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這老家夥趁小太監不注意,一個手刀把他敲暈,從他身上搜出一封信。


    陳七玄拿著信打算迴劍宗,可迴頭看了看那個暈倒的小太監,心裏後悔。


    手太快了!應該把他騙迴劍宗再敲暈。


    現在還得扛著他走,要不然被人發現這裏有個“死人”肯定會查的。


    就算沒人看見,這個小太監過不了多久也會醒。


    等他醒過來發現信丟了,還不是一樣會去找花晚,徹查這事兒?


    萬一真查到他這裏,沒得晦氣。


    這個小太監雖然瘦小,但也頂個小豬仔子,他要扛著這個小豬仔子上山?


    扛吧!誰讓自己手賤呢!


    到了劍宗,陳七玄讓人把小太監關起來,自己迴到書房把信拆開。


    他既希望是他兒子的信,又害怕真的是他兒子的信。


    這種矛盾的心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啥。


    信紙打開,上麵寫的是,宮裏跟花晚請示去菲南的事情。


    他不知道是失望還是什麽,整個人跟打了一仗似的,癱在椅子上。


    這封信被他鎖在暗格中,小太監被他關在牢房裏。


    按理說這事兒誰也不知道,可他就是不踏實。


    這不,花晚這個晦氣的人還是找來了。


    聽花晚這口氣,她肯定知道了信和人都在他這裏,那他也沒有什麽好隱瞞的。


    陳七玄往自己的太師椅上一坐,對花晚道:“想要信,就告訴老夫阿禮在哪兒。”


    信果然在這老東西這裏!花晚也坐了下來。


    她對陳七玄道:“你找他幹什麽?你不是為了劉雪櫻不惜拋妻棄子嗎?”


    說到這裏,花晚故意環顧四周,然後對陳七玄道:“這麽多年你和劉雪櫻也沒生個一兒半女?看來真是有報應啊!”


    陳七玄:“老夫說過,老夫的妻子叫山茶!並不是劉雪櫻。”


    花晚笑道:“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敢不敢去見陳國師。”


    一句話讓陳七玄卡殼了,是啊,他連信都不敢看,他敢跟阿禮見麵嗎?


    花晚見他誤會了,趕緊給他解釋:“不是你想的那種不敢。


    陳國師現在待的地方不是常人能去的,要經曆脫皮換骨的痛苦,你去嗎?”


    陳七玄一愣:“脫皮換骨?阿禮他到底在哪兒?”


    花晚詞窮了,不知道怎麽往下編,可不編這老東西肯定不幹。


    花晚隻好模棱兩可的忽悠他:“算起來,陳國師也不算我師父,我和他隻是有些淵源罷了。


    他經曆的那些事情,可不是你這種毫無定力,見異思遷的人能受得了的。”


    陳七玄沉默了,他的兒子到底經曆了什麽?


    花晚:“把信還給我,我看在陳國師的麵子上,就不追究這件事了。”


    陳七玄突然抬起頭,對花晚道:“阿禮到底在哪兒,既然那個地方不好,他為什麽不迴來?”


    花晚心道,不把你這個老貨搞死,你是不肯把信還給我啊!


    於是她開始搜腸刮肚給他講故事。


    花晚:“聽說過火域嗎?”


    陳七玄搖頭:“沒聽說過。”


    花晚心道,沒聽說過就對了,我也沒聽說過。


    “火域是這個世界上最熱的地方,凡人在那裏,過不了七七四十九天,就會被烤幹。


    可到了晚上,那裏又是世上極寒之地……”


    不等花晚繼續編下去,陳七玄一拍桌子:“胡說八道,這世上根本沒有這個地方,你當老夫是三歲孩子?”


    他不敢再聽下去,他的阿禮在受這種折磨!


    花晚:“不信拉倒,你兒子因為你的無恥,被困在火域受苦,你卻在外麵逍遙快活。


    還天天親自去山裏找藥,救那個不要臉的劉雪櫻,我呸!”


    反正也編不下去了,不如趁機罵這死老貨一頓,痛快痛快嘴。


    陳七玄:“信不信老夫一掌拍死你?”


    花晚:“你拍!來來來,你拍!姑奶奶不讓你八輩祖宗都跟著陪葬,算你祖墳埋的結實。”


    陳七玄揚起手就要打花晚,就聽花晚又說:“你敢動我一下,我保證把你和劉雪櫻的事昭告天下,讓你死了都背著亂倫殺妻虐子的罪名!”


    花晚現在不想要信了,大不了迴宮看看有什麽事兒。


    但這個老不羞一定要罵,這個機會難得呢!


    陳七玄的手停在半空,慢慢的放下。


    他不是怕花晚昭告天下,也不是怕他八輩祖宗陪葬。


    他怕如果他死了,劉雪櫻會像她娘一樣餓死在床上。


    他頹然的坐在椅子上,對花晚道:“阿禮真的在受苦?”


    花晚心道,都要動手了,怎麽又轉迴陳守禮這兒來了?她還以為這篇揭過去了呢!


    花晚:“你想聽,我還不想說了呢!把信給我!”


    陳七玄:“信可以給你,但你要告訴老夫,是怎麽知道信在老夫這裏的。”


    花晚翻了個白眼:“我還要問你呢,你用個空信封釣本宮過來有啥陰謀?”


    陳七玄:“信封?在你那兒?誰給你的?”


    花晚:“是路過的神仙看不慣你的無恥行徑,才……哎?老東西,你這劍宗裏有內鬼吧!信封是我在山裏撿的!”


    她本想一直罵下去,可轉念一想,不如挑撥離間更有意思。


    沒準兒還能砍了老東西的左膀右臂!


    陳七玄算是看透了,這個混賬東西一句實話都沒有。


    “你若是想知道信的內容就跟老夫說實話!”


    花晚站起來往外就走:“我不要了,大不了本宮迴宮一趟,你想知道陳國師的事兒,就做夢去吧!”


    怎麽?真走了?


    陳七玄後悔的一拍桌子。


    一封破信他留著啥用沒有,本想交換阿禮的消息,沒想到演過了。


    花晚迴到玄宗就收拾東西準備迴宮。


    反正洲兒有廣濟子和範大人看著,應該沒啥危險。


    有一個人見花晚收拾東西迴宮,心裏樂開了花。


    不是別人,確切的說他就不是人,是個球,就是那個混蛋塔神。


    塔神為啥高興?


    因為那個信封就是他從陳七玄那裏偷來,扔在路邊的。


    他就是想讓花晚擔心沙兒,然後迴宮去,別在這裏監督洲兒學習。


    花晚一旦走了,他不但有更多的時間跟洲兒接觸,還可以暗中把洲兒看的書換掉,保證他不看有關神識的書。


    花晚臨走囑咐洲兒,一定要聽老神仙的話,不要亂跑,山裏有野獸。


    廣濟子:“華山是神山,哪兒有野獸?”


    花晚:“這不是嚇唬小孩子呢嗎?跑山裏丟了咋辦?”


    要不怎麽說人不能隨便亂講話,花晚這句“跑丟了咋辦”一語成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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