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什麽自己所有的謀劃,遇到了眼前這個少年,都像是遇到了天敵一般,總會出些荒謬的變故。


    考核也好,境界也好,實力也好……如今連這近乎完美的偽裝,也瞞不過這個怪物!


    所以他仿佛徹底放棄了抵抗,死也要將心底的疑惑給問出來。


    若是王守庸知道他心底的困惑,並且足夠坦誠的話,那他一定會說自己有掛,何必與掛壁論長短。


    但王守庸麵對他的問題,卻隻是輕描淡寫地迴答了一句。


    “我詐你的。”


    話音落下,典吏的眼中,陡然升騰出不可置信的荒謬錯愕,以及無盡的濃濃懊悔,還有不知從何而起,近乎令他失望到瘋狂的怒意!


    果然是,詐我的!


    典吏須發如狂,正待說些什麽,眼前的世界驟然便變得模糊起來,一團血霧好像突然出現在了他的眼前,所有事物都變得模糊不清。


    與此同時,一道仿佛超過人耳極限的嘶鳴聲,就忽然響徹他的耳膜,令他的頭腦瞬間一片空白。


    這一刹那,王守庸再毫無保留,手段齊出!


    先以【嘯月(金)】控其心神,再以【幽冥使者(金)】勾其魂!


    典吏的身形仿佛忽然僵硬住,意識模糊不清地飄到了半空中。


    王守庸的手掌,輕而易舉地刺穿了典吏的肚子,隨後用力一扯,便連湯帶水地扯出了一顆完整的心髒,在手中鼓動著,濃鬱的血液不斷隨著心髒鼓動,從心根根血管處噴灑而出。


    撲通,撲通!


    鮮血嗞啦嗞啦的,濺到了王守庸的臉上,更為他癡迷的神態增添了幾分妖異。


    隨後,在眾人瞠目結舌的眼神中,王守庸狠狠地朝著手中的心髒咬了下去。


    入口嚼勁十足,帶著些生肉的酸澀,舌頭一觸,便能感受到滑嫩的紋理,以及表皮上略微鼓起的血管。


    牙齒壓下,汁液便噴濺出來,炸滿了整個口腔。


    沒有嚼,王守庸舌頭一卷,滑嫩的血肉便滑進了腹中。


    三下五除二地,王守庸便連咬了五口,將大半顆心髒給咬爛。


    隨手一丟,心髒便飛到了半空中,在典吏神魂的茫然無措下,仿佛在空中旋轉展示著殘缺的部分。


    鮮血如雨落下。


    王守庸踏步提拳。


    空氣裏忽然起了一道狂風。


    眾人駭然變色,隻見無數的天地之氣自場間泛起,盡數流向了王守庸的拳頭處,近乎形成了一道龍卷。


    王守庸嘴角依舊帶血,但他來不及擦拭,全神貫注地,便如龍扭身,瘋狂地朝著僵立在原地的典吏轟出了拳頭。


    刹那間,爆鳴聲震耳欲聾!


    “這一次,你真該死了!”


    轟!


    拳頭接觸肉身的一瞬間,皮肉就在撼天動地的壓力下碎成了無數碎屑,血肉撕裂,血液蒸騰,仿佛每一塊血肉都在哀嚎。


    王守庸重重踏地,將全身的氣力,毫無保留地徹底轟殺出了拳頭!


    體內上古兇獸的力量,猛地自體內爆發而出,從他手臂的每一寸血肉遊走噴湧,再徹底從拳麵狂轟而去!


    於是在眾人駭然的表情中,那道肉身,近乎毫無阻礙地,被王守庸徹底轟殺了個幹淨!


    一團迷蒙的血霧連半點遲滯都沒有,出現在了原地。


    連一絲一毫的毛發都沒有剩下,隻有一片呈現衝擊波形態的血霧,出現在了王守庸的拳頭前。


    一步踏出,土地盡碎。


    王守庸緩緩收拳,看了一眼血霧,再看了一眼不再跳出的麵板,毫無留戀地轉身便走。


    在他的身後,血霧如同一道張揚而起的披風。


    而他的麵目,卻無一絲一毫的驕傲,踏步行動間,隻有沉冷如水的冷靜。


    嘴角的鮮血,替他增添了幾分邪性。


    眾人呆若木雞,剛剛提起的恐慌情緒,莫名便落了空,心中依舊還殘留著“鎮玄還沒死,我們該怎麽辦”的疑惑以及驚懼,此刻麵對這近乎震撼的情景,卻不知該作何反應。


    許多人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卻最終訥訥無言。


    於是隻能眼睜睜看著王守庸一拳幹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地殺完鎮玄後,一步步走到了軒轅煜的跟前。


    隻見王守庸臉色忽然變得難看起來,忽然道:“糟糕!”


    此話一出,聽得眾人心中一陣咯噔。


    “莫非,他還沒死?!”有人驚懼道。


    但話音才剛剛落下,王守庸卻搖了搖頭,道:“那倒不是因為這個……我隻是忽然想起,我還沒逼問該如何解開秘境封禁。”


    唿~


    莫名地,場間一連串長舒一口氣的聲音響起。


    說話大喘氣可要不得!


    軒轅煜也是舔了舔幹澀的嘴唇,驚疑不定地問道:“你確定他已死了?就這麽……一拳便殺了。”


    容不得軒轅煜不相信,他是知道的,一次次殺了典吏,一次次還有後手,總感覺此人不會這麽輕而易舉地死去,總有些後手的。


    但王守庸卻堅定道:“我確定,他死得不能再死了——除非他能靠著地上那半顆心髒死而複生,否則便不可能再有活路。”


    聽聞此言,眾人紛紛看向了方才王守庸高高拋在空中,然後落在地上的半顆心髒。


    眾人的胃,終於後知後覺地不斷翻湧起來,胃酸湧到喉嚨,一連串的嘔吐聲不絕於耳。


    嘔~


    不少人偷偷瞄向王守庸的眼神也多了幾分恐懼。


    此人殺人前,還要吃對方的血肉,當真殘暴如惡鬼!


    軒轅煜聽得周圍都是嘔吐聲,饒是他定力非凡,也是不由得有些難受。


    於是為了轉移話題,軒轅煜偏過了頭去,深唿吸了好幾次,才緩緩道:“除非此人修至天地境,否則絕無可能死而複生……既然你這麽說,那我便信你了。”


    話語一頓,軒轅煜仿佛又想起什麽,問道:“你方才是如何辨出他的身份的?”


    王守庸眼神一動,自然不可能把麵板的被動檢測功能給說出來,便道:“我曾在惡血山,與此人交過手。”


    簡短一句,便仿佛做出了所有解釋。


    軒轅煜恍然大悟,想到了廖元慶與戴同化告訴他的惡血山勾結妖魔一事——如此說來,詐一詐他,倒也說得通……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王守庸說的“詐你的”,不過是想在典吏死前再惡心他一把,讓他徹底破防。


    如果一個人處心積慮,縝密謀劃,最終死在如此小兒科的招式下,必定是對他精神最大的折磨!


    他永遠不可能知道真相,直到臨死,還會覺得自己曾親手放過了如此簡單明了的生機活路。


    我明明差點能活的——嗬。


    見軒轅煜恍然的神情,王守庸淡淡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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