯秘典》的書脊在暗處若隱若現。


    “曾經我在梵蒂岡檔案館見過類似物質。”李師傅將液體注入球形反應釜,液態黃金突然沸騰成霧狀星雲,\"據說那個物質樣本是很久以前聖殿騎士追捕一位煉金術士逃犯得到的......\"


    話音未落,儀器突然劇烈震顫。金色霧氣凝聚成模糊人形,南鬱離的瞳孔驟然收縮——那輪廓分明是蔣影疏的模樣。


    女仆們無聲出現在門口,指尖纏繞著秘銀絲線,銀色絲線交織纏繞,一股無形的力量籠罩並封鎖了房間,整個房間的空氣開始泛起煉金術特有的硫磺氣息。


    ps:榨幹了,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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