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鬱離在忙外麵的事情的時候,小曼當然也沒閑著。


    由於南鬱離的半退休生活實在是太過佛係,整個人都不怎麽離開天泉市,小小四線城市能逛的地方都逛遍了。


    無聊之中的小曼也不願屈尊去和藍蝴蝶和青菊她們玩那在她眼中看似幼稚的紙牌遊戲,百無聊賴之中就把興趣打在了冥河上漂浮的那幾個“小玩具”。


    雖說魔女的戰鬥大多不過分依賴武器,特別是小曼,觸手就是她最趁手的武器,觸手可好使了,貫穿,橫掃,撕扯,絞殺幾乎是將所有武器的優點都集中了起來。


    最重要的是觸手聽話,上手無難度,隻要下達命令就行了。


    但俗話說得好,輪椅武器用多了,人總是想嚐試嚐試普通玩法,小曼也不例外,看著那大寶劍和大鐮刀,她就有些手癢癢,一時半會決定不下來,就把曼陀羅拉了過來。


    曼陀羅撩了撩耳邊的碎發,一番思索之後,指了指右手邊的那柄殘破的巨人之劍。


    “要不還是重劍吧?”


    “都說重劍無鋒,大巧不工,別的人用重劍還得考慮體格和力氣上能不能達標,小曼你就沒有這種苦惱了。”


    曼陀羅給出了自己的建議。


    銀發少女摸索了幾下下巴,腥紅色的眼眸中閃過了一抹喜悅。


    “行,就聽你的。”


    她之前有想過選那柄鐮刀作為武器,一想到手持著鐮刀對付食材,那種刷刷刷割草般的快感一定會很令人沉迷。


    但重劍也不錯,打擊感強,威力也大,光抓在手上就很有威風,最重要的是很有迷惑性,她這樣少女般的身材你那柄立起來的重劍站在一塊,會給人一種很強烈的對比和反差感。


    武器嘛,隻是娛樂的手段之一,像曼更想看到自己手持著一柄巨劍出現在“食材”的眼前,那些家夥到底會露出怎樣驚喜或有趣的神情呢?


    如此想著她一叉腰,手指了指黃昏巨人的殘劍。


    “那麽,就是你了!”


    裹挾著裹屍布的鐮刀被重新丟棄迴了河水之中,殘破的黃昏巨劍被三四隻觸手卷斜著推到了二人的麵前。


    “你不會想著直接拿著權柄的象征出去砍人吧?”


    曼陀羅好心提醒的,雖然這柄巨人殘劍看起來很唬人,但它的真正作用還是釋放黃昏巨人的【粉碎】權柄,就像那次自己對抗紙天使一樣。


    “當然不是這把劍破破爛爛的一點感覺也沒有,我要用自己的方式將這本重劍重新鍛造一番,讓它脫胎換骨。”


    小曼叉著腰,語氣很是驕傲。


    “那麽接下來就看我操作吧!”


    冥河黑水翻湧,四根布滿吸盤的紫黑色觸手將黃昏巨劍高高托起。小曼指尖躍動著暗紫色電弧,河麵驟然升起十餘道扭曲的觸須,如同鐵匠的鍛錘般重重砸在斑駁的劍身上。


    \"嗤——\"


    黑焰自少女掌心噴薄而出,竟在冥河上空凝成三足青銅鼎的虛影。原本鏽跡斑斑的巨劍突然震顫起來,暗紅色鐵鏽簌簌剝落,露出下方流淌著熔岩紋路的青銅材質。


    曼陀羅驚訝地看到,劍身斷裂處有森白骨骼正從冥河深處浮起,那巨大的骨架仿若能撐起一片在冥河之上的橋梁。


    這正是當年天災黃昏巨人遺留下來的白骨,那頂天立地,貫穿雲霄,如鐵塔般的身軀在失去了生機之後,也就成了小曼鍛造武器的材料。


    “起!”


    小曼雙瞳泛起猩紅血光,五根觸手瞬間裹住那些慘白骸骨。


    黑焰舔舐著巨人遺骨,竟將其熔化成液態的骨漿注入劍身裂縫。青銅與白骨在烈焰中交融,劍刃表麵浮現出脊椎骨節般的凸起紋路。


    當最後一簇黑焰熄滅時,重劍已脫胎換骨。三米長的劍身通體呈暗金色,表麵布滿蛛網狀的猩紅裂痕,仿佛有岩漿在其下流淌。原本方正的劍鋒被改造成鋸齒狀的龍牙形態,每枚利齒都繚繞著幽藍的冥河鬼火。


    最令人膽寒的是劍柄——那根本就是截完整的脊椎骨,末端的尾椎骨還纏繞著幾縷未散的怨靈黑霧。


    出手將剛剛鑄造而成的白骨巨劍托舉到二人的麵前,小曼先是撫摸劍身的紋路,然後很是輕鬆的將巨大的骨骼重劍單手舉起,那輕鬆得意的模樣就好像在把玩一個剛剛到手的玩具。


    “看這護手。”


    小曼將古劍放到了曼陀羅的麵前,興奮的炫耀道。


    曼陀羅指尖輕觸劍格處交錯的肋骨造型,白骨上蝕刻的符文突然亮起青光。


    “你巨人在巨人的肋骨上銘刻魔法符文?”


    小曼得意地打了個響指,劍脊處突然睜開三隻琥珀色豎瞳。隨著她揮動重劍,冥河水麵炸開十米高的黑浪,無數骸骨兵刃從浪濤中浮現。


    “這可不是普通的魔法符文哦~”


    少女將巨劍扛在肩頭,劍柄末端的尾椎骨突然延伸出骨鏈纏住她的腰肢。


    “現在它可是活著的兵器呢。”


    曼陀羅注意到每當劍身移動,那些蛛網裂痕中就會滲出黑紅色血珠,在劍鋒匯聚成不斷滴落的血刃。而原本需要雙手持握的劍柄,此刻正通過神經般的血色絲線與小曼的掌心相連,仿佛真正成為了她肢體的一部分。


    “你可真的夠瘋狂的,如此肆意的玩弄改造權柄象征,隻能說不愧是隻有你才能做到的事。”


    “哼哼~那是當然!”


    小曼驕傲的昂了昂腦袋,那臉上的表情仿佛在告訴曼陀羅,再多說幾句好聽的誇獎的話,她愛聽。


    “既然權柄被你鍛造成了武器,那它還能發揮出權柄原來的力量嗎?”


    曼陀羅突然問道。


    要是把權柄變成武器從而失去了權柄原來的力量可就得不償失了。


    “怎麽可能?”


    小曼白了她一眼,一副“我可不比你傻”的表情。


    “想要用真名解放可以轉換形態,普通狀態下骨劍形態也會享受一部分【粉碎】權柄的效果,聰明如我這點肯定想到了!”


    少女揚了揚眉毛,又是一副傲嬌求誇的模樣。


    “好好好,我們家小曼最棒了!”


    在見識完了小曼的得意之作之後哄完了自家的魔女,曼陀羅抓緊時間迴到現實世界。


    南鬱離的睫毛輕輕顫動,意識從冥河深處抽離的瞬間,一股鹹濕的海風已經鑽入鼻腔。


    她睜開眼時,看見土豆正踮著腳尖,努力將一張巨大的海圖鋪在茶幾上,圓滾滾的身子幾乎要被地圖裹住。


    \"曼陀羅大人!您可算迴神啦!\"


    土豆抖了抖毛茸茸的耳朵,小爪子飛快地整理著被海風吹亂的毛發。


    “那家夥的行蹤已經找到了,在我聯係了諸位共同搜查之下,那隻大家夥終於是露出了些許馬腳。”


    它指著地圖的某處氣喘籲籲,整隻鼠都顯得有些風塵仆仆。


    曼陀羅忍俊不禁地看著土豆手忙腳亂的樣子,這家夥估計是跟幾個同好妖精見了麵,騷包的它同時見麵還打了領結,此時趕迴來領結都歪到了一邊。


    她伸手幫土豆整理好領結,順手揉了揉他圓滾滾的腦袋。


    “慢慢說,饕餮鬧出什麽動靜了?”


    “哎呀呀,可不得了!”


    土豆蹦躂著跳到地圖上,小爪子指著海岸線邊緣的一串紅叉。


    \"您看這裏、這裏,還有這裏!那家夥突然出現在東南海岸線,龐大的身軀和氣息引得海岸線附近的海妖異常暴動!\"


    “就最近已經出現了數次海潮要襲了,若非您和荼靡大人建立的龍宮複合型海岸防線,此時估計已經有零散的海岸小城淪陷了!”


    它誇張地揮舞著爪子。


    “這可是我親眼見到的,隨著滔天海浪的推進,比人還高半個頭的最大化烏賊侵蝕種,直接用那如同榔頭般的觸手敲擊著海岸線魔法防禦陣壁,光壁上全是密密麻麻如雨點擊打般的漣漪!”


    土豆發是從它誕生以來都從未見過如此恐怖的場景,那簡直比喪屍電影裏麵的屍潮還要恐怖,屍潮的恐怖主要來自於恐怖穀效應以及密密麻麻的數量,而海潮妖襲,那完全是超自然力量,裹挾著自然的偉力像是要將靠近海岸的城市一舉推平!


    滔天的海浪席卷而起,仿若龍王的怒火,最高的一層海浪甚至比摩天大樓還要高,而順著海嘯海浪之勢之中因為無數密密麻麻的“蝦兵蟹將”。


    這次是真蝦兵蟹將,隻不過是異化版本,漆黑的角質層,畸形的骨刺與甲殼,外表更像是塗抹染上了泄露的石油,那形象就像是電影中被核輻射汙染的畸形生物,幽綠色的眼睛更是蘊含著一股原始的殺戮氣息。


    若不是當時身旁有幾位妖精同事攙扶著,土豆恐怕是當場嚇得連身後的魔法翅膀都無法維持,直接倒地就睡了。


    在小城市裏偏安一隅的土豆哪見過大城市的兇險?


    總而言之,這一次替曼陀羅辦事,它算是長鼠識,也差點嚇破了鼠膽。


    在聽到東南海岸線後,南鬱離原本還晴著半分微笑的臉瞬間嚴肅了下去,沒有人比他更清楚東南海岸線的重要性。


    一旦東南海岸線淪陷,海底那無窮無盡的海妖,便會沿著海岸城市向內地侵蝕,到時候一旦實界和虛界的屏障出現些許動蕩,華國境內就會陷入兩麵受敵的險境。


    到時候的死傷又得是用幾百,幾千萬來計數!


    曼陀羅仔細查看地圖,發現海岸線邊緣確實布滿了紊亂的魔力標記。


    饕餮的出現所帶來的影響幾乎遍布了整個龍宮海岸線全線,少女的眸子又深沉了幾分,雖然說她對自己和荼靡共同建立的超複合型魔法矩陣海岸防禦陣線有著足夠的信心,抵擋三隻天災的共同進攻也不在話下。


    但那是在正常情況下,是最低等級的天災,產生的局部海岸線衝突與戰爭。


    現在整條海岸線都進入了最高戰備狀態,自己布置的防禦魔法矩陣,就算再結實再耐用,超負荷狀態下也會出現漏洞。


    而在這種大軍壓境的情況下,漏洞就是最致命的,一旦出現一個漏洞,就會有無數的海妖衝擊在最薄弱的一點,將原本的一個小孔撕扯成再也無法修補的巨大溝壑,然後就是無數的侵蝕種倒灌而入,造成無數家庭的破滅,妻離子散。


    南鬱離永遠無法忘記,自己第一次被調往東南海岸線的某一座沿海城市時所看到的一幕,沙灘上起起伏伏的潮汐卷起的不是白色的浪花,而是被人們的血液與殘骸染紅的海水……


    紅色的海洋帶著腐臭與血腥,死亡的陰影籠罩在每一位幸存者的頭上。


    她絕對,絕對不能讓這種事情再次發生!


    問題陡然間變得複雜了起來,自己最初隻是簡單的想要找到饕餮的行蹤,從這家夥的肚子裏尋找占有女兒的蹤跡。


    這任務的難度可大可小,想要容易一些,就隻需要尋機會進入饕餮的腹中,在那座異化的城市中搜尋正常的生命跡象,有就帶迴來,沒有就及時撤退,除了進去的時候,基本上不會與這隻達到極限的天災產生衝突。


    而若想加大任務難度,最簡單的方法就是直接將這隻饕餮給宰了,反正天災又不是保護動物,少一隻天災,世界就多一份和平,沒有人不會不樂意看到這些怪物的隕落,但問題是打不打得過?


    天災和天災之間亦有差距,饕餮或許是天災這個等級之中最恐怖的存在了,對付它不說星耀級魔法少女,就是月皓級魔法少女出手都顯得異常的乏力和渺小。


    但現在的情況屬於是給原本任務的最大難度,又上了一個等級,饕餮是非宰不可了,畢竟她隻是在東南海岸線稍稍掀起了點風浪,就讓眾多沿海城市陷入了隨時都會覆滅的危機。


    弄不好,這已經不是一城一省的安危了,而是一整個國家的安危,一整個國的穩定。


    “這次消息應該已經傳到了王庭了吧?”


    南鬱離望著地圖,緊皺著眉,突然自言自語。


    還未等土豆來得及迴答,少女房間梳妝台上的鏡子再次蕩漾起漣漪,神秘的漩渦是熟人通訊的信號。


    少女擰眉迴首一望,隻是淡淡吐出三個字。


    “海倫娜……”


    ps: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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