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自家媳婦如此威脅,羅大叔又氣又好笑。


    最後也決定歇上半個月再去上工。


    不過,他對藥酒是讚不絕口。


    “最早擦上去的時候有點火辣辣的疼,過了一會兒就是發癢,癢起來不難受卻很是舒服。”羅大叔道:“春暖啊,你這藥酒貴不貴,若是不貴,我給老夥計們說說,也買上一些來擦,身子骨好了才好幹活,要不然總是這裏疼那裏不舒服。”


    “羅大叔,這是我全部的藥酒了,若是還要的話,迴頭我泡。”春暖將藥酒送上:“可以分給五個人用。”


    “多少錢?”


    羅大叔覺得一定很貴。


    “這藥酒是配的,既然他們是羅大叔的好友,那就象征性的收一點就好,就收二十文一個人吧。”


    “好好好,我這就去給你拿錢。”


    這個價格大大出乎他的意料,療效好,還不貴,想著怎麽也要好幾百文錢,便宜得讓他都不敢相信。


    “春暖啊,你這價錢是不是太便宜了?”


    羅大嬸卻看出了名堂來:“你可千萬別虧本,還有啊,這麽好的藥酒,要是都知道一定還會要找你買,也隻賣這麽點錢嗎?”


    “羅大叔羅大嬸,我忘記說一件事了。”春暖道:“這藥酒,隻賣給大叔的朋友們,其他要得賣十兩銀子一罐,另外,不要說是我給配製的,你們就說……”


    羅大嬸半晌沒迴過神來。


    一個山裏的老人祖傳的配方,這種說法確實能讓人信服,


    所謂老羅的朋友們,那就是纖夫們。


    一起拉纖的兄弟,那是真正的一條心,有事的時候是真敢上。


    其他人,自然是有錢的老爺們,隻不過,有錢的老爺們會買這種藥酒嗎?


    “這個對關節疼,頸椎疼,頭暈、腰酸背疼這些都是有效果的。”春暖道:“有些老寒腿也適用。”


    上了年紀的人,誰沒個腰酸背疼的時候?


    也就是說,這個藥酒用處挺多的,也不隻有纖夫可以用。


    羅大嬸是聰明人,也明白了這是春暖對他們的關照。


    等春暖走後,夫妻倆就又說起了肖家的事兒來。


    “我爺爺說,當年老太醫迴鄉探親的時候也是特別的好,對鄉裏上門看診的窮人都不收看診費,還和百草堂的趙家有交易,說隻要是他開的方子,藥材都不會太貴,貴了怕他們付不起吃不上藥。”


    “難怪呢,趙家的趙公子和肖家現在還有往來”羅嬸子恍然大悟:“看來人家是祖上就有交往的,這就是傳說中的世交?”


    “那是,當初的肖氏大族哪是什麽大族,不過一個姓氏的人有點多而已,也靠了佃田佃地佃房子居住,是肖家大房在京城出了一個太醫,後來變成了太醫院的院首,族裏人對他家有所依仗,最後推舉了老太醫的親爹為族長”


    “一個家族的族長,自然是要為族裏作些貢獻的,老族長置辦了幾畝祭田,每年辦清明會,肖家就開始發達起來了,等到老太醫的兒子也當了太醫,就將自己這一房人全都遷往了京城,但每年還是會給族裏送年禮,送祭田,一來二去的,肖氏大族就成了昌州的大族了,後來連白雲碼頭都變成了肖家的地盤……”


    “但最後,肖家卻是恩將仇報,將春暖他們除族了。”


    “是啊,從這件事可以看出來,他們有多忘恩負義,有多沒有良心。”


    “哎,富在深山有遠親,窮在鬧市無人問。”羅大嬸道:“說實在的,我覺得吧,我們這些窮人比他們富的人更有良心,絕對不會做落井下石的事兒。”


    “都說上梁不正下梁歪,中梁不正倒下來,肖氏大族這屆族長就不行。”羅大叔道:“別看肖氏大族對外牛哄哄的,不得了得很,事實上,內裏亂著呢,下一屆族長最後還不知道落到誰手上”


    “落到誰手上都一樣。”羅大嬸道:“總歸都心黑。”


    羅大叔點了點頭,一聲歎息。


    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窮人有窮人的無奈,富人有富人的麻煩。


    “算了,別人的事兒與我們不相關。”羅大叔道:“既然春暖給了我藥酒,我給老陳送些去,他前陣子就走不動路了。”


    “去吧,早去早迴,記住了,不要下河拉纖,個人的命要緊。”


    “知道了知道了,你還沒老就囉嗦了。”


    “你還嫌棄我囉嗦了?我懶得管你,我可是給你說過了,你要真出了什麽事兒,我就……。”


    “是是是,不能讓你有再嫁人的機會。”


    兩口子笑罵著各去幹各的活了。


    老陳家住肖家碼頭邊上,聽見老羅來了隻能讓進屋說話。


    “咋樣啊?”


    “哎,作難得很,晚上疼得睡不著,走路都走不了了,老弟啊,我怕是就這樣廢了。”老陳眼眶紅了:“我才四十六歲啊,難不成就要在這床上過一輩子?一大家子十三口人,老的老小的小,都是張嘴貨,都要吃要喝啊,這可怎麽得了,這日子怎麽過?”


    “我都尋思著,是不是哪天要拿一個碗上碼頭去要飯啊?”


    “老哥,莫這麽說。”


    看著老陳的膝蓋又紅又腫,整個人都憔悴了不少,羅大叔心有餘悸。


    想著春暖的話,確定了:自己一定要歇上半個月,一定要好好吃藥。


    他才不想年紀輕輕的就躺在床上抹淚呢。


    “老哥,你看這是什麽?”


    “什麽?”老陳突然間就聞到了酒味兒:“老兄,你這是要請我喝酒?你這麽小一個陶瓶子,恐怕連二兩都沒有,喝不了兩口噢。”


    他們也要喝酒的,特別是冬天,上活了,就先灌幾口燒酒身上熱乎乎的時候跳下河也感覺不到冷了。等把船拉上岸後,再灌幾口酒。


    就是說,整個冬天,都靠著酒而活了!


    隻是這會兒老羅把酒帶來,喝了也白喝,都不能幹活。


    “老哥,這不是燒酒,也不是給你喝的,而是給你擦的。”


    “擦的?”


    “嗯,擦腿的,哪裏疼擦哪裏,”羅大叔想起了春暖的話,故作神秘的說道:“這是我找的一個獵戶祖傳的秘方,效果好得很。”


    “真的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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